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絲剝繭

我倒是開始琢磨宋思玉的話了,他說我有什麼彌天真陽?要我幫她找嬋兒的屍骨,卻也沒有告訴我如何去找,莫非夜童知道,這是它們陰陽道這些潛規則?

剛來幽村就出現在我眼前的紅衣小女孩,還有一次又一次的離魂看戲,在懸崖上被咒怨貓追趕,這些莫非都是宋思玉對我的試探?他這麼做,僅僅是要證明我確實有彌天真陽能夠幫他找到嬋兒的屍骨?

阿魯鼠哥王熊的靈魂是他拘走的麼?可是我記得最開始他矢口否認這三個人的死跟他有關係,那他後來又爲什麼要改口呢?

還有附體在寧心身上的那個兇魂又是什麼來歷?

有些事似乎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可是有些事還在糾結中。

夜童用腳踢了踢我:“睡着了?”

我說:“嗯。”

夜童說:“你猜林南風是怎麼死的?”

我說:“我不知道,應該是宋思玉把他弄死的,宋思玉報復心理那麼強,他能把幽村的人全咒死,還指不定用什麼巨殘忍的辦法折磨林南風呢。”

夜童說:“那你覺得宋思玉是怎麼死的?”

我說:“他?對啊,他把幽村的人都咒死,難道他一個人孤獨終老了?”

夜童道:“不能,一個好的陰陽師是可以得長生的。”

我說:“那大概是咒語反噬,把他反死的,你想啊,幽村的人都讓他給害死了,他也沒有找到心愛的人,那麼大的一個法師,誰的靈魂都可以呼來喚去,唯獨自己最心愛的人的靈魂卻不知道在哪裡,這也夠打擊的吧?心裡一窩火,一個想不開,就死了?”

夜童呸了一聲:“就你這個悟性,居然有彌天真陽?老天真是瞎眼了。”

我撇嘴道:“你是嫉妒我吧?別看你學了十幾年的法術,哼,咱天生有,根本不用學,這叫什麼你知道麼?這叫有福之人不必忙,無福之人跑斷腸。”

夜童又呸了一聲:“說你傻你就流鼻涕,你知道彌天真陽怎麼回事麼?”

我說:“那當然不知道了,嘿嘿,夜童姐姐,等明天,你給我說說怎麼樣?我這彌天真陽應該怎麼樣就激活了?是不是得打通任督二脈啥的?”

夜童把美麗的臉扭到一邊,不理我了。

嫉妒,哼,小氣鬼。

我把手放在腦袋下當枕頭,聽着韓信和蝌蚪微微的呼嚕聲。

這兩個人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尤其是韓信,神神叨叨的,而且法力還高超。

韓信不是說可以感應到附近施法的人麼?

莫非他感應到了宋思玉?那宋思玉會不會收拾韓信呢?

我的頭也漸漸的有點昏沉了,該睡一會了。

似乎睡了很長時間,等我睜眼時,陽光已經很刺眼了。

討厭,誰把帳篷的簾子拉這麼開,我翻了個身,看看手錶,上午十點一刻。

帳篷裡只有我和寧心。

寧心睡的那麼安靜,我嘆口氣,爬起來走到寧心旁邊,這麼仔細一看寧心,倒也還算是挺漂亮的一個姑娘,如果不是滿腦袋的黃毛的話。

我摸了摸寧心的臉,涼涼的,沒有呼吸。

唉,再放幾天就該招蒼蠅了。

我正看着寧心發呆,聽見帳篷外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我歪脖子細細的聽了聽,是韓信和夜童在吵。

韓信這個禿子,老欺負夜童,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不知足,你不要了給我,吵個屁。

我貓腰從帳篷裡出來。

韓信看我出來,就不再理夜童,過來把我拖到一邊問:“你們是不是見了那個大法師的靈魂了?他的秘籍呢?”

我給問蒙了:“我們?秘籍?”

韓信看上去兇巴巴的,眉毛都立起來了:“我知道你們昨天晚上被人施了離魂咒,這個人一定是宋思玉,你快跟我說,是不是?宋思玉是不是把秘籍給你們了?”

我把韓信抓住我衣服的手推開:“說什麼呢你,什麼離魂術?我不知道。”

這個韓禿子,大早上的就跟我急赤白臉的爭這個,別說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決計不告訴你,誰知道你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夜童氣呼呼的過來把我拉開:“你別理他,他神經病。”

韓信哼道:“我神經病?你別忘了你是我女人,咱們當初來幽村的時候怎麼約定的?咱們爲什麼來了?現在你想跟一個野男人獨吞秘籍?我告訴你,沒門兒。”

我厭惡的看着這個禿子,這傢伙這麼說夜童,我有心上去扇丫挺一個耳光。

可我又怕他還手。

我在心裡噼啪的打了韓禿子幾十個耳光。

夜童看着我:“你笑什麼?”

我無辜道:“我笑了麼?沒有啊,我有什麼好笑的。”

夜童說:“韓信你講理不講理?你憑什麼說我要獨吞秘籍?”

韓信道:“昨天晚上我感應到附近有人在做法,而你跟餘陽又被人施了離魂咒,能同時讓兩個人離魂的,在幽村除了宋思玉還能有誰?”

我說:“就算是我們見到了宋思玉的靈魂,人家憑什麼就把秘籍給我們,你以爲我們跟人家很熟麼?我們來人家的地盤招人家的魂,拿人家的書,人家還能對我們客氣麼?你看看阿魯鼠哥王熊他們,都到這份兒了,你還秘籍秘籍的,命重要秘籍重要?”

韓信哼道:“你說的輕巧,我爲了宋思玉的秘籍籌劃了半年,我費盡了心血,現在我們已經死了三個人,你讓我放棄?我告訴你,如果我拿不到秘籍,咱們誰也別想離開幽村。”

我無語了。

韓信這傢伙,太自私了。

夜童索性不理會韓信了,回帳篷去了。

我急忙跟了進去,讓我在這面對韓信,我寧願回帳篷裡看寧心。

韓信狠狠的把腳下的一塊石頭踢出去,顯然是氣的不輕,他翻出煙來抽。

夜童從揹包裡翻出方便麪丟給我一包。

我說:“你怎麼不吃?”

夜童說:“沒有了,就這一包了,你吃。”

我心裡酸酸的:“夜童,就這一包方便麪了,你還給我吃,你讓我怎麼能吃的下去?”

夜童說:“讓你吃你就吃,哪那麼多廢話?”

我說:“我弱弱的問一句,有火腿腸麼?”

夜童手裡的可樂直接向我潑了過來,我急忙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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