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桐幾乎是在郝仁師兄離開的瞬間就回到了自己的那一間石屋,連李玄機師兄給的那一個小包袱都來不及看,關閉好門戶之後直接躺下。
下一瞬間李青桐睡着了!
這是迄今爲止李青桐入睡最快的一次。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睡夢之中的李青桐感覺做了一個夢。
夢境之間他成爲一名長生殿堂治下的天符門土生土長修士,一路走來滿路荊棘。
但是一種光大宗門、重整天符門無上勢力的信念支撐着他。
最終他成爲了天符門這一個十分瘦弱門派隔絕多年之後又一位結丹期真人,由此繼承了天符真人的傳承道號。
災難由此到來!
長生殿堂一個附庸勢力發現了天符門的秘密,各種針對、各種殺劫接踵而至。
在長生殿堂煌煌天威之下隱匿一萬數千載的天符門消亡!
天符真人這位沒有背叛自己信仰的最後正統傳人爲了活命以及留續天符門薪火,不得不冒險穿越兩州之間通道。
命運無常,最終歷經千劫萬險之後,天符真人成功躲入青州之地。
但是這也失敗了,他已經命不久矣!
李青桐本身的神魂就被帶入到這一段印象深刻的記憶裡,完全被動的仔仔細細品味這一段榮辱興衰以及後面更多的艱難困苦。
他的眼珠在眼皮之後滴溜溜亂轉,但就是醒轉不過來。
直到天符真人一生多災多難經歷完成……還是反覆重演了三遍之後,李青桐終於醒了!
此刻的他雙目無神。
就像是被兵匪欺侮過後的年輕婦人,充滿着對於世事的淡漠與迷茫。
不過李青桐本人畢竟有着兩世的記憶,這一世儘管短暫也是一段人生經歷。
他很快的從迷茫之間恢復,搖了搖依舊被巨量記憶畫面、感悟撐的暈漲的腦袋,李青桐心神沉入靈鼎。
所有的禍事都是這深藏於泥宮丸之內的靈鼎在搞鬼!
李青桐決定要與這一件伴生之物好好講講道理!
此刻因爲李青桐本人已經感悟靈氣,收攝一部分靈氣煉化成真元法力,他的泥宮丸之地轉變成修行者的識海。
這是一個修行者最爲緊要的區域,也是最神奇的區域。
它完全由修士的精神力凝結而成,是一位修行者對於自身功法的領悟、對於天地秩序與法則的理解以神魂念力交織而成。在修士體內卻是如同一方真實存在的天地!
李青桐化開識海之後他還是第一次心神沉入查看自己的後花園。
不大,很荒蕪!
看似不到三丈方圓的一片混沌之中,只有中心之地有一座一尺高的三足兩耳鼎器凌空而立。
李青桐神魂意志的進入,打破了此地寧靜。
一枚五色流轉的玉牌從鼎中飛出直接打進李青桐這一道進入此地的神魂之內。
一種從靈魂深處蕩起的熟悉感覺涌上李青桐心頭,天符門掌門信物傳承天符!
但是也僅只於此,靈鼎對於李青桐神魂的挑釁不爲所動。
哪怕是鼎器與神魂一體,李青桐依舊不能真正理解靈鼎的秘密。
因爲此時的靈鼎依舊是處於破碎的邊緣,而且時時刻刻在向着李青桐傳遞飢餓的急迫意念。
氣勢洶洶而來,最終卻被靈鼎的悽慘的狀態打動。
李青桐又只能暫時的退去,這鼎器已經研究很久,除了貪食萬物這一屬性以外沒有其餘任何的發現。
“現在該是好好研究一下這一枚天符門傳承信物的時候了!機緣巧合……命中註定?那位結丹期大前輩給出的煉氣期功法就是這天符星經第一部分,還是刪減過的內容。”暗地裡思索中,心神歸位。
李青桐從識海之間引出了那一枚五色斑斕的玉牌。
不過他緊接着對於這一枚玉牌產生諸多疑問。
足足循環播放三次的刻骨銘心記憶之中……這玉牌沒有過能夠收進修士識海的記憶!
從天符真人對於修真界的經驗記憶裡李青桐得到無數或是公開或是隱秘的知識。
煉氣期修士使用的是法器,築基期修士化靈絲爲一道液體真元法力溪流,他們能夠催動威力更加強大的靈器。
但是無論是法器也好靈器也罷,它們都是不能融入修行者身體內部的。
唯有結丹期真人的本命法寶才能夠置於結丹期真人丹田內部被真元法力進行不斷的溫養。
能夠置於識海之內的器具……修真界沒有這樣的傳聞!
反倒是天符門之內有一種秘法,能夠煉製成一種叫做本命符的奇特存在。
便是煉氣期修士也能夠將其養在丹田之內,像結丹期真人一樣用真元法力進行不斷的溫養培育。
這會讓天符門弟子在煉氣期、築基期比其他體系的修煉者多出一個犀利的底牌手段。
到了結丹期以後因爲修行者真元法力有限,只能在本命靈符與法寶之間則一而選。
到這個時期,天符門的優勢就已經不太明顯。
總得來說,修真界不曾出現能夠直接進入識海的器具這是常識!
可是現在李青桐不僅有,還是高低搭配的兩件!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仙緣!”這般感嘆完,李青桐按照讀取玉簡的方法感悟這枚五色斑斕的玉牌。
其實裡面的內容大體上已經知道,三次體悟上一代天符真人一生的記憶可不是白挨的。
這枚在對方記憶之中重於性命的奇物內部記載的每一個字符都被其牢記於心間。
作爲天符門的掌門信物,這五色斑斕的玉牌裡面並沒有尋常靈符的製作技巧。有的只是天符星經煉氣期至結丹期圓滿的修煉內容,剩下的就是一些秘法。
比如說煉製本命靈符的手段之類。
當李青桐懷着一種溫故的心態感知它的時候,讓他胃酸的變故發生了。
上一代天符真人那波瀾壯闊的悲慘人生李青桐又被迫重新溫習了三遍!
之後這枚掌門傳承信物纔開始向李青桐敞開心扉!
“這傳承信物的打開方式有毒啊!”李青桐只來得及悲呼一聲就被捲入到快要吐的精神磨礪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