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黎明與東方落葉回到玄天門,他們震驚了,古鋒竟然也在,只是臉色蒼白,就像久病初愈,看起來沒有了以往的鋒利。
吳黎明面色古怪的看着古鋒,好久才道:“古師叔您怎麼也在這裡?”
這時所有人都看着吳黎明,準確的說是他臉上的驚訝,他們還帶着笑意。當年的五個是師兄弟,卻少了兩個。少了兩個總比少了三個要好。
東方落葉目光中也帶着驚訝,他也奇怪剛纔的難道不是古鋒?我們難道認錯人了?
古鋒面色蒼白,語音也很無力,但那股強烈的憤怒、恨意是誰都能感受到的。特別是他的手都在激動的發顫。古鋒恨的牙齦都快咬碎了:“那欺師滅祖的畜生………畜生…死了沒有…”
說到最後他快要吼了出來。吼過之後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他還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無奈感。
久久他才平息怒火,此時古鋒的身影無比蕭索,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你把那畜生怎麼辦了?”
吳黎明看着他,緩緩道:“死了!”
吳黎明回答的很簡單。古鋒也簡單的點點頭,沒有其他的表示,他誰都不怨,只怪自己。
他現在就好像被人按在冰冷的水裡,一會提起來,一會按下去,那種感覺很難受,同時也在掙扎着。
吳黎明知道,眼前的古鋒也許是真的僥倖沒有死。一:贏飛中了東方落葉一劍才跳下了懸崖,活下的可能性爲零。
那時如果贏飛是古鋒,他也不可能如此快的趕到,時間與速度明顯不對。按理說贏飛應該落在他們後面,除非他會瞬移。
因此說明了眼前的古鋒不是跳崖的贏飛,但是兇手是不是他,那就沒人知道了。不過古鋒的嫌疑降低了,其實說古鋒是兇手,也只不過是吳黎明的猜疑,有力的證據並沒有。
夜——
玄天門內燈火通明,火是紅色的,紅的很豔。因爲玄天門擺起了宴席,值得慶幸的是古鋒活了下來,傷感的是楊子凌沒在,吳道沒在。傷感中也能找到喜訊,一:他們的後人還在。二:衆人中的毒,也解開了,究竟怎麼解開的,也只有慕天,古鋒,林劍幾人知道。
林劍宣佈要把林依依嫁給吳黎明,人人都笑了,柳玉沒有笑,他很苦,一個出去了,一人在夜空下喝起了酒。
東方落葉沒有表示,他也不知道說什麼,楊晨曦在看着慕雪的表情。
慕雪既高興又苦澀,林依依的感覺又何嘗不是。吳黎明他很高興,他想着把她們二女,一起娶了。
但他又怕兩個師伯不答應,她們二人,誰能娶到一個就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而吳黎明想取兩個,在別人看來純屬異想天開。
吳黎明不管成不成他依然說道:“兩位師伯,我有件想和你們說。”
慕天心中一跳,他也許知道吳黎明要說什麼,他豈能不明白慕雪的想法。但他還是笑道:“什麼事?”
慕雪當然知道什麼事,她的心在跳,跳的很快,臉也紅了。
吳黎明張了張口,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貪心,不管如何他都要說:“您能不能也把慕雪嫁給我?”
林劍皺着眉頭,他的雙眼此時比燈還亮凝視吳黎明,
慕天雖然猜到了,他還是感覺到不滿,自己的孫女怎麼可能和別人共侍一夫?
張口就道:“不行!”慕天的聲音很有力,也很決然。
聽了這二字,慕雪看着慕天喊道:“爺爺,爲什麼?”她的聲音帶着哭意。
慕天沒有回答,閉上了眼睛。吳黎明他知道,一般情況下誰也不願意自己的孫女與別人共侍一夫,哪怕在親也不行。
林劍也沒有說話。酒席突然靜了,廳內如此多的人,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顯得很詭異。
吳黎明哪裡管得了那麼多,他很想拉着她們一起走,不過他覺得不可能,就算帶她們離開了,他們也並不快樂,因爲少了親人的祝福。
吳黎明捏着手指道:“要怎麼樣才行?”
慕天睜開了眼睛,凝視吳黎明道:“不行。她們你能放棄誰?”
吳黎明不說話,手指依然緊緊的捏着,他誰也不能放棄,但他也給不了誰承諾。他突然想起來了,他是浪子,是江湖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去,難道要她們獨守空房?
慕雪卻不願意,只見她取出匕首,誰知她還沒有說話,只聽“啪”的一聲,匕首突然粉碎。
慕雪想用 死,如此愚蠢的方法來威脅……可在慕天手下想要自殺,很難。況且慕天早有準備。
古鋒驚訝的是慕天居然出手如此的快,快的難以置信。
吳黎明看到這一幕,心中如針扎一般的痛,手好像也很痛,緊緊的捏着,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沒用。
林依依發現他與慕雪差的太多,她沒有慕雪敢愛敢恨,她從來不想反對,也不願意反對父親的話,她能感覺到慕雪比自己還愛吳黎明。
慕雪眼睛紅了,聲音也沙啞道:“爲什麼?”
慕天看着慕雪居然快哭了,心中也難過,口中依然不讓一步:“不行,明天跟我回去”
慕雪一聽,立即道:“不行,我不回去,我死都不回去。”說完縱身想跑,誰知被慕天打暈了。
吳黎明沒想到慕天居然會打暈慕雪,他心中很苦。如果慕雪回去了,他們很難再見面。吳黎明還沒有說話,林依依卻道:“我反對,這門婚事。”她的聲音,很強烈,但又能聽出來其中的痛。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了,他們也知道林依依怎麼想的,因爲他們也年輕過。也衝動過,魯莽過,傷心過……
林劍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麼,他也年輕過,也愛過,他也明白……年輕人的事隨他們去,只要不超越底線,不後悔就行。
吳黎明知道她的心在痛,因爲他的也在痛,緊接着道:“不行……”
林依依本來就帶着病態的美,而她此時更像大病初癒,聲音也淒涼:“你反對什麼?”
吳黎明看着她,心就好像被人生生的切掉了一塊:“不行,你不能不同意,我說過被我抓住的東西沒有能跑掉的!”
林依依哭了,哭的身體也在顫:“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我……我要走……你也攔不住”
說完她真的跑了。林劍瞪了一眼吳黎明,冷哼一聲,便去追林依依了。
吳黎明落淚了,他的心在滴血。他突然笑了,笑的很苦,比苦膽還苦十倍。
此時廳內沒人了,很靜,只剩下燭火在風中搖拽,燭火邊有滿桌子的飯菜,飯菜雖然在,可人走了,飯菜也涼了。
可酒還是熱的,吳黎明在喝酒,一個人喝,不停的在喝。
一場宴席不歡而散,東方落葉沒有打擾吳黎明。東方落葉明白吳黎明。東方落葉知道吳黎明,此時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吳黎明搖搖晃晃出了,玄天門,擡頭看看月色,也很淒涼,月亮好像也在同情他們。
其實月亮還是以往的月亮,人還是以往的人,一切都沒變。
變的是人卻不在了一起,心卻拴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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