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毫不懷疑的確定,那個戴面具的傢伙就是指使蚊蚋襲擊的主謀,他這麼做,就是爲了阻止韓信繼續想法子得到秘籍,敲山震虎。
我覺得韓信懷疑的沒有錯,以戴面具那個傢伙的法力,招點蚊子來算輕的。
不過我覺得面具這麼做,不一定是要跟韓信搶秘籍。
韓信在帳篷裡來回的踱步,不住的用手拍他那大禿腦袋,看來事情的發展完全背離了韓信當初的預想。
看韓信熱鍋上的螞蟻般,我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看來我完全是把韓信當情敵了。
可惜我還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幫助這個情敵。
做大法師,是需要肚量的,尤其是做想挖牆腳的大法師。
韓信轉了幾圈,坐回了角落抽菸,他一口氣點了兩根,頓時他周圍就成了仙境一樣。
我討厭抽菸,我從小對煙味過敏。
我還是退回了夜童的身邊,喝酒。
夜童的臉上逐漸的盪漾起了愁雲,娥眉緊蹙,看得出,她也在爲韓信着急。
我狠狠的喝了好幾大口。
接下來的兩天兩夜居然出奇的安靜,白天太陽也很好,而在晚上夜童連續的燒了好幾張引靈符,可是宋思玉就像是輪迴了一樣沒有半點消息。
戴面具的傢伙也沒有再出現,幽村恢復到了我們剛來的樣子,一點生氣也沒有了。
而就在這兩天裡,我除了躺在帳篷裡看夜童的神咒集,就是跟夜童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夜童很發愁的對我說,如果我們再感應不到宋思玉,恐怕就得離開幽村了。
我也知道,我們帶的食物快沒有了。
也就是說,阿魯,王熊,鼠哥就都白死了,而我們也只落的雙手空空。
還有寧心,夜童說如果找不回她的真魂,只能帶她回去給她借魂,找一隻小貓小狗之類的靈魂放在寧心身上。那時候,寧心就不是植物人,而是動物人了。
要是這樣結束,對於組織者韓信而言,幽村之行那就太失敗了。
他以後想在陰陽師的圈子裡混,會被人家笑話死的。
而我,除了內疚王熊的死,惋惜夜童的美人未抱身先走,似乎也就沒有什麼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這樣離開也沒有什麼不好。
可惜,該來的,還是來了。
這兩天蝌蚪和韓信一直在另外的一個小帳篷裡貓着,偶爾露個面,我問及夜童,夜童說韓信心情不好,既然夜童如此解釋,我也就相信了。
我又不喜歡韓信,他愛心情不好隨他不好去。
有夜童陪着我,是最好不過的事。
又是一個黃昏,夜童讓我把她畫好的幾張引靈符燒了,然後出去了。
我一張一張的燒,念道着:“宋思玉啊宋思玉,你還大法師呢,一點信用也不守,你哪裡去了呢,我還大發慈悲的要幫你的忙呢,看你那麼癡情,跟我還挺像呢。”
夜童已經去了韓信的帳篷。
韓信似乎早就等待了:“親親,怎麼樣了?”
夜童有點遲疑:“餘陽似乎一點防備也沒有,我讓他在燒引靈符呢。”
韓信陰險的笑了:“很好,蝌蚪,拿出來吧,給了夜童,成敗就此一舉了。”
蝌蚪從帽子裡問了句:“韓哥,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不仁義?”
韓信不耐煩道:“去你孃的不仁義,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跟我這假仁義,你別忘了當初不是我救你,你小子早就在棺材裡了,還仁義?我們仁義了,誰對爲什麼仁義?你指望宋思玉能拱手把秘籍給我們送來?”
蝌蚪不說話了,遞給夜童兩張發紅的紙符。
夜童接過去看了看:“就是這個?”
韓信說:“恩,我和蝌蚪煉了兩天,蝌蚪的蠱術你就不用懷疑了。”
夜童把臉扭向了蝌蚪:“不會有什麼意外吧?我是說,餘陽不會死吧?”
蝌蚪說:“不會,不過會很痛。”
韓信對夜童說:“痛點就痛點,又不是你痛,無妨的。”
夜童道:“我這麼覺得餘陽挺可憐的,我們這麼做,顯得不磊落。”
韓信盯着夜童:“我看你言語處處的在維護那小子,是不是這幾天朝夕相處的有了感情了?我告訴你夜童,就算是你跟他有了感情,也把秘籍給我弄到手,那時候,你想跟誰就跟誰,我絕對不加攔阻。”
夜童道:“你這麼說懷疑就懷疑我?我這麼可能對餘陽有感情?我跟你千里迢迢的來幽村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能讓你成爲大陰陽師麼?”
