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ck看了看時間,節目基本上到了尾聲,可是後臺這邊卻忙的一團糟。
因爲唐憐找不到了!作爲壓軸的人,現在卻失蹤了,怎麼可能不慌亂呢?black依舊靠在一旁,與來往的人羣格格不入。但是還有一個格格不入的人慢慢悠悠的晃到black的身邊,這人就是單善三。
“知道她想跑,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跑了。我還以爲有希望呢!”單善三盤腿坐在black的身旁,刻意把話說給他聽。想要藉助black的力量來尋找唐憐,可是black卻沒有搭話。
“世風日下啊!做一個老師,悲催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少見了。”單善三有提了一句,然後仰頭看向black。可是他現在連眼睛都閉起來了。單善三知道無望了,砸吧一下嘴,嘆了口氣。
“既然她是你的學生,就要對自己的學生有信心。不是嗎?”
black半個頭伸出後臺的幕,嘴角微微上揚。“她有她的想法,我有我的工作。”說完話就直接走出後臺。
單善三的表情卻變得非常嚴肅,看着black消失的背影,不知在心裡盤算着什麼。
感覺比起導師,單善三更像black的監視者。雖然不怎麼稱職。
而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唐憐不見蹤影,而主持人已經繪聲繪色的描繪今天的壓軸節目了。
白色的三角鋼琴已經被搬到了臺上,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雲迪已經站在單善三的身邊,隨時準備登臺。
單善三擡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雲迪,臉上的興奮溢於言表,單善三不禁搖了搖頭,原本雲迪個人的鋼琴演奏的節目,現在卻被拉來作獨唱的伴奏,這個落差肯定很大。但是現在更主要的是唐憐跑了,這個問題還是很難解決的。
但是雲迪的情緒依舊高漲,難道他不知道唐憐的事情嗎?
主持報完幕之後就退下,雲迪直接走到鋼琴處,從容的坐下。
但是拉幕的人只看到一個人,不知道這個幕到底拉不拉開,不停的再用對講機說着問題想要具體的說明這個幕布應不應該拉開。
雲迪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坐在那裡,一點都沒有收到影響。
但是臺下的觀衆都開始議論起來,幕布半天沒有拉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而且這可是壓軸的節目,要是出了問題的話,銀月學院的面子上可是過不去的。
臺下的藍月卻有點坐不住,之前的就不應該信單善三的話,把唐憐放在最後壓軸。她只是改一個詞曲,單善三就那麼有信心的把她壓軸。早知道應該強行壓下才對。
單善三在後臺看着坐在鋼琴旁的雲迪,但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以前曾經接觸過雲迪,他是一個很厲害的鋼琴家,有着世界級的水平,同樣有這世界級的傲氣。
可是最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同意了,同意在這麼關鍵的節日上不單獨演出,同意給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當伴奏。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現在看着雲迪,彷彿在看另外一個人一樣,沒有傲氣,只有傲骨。
將近兩分鐘過去了,黑幕還是沒有拉開,場下已經開始鬧起來,藍月有點坐不住了,身邊的一些大佬都開始詢問。
“藍校長啊!這是怎麼回事啊?”一位鋼琴界的大師問道,看來他還是比較關心即將出場雲迪。至於從未聽聞的唐憐,就漠不關心了。
“可能是出了一點小意外,不用擔心。”藍月平靜的說到,可是自己的心裡都有點平靜不下來。
“既然是小意外,那就快點解決嘛!不要讓觀衆們心寒嘛!”
“知道了。”藍月一口答應,但是心裡卻犯嘀咕,這個老狐狸,吃人不吐骨頭啊!雲迪是他的關門弟子,本來沒有單獨演奏就已經很不滿了,但是作爲壓軸的伴奏還是難以緩解心中的不快,現在又出現推遲的事情。這位大佬的怒火估計壓制不住了。
只能怪單善三做事不靠譜了。
“拉幕吧!”一聲清脆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身着一身黑色流蘇晚禮服的唐憐拿着對講機出現在後臺的邊緣。
單善三“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唐憐,眼裡充滿了狂熱。
唐憐向單善三豎起一直手指,“僅此一次。”
鋼琴邊上的雲迪也睜開了眼睛,看着後來的唐憐,嘴角微微一翹。
幕布在唐憐的指揮下已經打開,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雲迪出現在觀衆的視野中。
