我在心裡默默的唸了聲佛祖,你一定要保佑這些心理還有夢想的人吧。
我一直想弄明白枯血咒是怎麼唸的,可是韓信咒語的念法以及發音模式比夜童要模糊許多,貌似法力越大的法師咒語越唸的不清楚,這和醫術越高明的醫生寫的字就越看不明白大概是一個道理,如果你花大價錢請來一個法師一張嘴就是:喜洋洋,暖洋洋,灰太狼……,如此的咒語無論有多靈驗,你也不敢相信了。
韓信站在困靈圈的中間,掏出血符貼在了自己的右胳膊上。
就見他嘴裡唸唸有詞,最後說了聲祭,這血就開始順着胳膊汩汩的流出。
也沒有傷口,就看見血從血符裡往外冒。
夜童跟我說過,這種血是經過咒語加工過的,對陰靈的吸引力特別的大。
那殷紅的鮮血順韓信胳膊流下來,流在困靈圈的那些溝壑裡,奇怪的是,非但沒有被土壤吸收,反而像小溪一樣沿着困靈圈流開。
這時候周圍還是萬籟俱靜。
我偷眼看了看夜童,她此刻精神比誰都緊張,緊緊的握着追魔符,四處張望。
她說過,她看的見怨靈,只要它一出現,夜童肯定能一擊得中。
我腦子裡冒出一個詞。
秒殺!
真正的秒殺。
我把目光挪向了鼠哥,這個傢伙此刻也聚精會神的盯着韓信,手裡的金錢劍隱隱的反着月光。
突然,夜童說了一句:“來了。”
話音剛落,我就感覺到一陣陰風從旁邊的山林裡旋轉而出,速度之快,迅雷不及掩耳。
半空中夾雜着一股腥氣,寧心滿臉猙獰的向韓信撲去。
這時候的寧心,整張臉都是鐵青的,藍幽幽的眼睛寒光爍爍,滿嘴卻是釘子一般的獠牙,她如一隻捕食的餓狼,而她眼裡的食物,就是困靈圈裡血流不止的韓信。
就在寧心撲向韓信的一個瞬間,夜童出手了。
我一向以爲夜童是個柔弱的女子,她那麼漂亮,雖然從事的是比較詭異的職業,那天晚上看她招魂,搖擺處也只是如舞蹈般迷人,在面對這麼一個鬼魅我真想不到她所表現的竟然是這樣驚人的力量。
陰陽師,畢竟是陰陽師。
夜童站的比較高,她看見寧心的同時,寧心已經撲向了韓信。
鼠哥雖然在韓信身邊,但是這時候他還不能出手,他一出手必定傷害了寧心。
夜童鳥一樣躍起,大聲念道:“天地無錯,失魂落魄!去!!”雙手齊抖,手裡的十八張追魔符就射了出去。
追魔符本來是很普通的紙符,夜童跟我說過一些符咒是見靈即燃的,那本來在夜童手裡還很安然的紙符,在飛出夜童手心的時候,突然間化作了十八道火光,宛如燒紅的暗器一般,分了上中下三路直釘寧心而去!
破空之聲呼嘯,這時候的夜童,真的就是一個大法師!
寧心撲到韓信身邊時,追魔符也就到了。
先不去妄論這幫人法力如何,起碼的這些符咒都是很管用的。
十八道追魔符沒有一張釘空的,全招呼在了寧心身上。
寧心就彷佛被唸了定身法,猛然間定格在韓信的身邊一動不動了。
韓信迅速跳起,揭下了血符。
寧心也就是掙扎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下。
韓信喊了一句:“怨靈被逼出來了,蝌蚪先把寧心的肉身搶出來。”
我卻什麼也看不到,哦,我的鐲子。
我舉起鐲子向下望去,果然,那天晚上那隻殘破的屍體這時候正在符咒內轉悠,顯然是被困靈圈給困住了。
蝌蚪把寧心拖出去放在一邊衝我喊:“餘陽,來看着寧心。”
我應了一聲。
戰鬥纔剛剛開始。
那怨靈怪叫着想往外撲,鼠哥咬破了中指在金錢劍上一抹,奇蹟又發生了,就見金錢劍頓時變的霞光萬道瑞彩千條。
我心說,便宜也能淘換來好東西。
怨靈似乎很害怕鼠哥手裡的金錢劍,就在鼠哥提劍跳起的時候,怨靈也同時跳起。
夜童這時候完全是大師的範兒了,她杏眼一瞪:“好你個孽障,害了我弟兄就想走,今天你就把靈氣給我留在這裡吧。”
說完從兜兜裡掏出兩張比較大的符來,一左一右衝怨靈的一腳一腿射去。
這怨靈剛跳起來,就被夜童的靈符纏繞,轟然倒地。
夜童雙手在身體前繞了一個圈:“鼠哥,捅丫的。”
鼠哥這會兒所有的力氣全使上了,金錢劍閃光掛風,對着怨靈的前胸就是一劍。
怨靈嗷一嗓子,顯然是傷的不輕。
鼠哥來了精神,擡腿把怨靈踢在一邊,抽劍轉身,奔怨靈的脖子。
這一劍要是下去,這鬼東西的腦袋可就飛了。
就在這緊要的關頭,突然從旁邊的山坡下一聲怪叫飛起一道黑影,直撲鼠哥。
鼠哥一個沒留神,就被黑影撲到,金錢劍也甩出去多遠。
緊接着,一團又一團的黑影從山坡下撲上來,瞬間就把鼠哥和那個怨靈給淹沒了。
這,這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