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亂青春之大中原6
“兒行千里母擔心,母行千里兒不愁。”此話流傳千古亙古不變的真理呀。從餐廳出來,我跟父親和母親到老生生活區北側領軍服處領軍服。因爲是已經下午了,領軍裝的人很少了。辦理軍服領取的幾名志願者,坐在牆角陰涼處休息。看到我們來領軍服,過來兩位高年級的女學長,一位開收據收錢,另一位取來軍服和軍鞋,遞給了我。母親交了一百二十元的軍服錢後,三人離開領軍服處,奔我們宿舍方向走回去。
十幾分鍾後,我們回到我們宿舍樓下。我跟着父親母親在樓下兜售商品採購了紙簍、衣服撐子、拖鞋、曬衣服的枝子。父親則拎着大包衛生紙,母親手裡端着臉盆、腳盆和牙具等。母親說:“兒子,你看還缺啥呢。”我說:“不缺啥了吧,缺了的話我就自己來買。”父親說:“濱河市這個地方現在還很熱,給兒子再預備一條涼蓆和一架蚊棚吧。”母親說:“這我還沒想到。”順便在買拖鞋的地攤上,買了條涼蓆和一架蚊棚之後,父親手裡就又多了兩件大件。父親抱着這一堆東西,跟着我們進了宿舍樓。
宿舍管理處,母親做了登記後,三人穿過過道,從西側樓梯上五樓。
上到三樓的時候,父親腳步有些沉重。我說:“爹,你把涼蓆給我抱着吧。”父親說:“眼看就到了,你快去開門吧。”我快步上到五樓,正要掏磁卡開門,發現我們宿舍的門是敞開着的。走進宿舍,發現我牀的同側,一位二十多歲的男青年正在上鋪鋪牀。一位看起來比這位男青年還要小一些,穿着比較入時的大男孩則坐在房間中間的椅子上。他把一隻腳搭在中間牀鋪的書桌上,手裡拿着一部時髦的手機,帶着耳麥聽着音樂。我迅速的打量了一下房間,東側中間牀鋪上也放上了一個大皮箱。牀鋪上的行李還沒有鋪好,主人不知道忙什麼去了。
看我們進門,穿着入時的小青年站起身子,讓我們過去。父親則有些疑惑的問:“你們倆誰是來上學的學生啊。”在上鋪鋪牀的男生從牀鋪上下來。對父親說:“是我,大叔。”父親打量着這位身材不算太高,而且還有些偏胖的小夥子說:“他是你什麼人啊。”
身材有些偏胖的小夥子說:“他是我弟弟。”父親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啊。”偏胖的小夥子說:“我叫蔣大軍,他叫蔣二軍,我們哥倆差一歲。”母親插言說:“大軍啊,你弟弟上班了吧。”二軍不愛說話,一直是他哥哥大軍在跟我們交流。大軍說:“家裡困難,弟弟初中畢業就到汽車修理廠幹起了學徒,掙些錢補貼家用。”母親說:“向你們這麼大的,一家有哥倆的可不多了。”大軍說:“我家還有一位小他三歲的小妹妹呢,現在也讀高中呢。”母親說:“三個孩子,可夠你爹媽忙活的了。你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大軍說:“我父母就是農民。”
父親說:“聽你倆口音是中原當地人啊,你們家是啥地方的。”大軍說:“我們家是濱河市正新市的。”父親說:“哦,一個下轄縣級市吧。”大軍說:“是。”大軍接着問:“大叔,聽你們口音不是當地人,你們是哪個地方的。”大軍的中原口音很濃。父親說:“我們是遼西省燕山市的,聽說過嗎。”“燕山市,就是1976年大地震的那個地方嗎。”蔣大軍緊接着問。父親說:“是,就是那個地方。”大軍說:“你們這個年紀一定趕上大地震着。”父親說:“我也沒趕上地震,聽家鄉老人們說,我們所處的地方不是震中區,損失相對比較輕,但是老家也倒了幾間房。”大軍來了興趣說:“據說當時死了很多人。”父親說:“據官方報道,死了二十四萬多人,重傷十六萬多人。”大軍說:“這麼嚴重啊。”父親說:“燕山市的主城區都夷爲平地了,美國地震臺網測定說,在東華國首都的東部,有一座中等城市發生了7.0級地震,這個城市將在地球上抹去,事實上美國人的預測只說對了一半,燕山市並沒有從地球上抹去,而且建設的更加美麗美好了。”大軍說:“大叔,你懂的真多。”父親說:“不是大叔懂得多,是大叔平時就留心看相關書籍。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處處留心皆學問嗎。作爲你們青年一代,更要好好學習,你們今天到這裡幹啥來了。你們到這裡是長能耐,提高水平來了。所以說來了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纔能有一個立業根本。”大軍說:“大叔你說的真好。”
我父親說:“我兒子楊再續,以後你們就是室友了,以後要互相學習,互相關照啊。”我說:“你好蔣大軍。”大軍說:“你好楊再續。”我和母親在裡面收拾牀鋪,把衣服從小皮箱和揹包裡面取出來,放到壁櫥裡。我娘說:“他爹,你若是累了,牀鋪鋪好了,你就先上去歇一會吧。”父親說:“我還真有些累了,我上去了。”父親脫了鞋,很費勁的爬上來牀鋪,靠在被子上。
二軍說:“大哥,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缺錢你就打電話告訴我。”大軍說:“回到家裡多幫着爹孃幹些活計,別惹爹孃生氣。娘身體不好,你要經常回家看看去。”二軍說:“叔嬸,你們休息吧,我走了。”我父母說:“你慢走孩子。”大軍說:“等等我,我送送你。”二軍、大軍一前一後走出宿舍,大軍將門虛掩上。
母親替我收拾好衣櫥後,也爬到我的上鋪,跟父親倆人擠在一張牀上,閉眼休息,我則靠在椅子上翻看着一本閒書。這時候門開了,走進來一位看起來比我大,比我高的男孩子。那位男孩子很爽快的說:“你們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