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告別了鬼眼喬,出門的時候,在後山羣哪兒,一羣羣打着手電的人在忙碌,不時傳來嘔吐的聲音。
“那不是胡來嘛”!怎麼能讓村民來,這不破壞現場嗎!
月鈴再一旁抱怨道。
然而秦龍笑了笑:“沒事兒,只要那棺材裡的東西,明天能出現在它該出現的地方就行了!”
明亮的月光照亮了鄉間的小路,兩人的手,緊緊的握着,也許,如果沒有剛纔的變故,這會是一副相當唯美的畫面,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唯美的照片背後,總是有着不能言喻的心酸。
大約10分鐘,兩人來到趙守根的家裡,那個讓趙守根以歸魂探親而緊閉的大門,也失去了他的庇佑。
一把生鏽的鎖在門上孤零零的掛着,看起來十分的沉重。
伴隨咯吱一聲,門……開了,秦龍一隻手拿着鐵絲,另一隻手挽着月鈴,月齡似乎有一點懼怕真看見什麼東西,一直躲在秦龍的身後。
手電光照進去,地上並沒有所謂的白灰,也沒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馬蹄印子,只有乾硬的水泥,一張牀,一張椅子,和一張書桌。書桌上似乎有一盞檯燈,秦龍意識到了什麼,摸了摸牆壁。
果不其然,只聽咔嚓一聲,房間頓時亮了起來。
月齡疑惑的問道:“上次我們怎麼沒有看見有電線在屋子附近?”
“先入爲主的思想!看到土坯房,就認爲這裡就窮的連電也沒有。”
秦龍說着說着就朝書桌走去。
這是一張很簡陋的書桌,上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本,然而有一摞書吸引了秦龍的注意力,翻開一看!
秦龍立刻眼睛一亮,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經過,轉身看了一眼月鈴:
“好一招借花獻佛!”
月鈴不解,但隨即看了秦龍手裡的書本後,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秦龍選了兩本自認爲有用的書,然後笑着說道:“鬼眼喬沒騙我們,該結案了!”
兩人並有選擇去村派出所,而是直接驅車回璋葉市,到市警察局裡,已經是凌晨1點多了。
秦老三正坐在電腦旁邊,目不轉睛的看着資料。
“老三!告訴你一個消息”,秦龍似乎有點得意。
“你們……”
秦老三看着眼前的兩人。
月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一下就紅了起來,甩開了秦龍得的手。
秦龍摸了摸頭,連忙解釋道:“習……習慣了。”
秦老三大笑了幾聲:“這才幾天,就習慣了”?
然而讓笑完後,秦老三臉色一變,壓低語氣說道:“我還是先告訴你一個消息吧……趙守根,死了……”
秦龍不屑一顧的說道:“我知道……我給周所長髮的短信。”
秦龍簡單的給秦老三彙報了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並且將鬼眼喬的事情也一併說了出來。
秦老三拿着鬼眼喬給秦龍的那張絲絹,表情充滿疑惑。
但接下來秦老三說的一句話,讓兩人大吃一驚!
趙守根,不是被秦龍殺的!
秦龍拍了一下桌子,直呼:“不可能,我看着他拔出的刀!”
“沒錯,但失血首先會導致休克,那個時候氣息和心跳都極其微弱,再加上當時的環境,用手是摸不出來的!”
“那是……?”
秦老三帶着堅定的
語氣說道:“趙守根是被人割了喉!而且屍體背後有兩條刀口……”
“屍體……少了兩個腎……”
月鈴倒吸了一口涼氣,問:“誰……誰會……怎麼會!”
秦龍也一臉詫異:“趙守根的屍體運來了?”
秦老三搖了搖頭,說:“是老周告訴我的,你們絕對不會想到,老周曾時一名法醫!”
秦龍“哦”了一聲,但隨即想起了什麼,問:“棺材裡的東西?”
“老周說明天上午絕對會送到檢驗科,不過……”
秦老三嘆了一口氣:“不過那個實習警察……可惜了。”
秦龍不忍回想屁孩半個腦袋被敲碎的場面,連忙拉着月鈴走出辦公室,邊走邊說:“明天來看報告……”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驅走了黑暗,但也留下了一些嚮往黑暗的心。
秦龍和月鈴早早來到了辦公室,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周所長似乎已經等待了很久了,正坐在沙發上,但從紅紅的眼圈能看出,他似乎哭過……
秦龍和月鈴上前打了一個招呼,也在旁邊坐了下來:
“周所長……屁孩的事情……我很抱歉。”
周所長搖了搖頭:“咱都在國旗下立過誓言,對生死早已有準備,我所惋惜的,是沒有幫屁娃完成他的夢想……”
“什麼夢想?”