藍月身邊的大佬看着雲迪,笑的合不攏嘴。
這時唐憐才接過身邊工作人員遞來的的麥克風,緩步走向舞臺中央。
白色的鋼琴,黑色的燕尾服。
黑色的流蘇短裙,黑色的長髮,黑色的高跟鞋,白色的肌膚。
兩種反差最大的顏色成了舞臺的主調。
唐憐緩緩的舉起麥克風,臺下頓時安靜下來。
“你已經不會再愛我”
“也不再需要我”
“於是乎我就這樣孤零零一人”
“那時候你到底說了些什麼”
“傳遞不了的話語飄蕩空中”
“明明心裡明白”
“今天卻依舊許下”
“無法實現的每份心願”
“不要鬆開”
“請緊緊握住我的手”
“快說要跟你兩人一起走下去”
“十指相扣的手暖暖的”
“相當溫柔”
“你總是若無其事地惹怒我”
“最後還弄哭人家”
“然而事過之後”
“你對我說道歉的表情”
“我是那麼喜歡”
“不要鬆開”
“請盡情地將我抱緊吧”
“我想跳進你的臂彎中”
“你我兩人相互貼着額頭”
“邁入夢鄉”
“你早就知道我們不會再相見”
“不要鬆開”
“緊抱着我我喜歡你”
“你就不能再一次對我展露笑容麼”
“趁着你的溫存尚未消逝之前”(ps:歌詞不算在字數之內)
歌聲結束,鋼琴聲也隨之消失。舞臺下沒有一絲聲音,沒有掌聲,沒有歡呼聲。
唐憐向觀衆致意,和上臺同樣的步伐離開舞臺,雲迪也站起來,挑着嘴角,直接離開舞臺。
半分鐘後,舞臺下頓時沸騰了,棚頂幾乎都掀開了。
“剛纔那是什麼?這麼震撼的聲音,感覺心靈都受到了洗滌。”
“難以想象,竟然聽到如此美妙的音樂。”
舞臺下人羣的激動難以形容,後臺的工作人員都幾乎忘記了手上的工作。就連主持人都忘了上臺。
“再來一個!”臺下頓時有人喊到,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幾乎全場都在喊着,“來一個,來一個。”
聽到全場齊聲吶喊的時候,主持人才反應過來,匆匆忙忙的走上臺來。安撫激動的羣衆。
唐憐下了臺,直接往化妝間走去,雲迪也緊跟其後。單善三很快反應過來,平息一下激動的心情,立刻跟了過去。
唐憐回到化妝間,簡單的卸妝,換回自己的衣服,戴上眼鏡,推門出來,整個過程不過五分鐘。
“明天放假,我要回家了。”唐憐竟然說出那麼多話。但是很奇怪的是,沒有以前的那種衝擊感,反而變得更加柔和,讓人平心靜氣。
單善三反應倒是比較正常,可是雲迪卻有愣在原地。
“回家可以的,反正學校聖誕之後是一個長假。”單善三回答道。
得到答案的唐憐轉身就走,沒有給單善三繼續詢問的機會。
當天晚上,唐憐就坐上回家的列車,一路上心神不寧的樣子,期盼着早點回家,因爲感覺心中總有什麼事情懸着。
而在學院內,完全炸鍋了,唐憐這個正主跑了,剩下的人就非常麻煩了,開始就把後臺工作人員堵在多功能廳,跟本就不讓出去。等到實在沒有辦法了,然後把特院的情況一說,說那名演唱者是特院的學生。
這下子就好了,多功能廳跑的沒有幾個人了,都去特院尋找唐憐去了。沒想到此時正主,早就逃離了事故現場,正在往火車站趕。
過了晚飯時間,一些普通的羣衆已經開始散開,畢竟是一個學生,就算再漂亮,歌唱的再好,也無法阻擋飢餓所帶來的身體上的疲憊。
在聽到歌聲的時候,腎上腺素激增,情緒高亢。等到那段時間一過,卻又被飢餓所影響,人就離開了。
留下的就是一些狂熱者,星探和演藝公司的人。比起那些不明真相的羣衆來說,他們懂得更多,知道這個歌聲背後的價值。當紅歌手出場費幾十萬上百萬,有很多都納入演藝公司的金庫,所以尋找一個,或者培養一個能夠達到如此境界的人,就相當於一個會下金蛋母雞。之後的歌唱道路順利的話,那就可以爲公司創造無數的財富。
所以人們趨之若鶩。同時也在後悔,爲什麼沒有進行偷拍。雖然銀月學院對這種事情呈反對姿態,但是沒有想到會出現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最後安保人員的幫助下,總算把這些人給勸散。
小花園裡這時來了一個新的客人。
黑髮黑瞳,黃色皮膚,身高卻非常高,192的大個一身中山裝,黑色布鞋,非常純正的國風。
“你回來了?周易。”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植物園的旁邊傳來,周易定睛一看,原來是林曉榕坐在那裡,一臉憔悴的樣子,頭髮亂的跟雞窩一樣。
“怎麼了,就跟被十幾個壯漢那個了似得。”周易笑着說道,同時走到林曉榕身邊,給她搭了一把脈。“最近操勞過度了吧?用不用給你扎兩針?”
聽到這話,林曉榕立刻站起來,擺手拒絕,貌似有什麼心裡陰影似得。“別說我了,你怎麼回來了?”林曉榕對周易在這個時間回來還是很好奇的,之前因爲某些事情,周易被支出去一段時間,之後很長時間都沒有消息,現在突然回來,的確有些讓人意外。
“活膩歪了。”周易淡淡的說到,但是從語氣中完全聽不出想死的意思來。“我都想在這宅着了。看着你們待着這裡真舒服。”
“你跟我們不一樣,我們是宅女宅男。你是救死扶傷的大夫。世界沒有了我們,科技無非發展慢了幾年,可是沒有你,那就少了多少人命啊?”
“你這是誇自己呢?還是損我呢?還是在同時進行呢?”
林曉榕的小心思被周易一語道破,但也面不改色心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