韓信哼道:“那你就別那麼多廢話,什麼是磊落?莫非你讓我就這麼灰頭土臉的回去?”
夜童低下頭:“萬一餘陽的身體經受不住出了什麼意外……。”
韓信道:“意外?我跟你明說,阿魯死了,王熊死了,鼠哥死了,到了這份上,爲了秘籍,我就不在乎多死一個餘陽,夜童,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我的將來,你明白麼?”
夜童點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韓信看夜童感情低落了,他把夜童攬在懷裡拍了拍夜童的背:“親親,我不是要對你吼叫,我的心情現在很糟糕,如果我成不了大陰陽師,我還用什麼給你帶去幸福?在這一行我不能出人頭地,我還有什麼臉面風風光光的去娶你?”
夜童把頭深深的埋在韓信的懷裡:“你別解釋,我懂,我都懂。”
韓信說的竟有點感傷:“你可不要爲了一個外人放棄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我要是沒有了你,我活着就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
夜童說:“看你說什麼死啊死的,我不許你這麼說,我還等着你帶我享福呢。”
韓信摸着夜童的頭:“對,享福,我韓信連我的女人都養不起,我還算是人麼?”
夜童把手從肋間伸出去緊緊抱住韓信:“答應我,拿到秘籍我們就離開幽村。”
韓信保證似的說:“肯定的,我還要把阿魯,王熊,鼠哥,寧心的魂魄都帶回去,哦,還有餘陽,我會好好的把他們都帶回去。”
兩個人相擁了好一會,夜童才離開韓信的懷抱。
韓信拍拍夜童的肩膀:“別讓我失望。”
夜童把兩張紅色的紙符放好,離開了韓信和蝌蚪,迴轉我呆的帳篷。
我已經把夜童畫給我的引靈符全部燒去,學着夜童的樣子正在帳篷裡手舞足蹈。
夜童進來時候,看我這這個樣子,嫣然一樂:“幹什麼呢你一個人?”
我臉一紅:“我這不是學你招魂呢,萬一把宋思玉招來,我就能幫到你了。”
夜童笑道:“快歇了吧,你那個樣子像是跳大神的。”
我嘿嘿的坐在一邊:“你說宋思玉哪裡去了,這都好幾天了,他那麼高的法力,如何感應不到我們呢?”
夜童默默的坐在一邊,把酒壺遞給我。
我看她臉色有點不好。
“你有什麼心事?”我擰開酒壺,“要不你先喝一口。”
夜童搖搖頭:“餘陽,你,你不是想學厲害的咒語麼?”
我眼睛放出了光,使勁的點頭:“嗯嗯,那特別厲害的,你說,我這體內的彌天真陽要是沒有幾個厲害的咒語罩着,不是白瞎了麼?”
夜童把我的手拿起來放在她手裡:“你真的,真的這麼想?”
我心裡這個美,夜童的手柔若無骨,天生美人的手啊。
夜童噓口氣:“餘陽,你來看!!”
就見夜童從自己的大兜裡掏出兩張紅色的紙符。
我急忙想接過去:“這是什麼啊,放的這麼隱秘?”
夜童一閃我,把手往後縮:“你等會,我,我還有話沒有說呢。”
我對夜童的反常有點奇怪:“這麼個意思啊?那天教我那個劃地無形咒可沒有這麼多零碎,你不會是不捨得教我吧?”
夜童用手指狠狠的在我額頭上推了一下:“你……。”
我嘿嘿的樂。
“你怕疼麼?”夜童不再跟我打鬧,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
“那當然怕,我又不是鋼鐵俠。”我說。
“學這個咒語很疼。”夜童說。
我看着夜童的眼睛:“有多疼?”
夜童突然把我手放在嘴裡咬了一口,用力非小,疼的我猛吸冷氣。
“最少這麼疼。”夜童說。
我抽回手來看,一個圓圓的牙印,像個笑臉。
我說:“你在我身邊不?”
夜童嗯了一聲:“我在。”
我有了勇氣般說:“那我就不怕疼,不信你再咬一口。”
夜童垂下了頭:“你別這樣說,我,我也希望你好好的,可是,可是……。”
我皺眉:“你這麼了,要哭的樣子?我還不哭呢,一點都不疼。”
夜童把臉揚起來:“你看看我,我算美女吧?”
我點頭道:“那當然,誰敢說你不是美女,我跟誰急,我彌天真陽彌死他我。”
夜童這會兒粉面緋紅,秀眼含波,真真的美豔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