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座的鼻子抽動了一下,咬了咬嘴脣,很快別過臉去,又轉過來,用微微發抖的聲音說行,明天我就給你老漢買棉衣棉被,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嚴坤似乎激動了起來,身子一抽一抽的大聲說我,我還想把我哥抓起來,我哥不是人,我哥是畜生,他拿鐵鍬打我,不給我飯吃,讓我餓,我生病了,我老漢要送我去看病,他也不讓,說不能花冤枉錢,我老漢要把銀元賣了給我治病,還有我嫂子,我嫂子也不是好人,有好菜就躲在廚房裡面吃,讓我和我老漢吃那些剩菜剩飯。 嚴座眉頭一皺點了點頭說行,我幫你處治他,壞人壞一世,來世還是要受苦的。 嚴坤這會好像冷靜了下來,情緒似乎沒有那麼激動了,又用平靜的聲音說還是不要,不要把我哥抓了,我哥抓了,我老漢和我的兩個侄兒就沒人照顧了,還是算了,算了,算了吧。 嚴座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了一下還在香爐裡面燃燒着的香,香已經只剩下小半截了,然後說行吧,你還有沒有什麼事,要是沒事的話,我就送你回去了。 嚴坤又激動了起來,抖了一下身子,又抽動了一下嘴巴說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哥把欠紅梅家的兩千塊錢還了,我哥都欠了好幾年了,那兩千塊錢是紅梅他哥打我後,紅梅陪給我的醫藥費,我,我不能要紅梅的錢,我哥也答應還給紅梅家,可一直沒還,還有,還有就是要是,要是你們能,能讓紅梅轉世,要是你們有辦法告訴紅梅,就告訴她,我,我喜歡她,好了,沒事了,送我回去吧。 嚴座的鼻頭明顯紅了,重重的點了點頭後,一把把插在嚴坤人中部位的銀針拔了出來,然後大喊一聲天藏,扶嚴坤去休息一下。說完就又盤腿坐在了香爐旁邊,喃喃的唸了起來。 隨着嚴座喃喃的聲音,放在臉盆裡面那團已經糾成一團的紅繩,又開始慢慢的動了起來,剛剛開始還是捆成一團亂麻似的,現在慢慢的解開了。 就在香還差一點點就要燃燒完的時候,嚴座眼睛突然睜開了,而此時紅繩也已經解開了,不動了。 嚴座用手抹了一把汗後問村長你知道他剛剛說的他家裡的瓜田在哪裡麼? 村長馬上點頭說知道,他家裡就一塊瓜田,每年都會種幾畝西瓜,爲了不讓別人來偷西瓜,每年都會派二傻(那個傻子)去守瓜田,紅梅死的時候,好像確實是西瓜成熟的那個時候,哎,沒想到這二傻居然幹出這種事情出來,真是我們村的羞恥啊,很可能他老漢(老爸)知道那個事情,所以我們問他兒子生辰八字的時候,他這麼不配合,平時他老漢可是個老好人啊。 嚴座看了看村長,輕聲說人性本來就有七情六慾,有些東西,只是在環境的影響下扭曲了而已,並不能用這個來概括一個得過腦膜炎,智商有缺陷的人的人格,好了,不說了,你帶我們去他家的瓜田吧。 村長也沒再說了,趕緊點了點頭,帶着我們出發了。 我沒想到瓜田居然這麼遠,走出村子,走了一段小路,又走了一段田間小路,走了三四十分鐘,才走到五六塊呈梯形排列的梯田,梯田裡面沒有種農作物,裡面都長滿了雜草,在梯田最頂端,有一個用曬穀子用的那種竹編的墊席搭成的一個小棚,村長指了指那個棚子說那個棚子就是他守瓜的瓜棚。 我們很快往瓜棚走去,走到離瓜棚不遠的地方的時候,就看到瓜棚的四周圍滿了大大小小的蟾蜍,其中有幾隻大的有一個成年人的腦袋那麼大,所有的蟾蜍都睜着圓溜溜的眼睛氣定神閒的看着我們,並沒有因爲我們的到來而害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