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根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於是說就算是謀財害命,但是也不至於將那個詛咒寫下來詛咒自己啊,而就在這時,一直待在我們身後的陳老突然不見了,問了好幾個警察,竟然都沒有看到!找了半天之後,我們終於在一間臥室裡,看見陳老正蹲在一個牀腳,看着什麼東西。
我走了上去,然後問道:“陳老,現在我們要採集證據了,所以,無關人員,還是儘快離開這裡比較好。”
說話的同時,我看着陳老,然而他並沒有理會我,而是依舊看着牀腳,我起身,嚴麻子也走了進來,再次勸說了一下,然而我起身的時候才發現,陳老似乎一直在看牀底下的一個東西,我心中一個激靈,心說不會吧,難道發現了什麼?
後來,幾個警察將陳老扶起來,然後在牀下,找到了一個瓶子,讓我和守根頗爲震驚的是,這個瓶子,不就是在鞋頭家裡發現的那個瓶子嗎?上面的花紋,甚至就連我這個不懂的人也能看出來,不管是從款式,大小,甚至給人的感覺,依舊是一樣的有歷史古韻。
陳老嘆了一口氣,一進來的時候,你們以爲我在看屍體,其實你們不知道,到了我這個歲數的人,遲早也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根本不是怕什麼死人,而是在看,這周圍還有沒有什麼東西給遺留了下來,然而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尋思着,就到牀底下碰碰運氣,話說回來,這東西,出現了兩次了,我能肯定,你們都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守根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古代那些人用來盛放什麼檀香之類的東西?”
其實對於我而言,我覺得兩起案子,都出現了這個東西,這就肯定不是一個巧合了,在之前的鞋頭家裡,我們發現了這個,到現在,這個貓爪的家裡,也發現了這個,那不得不說,這東西肯定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裡的。
我將我的想法說了出來,陳老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錯,米警官說的一點都沒錯,不過我還是想先講講,這個東西的來歷,也許對你們破案,有着極爲重要的意義,這個東西,名字,你們大概都聽到過,叫做皿。古時候的人啊,很迷信,每次到一些災荒或者凶年的時候,就會搞一些祭祀什麼的,祭祀的東西呢,和電視上有出入,天子祭祀,稱作太牢,這個太牢,就是指的三牲,也就是俗稱的豬牛羊,但是王公大臣呢,地位就要低一些,故祭祀時候的等級,也要低一些,所有就用羊,稱爲少牢,但無論是太子祭祀,還是王公大臣祭祀,必須用的一個東西,就是器皿,器皿用來放血,而用來盛放血液的器皿在古時候,那可是十分講究的,別的我不
說,就說這個瓶子,雖說到不了天子級別,但是一般的王公大臣,那還是能夠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說古時候還真的是,崇尚一種暴力美學,然而陳老卻否認了我,說道:“這不是什麼暴力美學,而是一種信仰,他們覺得這樣,能夠通天地,我現在可以以我的人格發誓,這個兇手,是在祭祀!”
祭祀…….衆人喃喃道,一種寒意,漸漸的在這個屋子裡蔓延開來……
嚴麻子咳了兩聲,說道:“陳老,您別嚇唬我這些小子啊,您說的祭祀,該不會就是電視上邊常演的,活人祭吧?”
陳來看了一眼嚴麻子,然後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歷史上,用活人來祭祀,是屢見不鮮的,比如你們耳熟能詳的秦始皇陵,在封墓的時候,不就是讓活人進來陪葬嗎?但是祭祀和陪葬,是不一樣的,祭祀用的人,那可以說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其生辰八字,那是得符合天時地利人和,而選出來的人,其在世的時候,那也是要經過一系列的淨洗和栽培,到最後,就像養肥的豬一樣,殺掉祭天,而用來放置祭品的臺,也稱爲了,祭品臺,不過…….”
說到這裡,陳老開始疑惑了起來,想了想,然後說道:“我總感覺,這個所謂的兇手,好像不是在祭天,更像是在祭鬼!”