周所長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掛在辦公室的紅旗:“讓他正式成爲一名正式警察。”
秦龍和月鈴對視了一眼,也沒再說話。
沉寂的氣氛沒超過3分鐘,秦老三拿着一個文件夾,急匆匆的走進辦公室,連水也沒顧上喝一口:
“指紋對比結果出來了……上面有趙守根和陳立兩個人的,不過……”
秦老三翻了翻文件夾,拿出一張照片,照片拍的很清楚,是一把外科小刀,中間窄,兩頭寬大,刀頭部分有一個可卸載的刀片。
“解剖刀”?周所長問道。
秦老三點了點頭:“是的,解剖刀,根據法醫對三個死者的創口對比,除了第一個死者,無詳細資料意外,兩名死者的創口的肌肉切面都極其平整,而老周送來的東西—榔頭、甘蔗刀、解剖剪、夾鉗、針管,針頭、幾瓶七氟烷,外科手術手套,一疊趕緊的口罩,甚至還有一把指甲剪,但唯獨沒有一把能開膛破肚的刀,所以法醫推測,應該有一把類似解剖刀之類的東西。”
“我想起來了”!月鈴大叫起來:“秦龍……就是用的那把刀刺進趙守根的胸口!”
“你確定”?秦老三看着月鈴。
“確定,絕對不會記錯!”
秦龍似乎想起了什麼,將昨晚在趙守根家裡帶出來的書,交給了秦老三。
一共選擇性的帶了兩本書,分別是:
人體解剖彩色圖譜
麻醉學
之所以帶這兩本,是因爲書上寫着:“陳立,你必須學會!”
“那就不奇怪了”!秦老三似乎得出了什麼結論:
“現在我正式宣佈,立刻通緝陳立。”
然而口號是響亮的,但過程是緩慢的,儘管秦老三布控了所有車站,還將犯罪嫌疑人的頭像和身份證信息交到了各個警員,社區和交通樞紐站,但無一不是打水漂,一無所獲。
時間過去了一天又一天……
秦
老三甚至有點懷疑陳立是否已經出了璋葉市了,就在他想上報公安bu,申請全國通緝的時候。
終於在第三天時,一個報警電話讓秦老三大吃一驚……
—喂,局長,剛剛接到一個羣衆的報警,在璋葉市,月季花居頂樓有人跳樓。
—你分不清輕重緩急?跳樓打局長辦公室電話,他們那片的片警呢!告訴他們自己解決
—局長,您先別生氣,那邊的片警說,跳樓者很像通緝令上的學生—陳立
—你新來的吧?
—是的,局長,正在實習。
嘟嘟嘟……
秦老三無語道:“如果那天我遇到歹徒報復,恐怕連警還沒報完就被砍死了。”
隨後,秦老三給秦龍打了一個電話,通知地點後,趕往了月季花居。
月季花居的樓層均爲10樓,從樓上往下看,除了鮮豔的月季花,恐怕就剩密密麻麻黑色的腦袋了。
那是一羣看熱鬧的羣衆,他們其中有些人有說有笑,而有的人則爲樓頂的陳立捏了一把汗,連忙說快下來快下來,而還有一部分人則是在自己家裡,面無表情的看着,似乎發生什麼事情也與自己無關,人死了,自己不會悲傷,人活着,也不會有高興的感覺。
秦老三和秦龍感到現場時……陳立正在樓頂手舞足蹈,似乎在跳舞……月鈴在這方面有一定經驗,拿着喇叭大聲吼道:
“陳立……你已經無路可逃了,早點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然而陳立並沒有理會月鈴,依然在手舞足蹈。
“陳立,你的爸爸已經年邁多病了,剛剛他與我們通了電話,他正在往這邊趕來,他讓我們告訴你,別做傻事!”
這句話似乎對陳立起了作用,他不在手舞足蹈,而是用手指了兩下。
在場的羣衆順着陳立指的防線個,齊刷刷看向了單獨站在前面的秦龍和秦老三……
秦老三大聲吼道:“你是要我們上來?”
陳立點了點頭。
秦老三和秦龍對視了一眼,緩緩向電梯走去……
愛因斯坦曾這樣解釋相對論:如果你和一個漂亮的姑娘坐火車,3個小時對於你來說,就如同3分鐘一樣,但如果你是坐在火爐上,那麼3分鐘的時間對於你來說,就如同3個小時一般漫長。
電梯裡的秦龍和秦老三就是如此,從一樓坐到十樓,再加一層的樓梯,也許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只需要不到10分鐘,但當他們來到樓頂時,卻覺得如同過了一個小時一般。
樓頂上的陳立,一隻腳踏在臺沿上,一隻腳懸吊着……旁邊還擺了一個美術架,架子上擺着一幅畫……
這是梵高的星空!
秦老三儘量用平緩的語氣說道:“陳立……你的所作所爲……我們都知道了……放手吧。”
陳立:“不……也許你並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秦龍:“你殺了3個人!”
陳立:“是的,不過那個身上寫着木字的聶兵,可不是我殺的,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小孩,怎麼殺人。”
秦龍:“那你所說的三個是……?”
陳立突然裝出一副沮喪的表情說道:“徐少……你女朋友——林嫣然,還有……我爸!”
之所以說陳立是裝出的沮喪,是因爲,他說完之後,就大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