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不知道?”
何仔聽後依然是一臉疑惑的看着我。
這個表情,裝不出來……
“我們在發現伊寧屍體的時候,她的腹部有明顯的被切除皮膚的痕跡!”
“這個我真不知道……”
“那之前說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在調查……我和肖軍調查了很久,才調查出這幾個學生…..而在殺死陸唯明的時候,他將所有的經過告訴了我們。”
“然而他還是死了!”
話音一落,何仔沒有在說話,然而此時的我卻又陷入了那個怪圈之中……
那個創口到底是怎麼回事……
“尋新,就是那幾個孩子裡面其中的一個,爲什麼你沒有殺死他?”
“那個悶聲不吭的學生?呵呵,沒必要殺他,我又不是變態。”
“什麼意思?”
“如果那個陸唯明沒有騙我的話,尋新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殺害伊寧,他只是在旁邊,如同一個觀衆。”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了尋新的那幅畫上邊的W,現在來看的話,那個W,是代表的三個人,原來這小子並沒有把自己給算進去。
“好了,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沒有?”
何仔搖了搖頭:“沒有了……我知道的我都說了。”
“還有一個你還沒有說。”
何仔警惕性的看了我一眼。
“肖軍在哪兒?”
“不,我不會說的,不然我進來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守根本來還想繼續審問,但是被我給攔住了:
“我知道,你進來其實就是來頂罪的,然而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我們是不會允許任何一個兇手在外邊逃亡。”
說罷,我站起身,和守根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邊,我和守根對視了一眼,並且接過了他的煙。
“副組,你爲什麼暫停審訊了?”
“他要說的,其實都說的差不多了,我現在還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我需要一個人能證明!”
“誰?”
“尋新!”
另一邊的尋新,還在睡夢之中,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推了一把……
雖然說在這個時候進行催眠根本沒有任何效果,但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在拖延了。
好在尋新的睡眠深度特別的潛,只是輕輕的推了一下,這小子就猛的一下睜開眼睛,然後看着我,似乎覺得我就是那個兇手一樣。
“尋新,那個兇手……我們已經找到了,他也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尋新呆呆的看着我,過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現在還有一個兇手在逍遙法外,不過現在我需要另一份證詞,來證明這個兇手說的是
正確的,所以,我還是隻能對你進行催眠,如果你不說話的話……”
話音一落,空氣立刻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我以爲尋新會再次睡去的時候,這小子竟然開口說:
“那天晚上……”
自閉症?
我覺得不是……自閉症的孩子,絕對不會主動開口說話的。
而且我一直在疑惑之前的催眠爲什麼會失敗,原來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而尋新接下來的描述,沒有何仔的那麼精彩,可同樣讓我的眼角,有些溼潤。
那是在這個學期開始的時候。
尋新是一個三好學生,熱愛生活,正如他父母所說的一樣。
他與伊寧第一見面,是在公交車上,當時的伊寧披着常常的頭髮,尋新坐在她的後面,一陣微風吹過,尋新感覺到了一股芳香。
他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這個女孩是誰?我一定要追到!
這是尋新當時內心的真實想法,然而上帝在他身上的犯的錯誤就在於,自己出生得太晚了。
原來這個女孩是老師,可論長相,一點也不顯老。
可上帝卻給了尋新一個偏愛,這個讓他愛慕的老師,竟然就是自己這學期的選課老師!
自那時起,伊寧總會看見,一個並不起眼的學生,總會早早的來到教室。
如果她留意一點的話,這個學生並沒有像其他學生一樣玩兒手機,而是在畫着什麼。
尋新拿手的是素描,後來我們在他的家裡,發現了這份寄託了愛慕的畫。
伊寧上課時的素描……
這幅畫的邊角,有一個明顯被什麼東西戳破的地方,而這個地方,藏着一個故事。
那是在溫茹靜他們商量着強J伊寧的時候,除了那個被車撞的學生之外,還有一個學生。
沒錯,就是那個說不的學生……
至於爲什麼尋新會和這羣人勾搭在一起呢,其實原因很簡單……
他們的作業,統統是由尋新完成的……
而當時尋新就在幫他們畫畫……而這張伊寧的素描圖,就藏在一副作業畫的下面。
當尋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幾乎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於是,這幅畫就有了一個洞。
而根據後面的敘述,其實與何仔說的大同小異。
溫茹靜他們的整個過程,尋新幾乎都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而在這裡要特別留意一下的是,尋新曾經試圖欲圖拯救過伊寧。
然而尋新畢竟沒有那個時間和條件,於是只能忍受良心的煎熬。
而背屍,就是在陸唯明殺了伊寧之後,當時尋新就跟在他們後邊。
伊寧的頭緩緩的垂在他們的背後,眼睛看着走在最
後的尋新。
我不知道尋新當時的心境究竟是怎麼樣的,只知道,他肯定很難過。
尋新將所有的故事講完的時候,眼淚從兩邊留了下來,也許對於這個孩子而言,這種感覺,跟失戀一樣吧。
“原先是我太武斷了,以爲你是一個自閉症……沒想到,你有這麼多的秘密別在肚子裡。”
尋新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的畫的那幅畫拿了過來。
“那天晚上,你到底去了哪兒?”
“我去了江邊……我看着江邊,就像回到了日月湖,我想把這些給畫下來。”
“爲什麼你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呢?”
“因爲我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這個殺人團伙之中的一個人,當時我這麼說,你會信嗎,就算你信,這棟房子裡的其他人會信嗎?”
“所以你就畫了這幅畫,然後來提醒我。”
“但是你開竅得太慢了,不過還好,兇手畢竟已經抓到一個,另外一個,只是時間的問題。”
尋新的這番話讓我感到了一陣寒意,細細想來,好像我所有的靈感與提示,全是從這幅畫上得來的,而尋新,似乎將這個推理看作是一個遊戲,自己是隱藏在遊戲規則後邊的那個幕後推手。
想到這裡,我看着眼前這個人,縝密的邏輯……大膽的想法以及恰到好處的點醒!
“你很厲害……”
“謝謝。”
尋新微笑着回答道。
而我和守根……緩緩的退去了。
“副組,這傢伙……”
“行了別說了,我相信,如果這個人是兇手的話,他肯定會比肖軍他們的手法更高超!”
“那現在怎麼辦?”
“去安好哪裡,溫茹靜的屍檢,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來到法醫室的大門時,嚴麻子正站在門外玩兒着手機,見到我們過來,打了一個招呼後問道:
“那邊搞定了吧?”
“搞定了……”
說着,我將尋新的事情告訴了嚴麻子。
全過程,嚴麻子都止不住的滋滋讚歎道。
守根似乎想起了什麼,問:“局長,我們是不是該傳林月過來問問話了?”
“不用”,我打斷守根,繼續道:“現在他們的認罪事實基本都有已經成立了,現在我有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
我莞爾一笑:“先抓到肖軍在說,那個鬼畫的事情,還沒完呢……等抓到肖軍,我們一起請他們全部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那幅畫……”
說完,我的腦子裡立馬腦補出了這些場面,可倒是衆人的反應,我是真的一點也想象不出來,尤其是……肖軍的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