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在林家做保鏢,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有心計的女孩子見多了,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有心計的。所有的事情看起來好像都不是她的主張,可是卻和每一個人都保持着微妙的關係。安圖覺得,他有必要把陸思琪徹底查一查,然後把資料交給林夫人。
如果,安圖的想法被陸思琪知道了的話,陸思琪一定會大喊冤枉。認識林姍姍絕對是偶然,只以爲分到了一個寢室而已。而遇到林朗則是林姍姍的願意,再者遇到林諾完全是一場多管閒事的誤會。有時候,命運真的就是這麼讓人無語。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直到陸思琪被醫生護士推走之後,林朗才稍稍鬆了一口氣。沉默的坐在醫院走廊兩旁的座椅上,頭靠着牆壁,盯着周圍蒼白的顏色。他曾經對自己說過,這輩子都不要再進醫院,可是他偏偏就進來了。
因爲擔心她。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林朗雙手微微按在膝蓋上,然後慢慢站了起來。走上電梯,到了醫院頂樓的一間重症監護室。
透過牆壁上的玻璃窗,看着病房裡沉睡的那個擁有和他一模一樣的面容的人,嘴角溢出一抹苦澀。每天他都伴隨着車禍遮天的火光中醒過來,一身冷汗。不斷重複的記憶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這麼多年來他和林諾之間微妙的平衡從此打破。
對於這個流落在外面十九年的孿生弟弟,林朗唯一的感覺就是抱歉。離開家獨自一人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而現在又要承擔一個他不該承擔的責任,因爲車禍成了植物人,躺在重症監護室裡,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醒過來。
看着陸城,林朗不由得想,如果躺在裡面的是他而不是陸城該有多好,這樣至少他會好過一點。
徐鬆站在電梯口,遠遠的看着林朗的手掌心貼在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上,停頓了幾秒鐘之後他才慢慢走過去,站在林朗身旁輕聲說道:“二少,陸小姐醒了。”
“知道了。”林朗又多看了一眼陸城之後才轉身離開。
病房裡,陸思琪有些迷茫的看着周圍,鼻息裡是醫院裡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微微蹙眉,怎麼會在醫院裡。
停滯的記憶突然從大腦深處涌出,陸思琪這纔想起她似乎是在軍訓場上暈倒了。
擡起手臂,隨意的搭在額頭上,盯着病房裡白色的房頂發呆。是誰把她送過來的?她記得她做踢正步這個動作的時候,姍姍正在下蹲運動不知道姍姍怎麼樣了,會不會有事。
篤篤篤,病房門被敲了三聲之後,被輕輕推開。陸思琪聞聲看過去,林朗站在門口笑着看向她。
“嗨!醒啦!”林朗擡了下手,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嗯。是你送我來這裡的吧!謝謝!”陸思琪回以一笑。
“謝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說着,林朗走進來,拽了把椅子左道平陸思琪的病牀旁邊,擔心的看着陸思琪,“我說你是傻了嗎?身體不舒服就請假,爲什麼要硬扛着!再說了,就算是硬扛着,林諾那個傢伙也不會發善心的發現你不舒服讓你去休息!這只是學校的軍訓而已,目的是爲了讓大家強身健體,可不是爲了讓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