祭鬼……衆人有喃喃道,嚴麻子有點無語,也許在他看來,陳老是一個科學家,應該有唯物主義的精神,一切的鬼神都是浮雲,然而眼前這個陳教授,很明顯,就如同一個被迷了心竅的人,嚴麻子看了看周圍說道:“陳老,案情分析會議的時候,我們在叫您,現在,您先退出去,等他們把工作完成了,再說,好不好?”
陳老本來還想再看一會兒,但是聽到了嚴麻子這麼說,也無可奈何,於是也就退了出去,而那個鎏金瓶子,也被收納到了痕檢科的手裡,可鑑於是古董,所以保存的極爲小心。
後來,痕檢科的人,在現場一共採集到了多枚指紋,其中有幾個調查出來,是幾個女性的,沒錯,貓爪曾經,在家裡招過妓,還有兩個,一個是雞眼,一個是鞋頭,發現他們指紋的地方,有點古怪,在貓爪的牀頭櫃中,放着一盒避孕tao,指紋就是在這個盒子上邊檢測出來的,報告拿到我的手上的時候,我當即就幻想出了一副場景,那就是三個人共同在一間房子裡招妓的場景,想來,就算是我,都有些尷尬吧。
後來,經過法醫鑑定,當然,這個法醫並不是安好,安好這個當家的,正在邵安村,玩兒水呢,報告上邊說,貓爪死於心肌梗塞,而不是頸部的這段,頸部的折斷,是在
死者死後造成的,故纔沒有造成大範圍的血液噴射,用來穿透頸椎的東西,經過進一步的證實,就是使用的弓弩一樣的東西,而另一個,死者的血液,少了至少200CC。
死者全身上下完好,沒有被毆打或者拖拽的痕跡。報告在這裡,也就結束了,我看着最好一行字,沒有毆打和拖拽,意思就是說,這個人,是自己主動跪在了牆下邊,沒有人逼迫他,而在自己跪下之後,發生了一件什麼事情,導致他受到了強烈的刺激,然後突發心肌梗死。
之後我問了問負責屍檢的法醫,法醫說,死者的心臟功能完好,沒有出現諸如三尖瓣或者兩尖瓣閉合問題,其意思就是,死者沒有心臟疾病,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變故,才能導致這樣大的刺激,直接將一個人嚇死過去……
後來,我們開始開案情分析會議,由於這次的案情,實在是千奇百怪,涉獵的專業已經超出了刑偵和技術,直接和文物對勾了,所以我們這一次,特地邀請了包括陳老在內的,幾個文物局的專家。
然而專家一到場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這些專家,年輕的也30多了,老的諸如陳來,也有60歲,來到局裡的時候,什麼也沒問,當即就找我們要文物。
然而文物現在是作爲了一個罪證,存放在了痕檢科,這在案子沒有結束之前,是肯定不能歸還的,而且到現在有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那就是這個文物上邊的指紋,到底採用一種什麼樣的方法採集。
現有的指紋採集方法,大多離不開化學物質,我們猜測,這個瓶子,如果是兇手用來象徵一個祭祀的東西的話,那肯定上邊會留下些什麼,這就像醫生看病一樣,也許我知道你沒有得這個病,但是我還是要查查你的相應指標,這樣一來,我才能夠放心,如果有,那麼我對症下藥,如果沒有,那就萬事大吉。
然而就是因爲這個,我們幾乎在會議上唾沫飛濺,就差罵街了。
討論道最後,我們先暫停了對文物指紋的提取,而是將那個,我們在牆上的發現的書法給拿了出來,這不拿不要緊,一拿就讓幾個本來還想據理力爭的專家瞬間傻眼了,一個個的坐在座位上,眼睛直勾勾的,似乎被牆上的字吸引了過去一樣。
嚴麻子不知道爲什麼,於是問了問坐在旁邊的陳老,陳老聳了聳肩,說道:“字畫一類,我實在看不出所以然,你的問問坐在旁邊的徐主任,他是這方面的行家。”
說着,我們全部將目光放在了徐主任身上,然而就是這個徐主任,看的是最癡迷的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