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有些好奇,這狼人不怕虐打,不怕飢餓,不怕死,刑訊逼供是絕對沒有效果的,小島孝介是哪兒來的自信?
但是很快,張健和克里斯就看到小島孝介的神奇之處。因爲克里斯不喜歡陽光,所以客廳的窗簾是拉着的,只是開着電燈照明。
只是電燈,屋裡也很亮堂。但是小島孝介一揮手,屋裡忽然變暗了許多,張健擡頭看看,電燈好像被什麼東西遮住了。
小島孝介嘴裡小聲的唸叨什麼,雖然張健背過島國語詞典,可惜讓他磕磕巴巴的說還行,聽還是有些困難,尤其是這種含糊的語調。
躺在地上的狼人並沒有他表面上看上去那麼虛弱,只是他眼神呆滯無神,看起來像是要死了的樣子。
當眼前的光線忽然變暗,狼人的眼睛忽然就瞪大了。他在思考,怎麼才能逃走。他曾試着掙扎,可是身上這個金屬環不知道什麼材料做的,他怎麼都不能讓它改變一點形狀。他也曾試着自殺,什麼撞牆、咬舌都試過了,但是每一次,都被那個半人半蛇的怪女人救活,對他來說最大的悲劇,可能就是連死亡的權利都不在自己手裡吧。
這次他們又想怎麼折磨自己,用火燒,還是用電刺激。來吧,全都來吧,偉大的狼人不怕這些。我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家族,那裡還有我的家人。
狼人忽然劇烈掙扎,雙腿不停的亂蹬,嘴巴張的很大,不一會兒,竟然化爲狼頭。小島孝介用力一腳踢在狼人的鼻樑上,張健都能聽到骨折的聲音。
狼人發出一聲慘叫。但卻不是人聲。張健皺着眉頭看着,這不跟蛤蟆精它們一樣麼,打斷他的鼻樑骨又有什麼用?
但是緊接着。張健就看到小島孝介跟蛤蟆精它們不一樣的地方。他竟然用手在狼人的鼻樑上不停的撫摸。
這是在幹什麼?給他止疼嗎?
不對,雖然光線很暗。但是張健那強化過多次的視力,足以讓他看到小島孝介在撫摸狼人鼻樑的時候,手裡不斷的有藥粉落在狼人的嘴裡。
喲嗬,還懂得下?藥啊。只是他這些藥,對狼人有效果嗎?這狼人雖然看起來有些萎靡,可是那意志卻非常堅定,張健懷疑就算是各個國家審問特供用的藥,都不會有效果。
咦?狼人怎麼又開始慘叫。不應該啊,小島孝介已經鬆手了。我擦,狼人的鼻子怎麼腫這麼高?
小島孝介剛纔的撫摸,不只是下?藥,同時還用特殊的手法,刺激狼人鼻樑處的毛細血管,現在血液堆積,再加上他藥粉能將痛苦放大十倍,這傢伙要是還能忍住不吭一聲,那麼小島孝介就完全沒辦法了。
現在他開始哀嚎。那麼就有希望,不停的加註,加註。直到壓垮他的心理防線。有些時候,活着比死亡更加痛苦與恐怖。
張健忽然聽見吸口水的聲音,扭頭一看,克里斯正盯着狼人的鼻血流口水呢。我擦,這貨也太不矜持了吧,看到鼻血也會嘴饞?
“不是跟你說過麼,他們的血裡面還有一種病毒,不能吸。你吸了之後,有很大概率會突破現在的境界。或許能成爲一個血族伯爵。但是更可能你還沒享受伯爵生活的時候,就忽然衰老而死。而且對狼人的血脈有刺激作用。並不代表也能刺激你提升實力。如果你只是繼承了副作用,並沒有提升實力呢?你該有多慘?”張健叮囑道。
克里斯也明白這些道理。靠着投機取巧提升實力,終歸不是正道。他可是記得那天那個狼人忽然就衰老而死,連蛇精大王都來不及救他,這種死法太恐怖了。
跟着蛇精大王,跟着張健大人,他不是也不到一年時間,從血族的一個勳爵變成了子爵,並且還有了兩個男爵手下?
只要他表現的好,張健大人或者蛇精大王誰發句話,讓那些妖怪給他一些他們的精血,自己再次平穩進化,也不是夢想。
就是現在克里斯越來越覺得自己沒用,找不到白志剛,聯繫不上狼人,就連家族的聯絡人都不信任自己,好像除了還能飛,除了那個蝙蝠精大人,別人都做不到之外,他就沒什麼特殊的本事。每天就是晚上出去跑跑腿,買些東西,餓了只能去醫院偷血袋,連抓一隻流浪狗,都怕被人注意到。
就說新來這個人,隨隨便便就能被張健大人帶過來,居然還擅長刑訊逼供,自己怎麼就做不到呢?
狼人忽然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這是要死了嗎?爲什麼腦袋還不停的漲啊漲的。是了,我已經失明,就是死亡的前兆。
聲音怎麼也聽不見了,我還失聰了嗎?試了試,嘴巴能動,舌頭伸出去舔了一下,還能舔到自己的血。
身下肯定還是那塊地板,溫度都沒變,難道是自己被他們弄成瞎子和聾子?不可能啊,他們不是要問自己一些問題嗎,拿到他們已經知道了?
想想跟自己一起被抓的那幾個同伴,全部死的很慘,現在是輪到我了嗎?也是被甩來甩去,還是直接抽乾血液?
現在狼人忽然萌生了一個念頭,如果能不死該多好啊。他還沒有活夠呢。剛剛突破到統領級,就被家族派來執行任務。那個跟自己競爭凱特的傢伙,如果知道自己死了,肯定會非常高興吧,或許還會開香檳慶祝。
不,我不能死,我還有很多想做還沒來得及做的事情,我要活着。那個半人半蛇的怪物呢,你快來救我啊,你救我,我就說你想知道的事情。
或許是偉大的狼神聽到了他的請求,狼人的耳朵重新聽見聲音,眼睛中也再次有了光亮,鼻樑骨被人用手指按回去,以他的恢復力,什麼都不用做,或許兩三天就能完全恢復。
那個抓住自己的人還坐在沙發上抽菸,那個經常折磨自己的吸血鬼克里斯,也坐在旁邊,翹着二郎腿看着自己狼狽的模樣。
還有這個打我一拳的傢伙,難道剛纔那些感覺,都是他做出來的?
正想着呢,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悅耳的音樂,讓他沉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