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對於自己新學的這招非常的滿意,因爲他有神意鎖圖在裡面,他可以判斷出非常精準的酒杯的軌跡,使用恰當的力度就可以把那酒杯拿過來,相當於自己沒有動手,原地不動,坐在那個位置上,顯起來這樣的動作非常的有逼格。
那個花格子的中年男人神色特別的凝重,可以看出這個少年雖然沒有他的實力強,但是這個少年的眼力卻比他高,對於物體的預判程度簡直是神乎其技。
用的力度不是很大,但是用的力度卻恰到好處,剛剛好一個完美的弧線,剛剛好落在他的嘴脣上,剛剛好用牙齒叼住了杯子的邊緣。仰頭的過程當中並沒有滴落一絲酒液。
方纔那個少年機長的時候,輕輕的落在他的手上的時候,就可以看到他的力度,控制的尿道好點,此時此刻更加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示。
“名人不說暗話,吳大少爺,我一直有個夢想,那就是超過你,但是今天看來我這輩子恐怕永遠沒有希望了。”常大公子神色有些黯然,然後端起了酒杯,剛要自斟自飲,卻被吳凡攔住了。
吳凡拿起酒壺來給常大公子倒了一杯,並且雙手奉上,然後自己又倒了一杯,跟常大公子的杯子輕輕的磕了一下,然後自己的酒杯比常大公子的酒杯低了兩毫米左右的距離。
這是龍族的禮節,這是地位的象徵,杯口比對方的杯子低,就說明自己比對方年紀小或者是地位比對方低,亦或者是謙虛的表現。
很顯然吳凡做到的是第三者,他的杯口比對方的杯口低的時候,他的形象已經在對方的心目當中高大了起來,彷彿是一座更加難以逾越的高山。
“哈哈哈哈…吳大公子,乾杯!”
沒有任何的花哨的語言,沒有什麼機鋒相對的對白,這一杯酒喝得酣暢淋漓,嫌隙盡釋。
吳凡的這個舉動讓長大公子舒服了許多。
“說吧!”
吳凡不認爲對方找自己就是爲了這麼點兒小事情,一定還有什麼大的事情。
“我是想吳大公子退出龍都!”常大公子說道,臉色非常的凝重。
“退不退出龍都是我決定的嗎?”吳凡一笑,然後又給對方斟滿了兩杯酒。
常大公子仔細的玩味着吳凡這簡單的一句話。
退不退出龍都真的是他能決定得了的嗎?好像他真的決定不了。如果他決定不了的話,究竟是誰能決定呢?
這裡面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不是某個人決定的,也不是某件事決定的,而是人和事,還有時和勢決定的,自己今天之所以能在這裡,找到這個少年,也並不是自己決定的。
“有些事情沒有辦法的,多是躲不過的,很多事情都不是道理能夠說通的,很多時候只能用拳頭決定。”常大公子嘆了一口氣。
“好啊,那就拳頭上決定勝負吧,我上的可能很小,我沒有根基,若浮萍之草,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嵇天寧一國之君,根基有多麼強,還不是被別人拔掉了。”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南西北風。”這是鄭板橋畫的一張竹子上面寫的一首詩,這本來像是一首打油詩,第1遍看的時候沒什麼感覺,但是看的電視多了就有了一些感覺,經歷了世事滄桑之後感覺會更深,吳凡此時此刻對這首詩的意境達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領會程度,他本人就是一根破破爛爛的長在山間的竹子而已,沒有人把它當成一回事,但是他的腳站穩了,紮在了岩石裡面,此時此刻就沒有人比他更穩了,比起那些在地面上茂密生長的竹子還要堅韌許多。
“好,大戰在所難免,今日不談公事,吳凡兄,讓我們大醉一場吧,最終結局無論誰生誰死,總算由此酣暢淋漓的境地!”常大公子給吳凡倒上了酒。
“不,我很想跟你大醉一場,這是我遇到的最舒服的一個敵人。”吳凡並沒有藏着掖着什麼稱兄道弟之類的,而是直接把對方命名了敵人,對方聽得卻很舒服,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時此刻兩個人都是明槍,哪來的暗箭?
“吳凡兄是個爽快的人,爲什麼不敢喝這個酒呢?難道怕王叔在你喝醉了的時候把你拿下嗎?”常大公子揶揄道。
“Bo bo bo,你想多了,其實事情比你想的要簡單的多,我是一個怕老婆的人,我可不想回去跪搓衣板,跪菠蘿,跪鍵盤。”吳凡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吳凡拿了一個大碗,把那半壺酒全倒在碗裡,端起了酒碗,一飲而盡。
“告辭,山水有相逢,他年逐鹿中原,如果你死了,每年那個日子我會祭拜的。”吳凡說了一句,就走了。
常大公子默默的坐在那裡悵然若失,那個少年真的是不是一般的人物,從喝上第1杯酒到吃豬肘子,吃排骨短短只有一刻鐘左右的時間,但是他彷彿對這個少年有了新的瞭解,這是一個真正的對手,如果他真的死了的話,自己絕對會每年祭拜他的,而且他的死期真的快到了,他是很厲害,但是他怎麼可能比自己手裡的牌厲害呢,自己手裡的王牌還沒有出現,王叔只是他的最差的一張牌,最差的一張牌已經跟對方旗鼓相當了,對方還怎麼玩兒?
吳凡根本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解決的速度這麼快,這麼快就跟常大公子談妥了,常大公子也是一個爽快的人,跟他的爹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如果日後真的針鋒相對,刀劍相見,該不該殺了他呢?
吳凡的心中非常的矛盾,他走出酒館的那一剎那,就把腹中的酒氣放掉了。
他已經30多個小時沒有見到涵煙了,他必須回去,他不放心。
龍都醫院。
吳凡回來了,吳凡提心吊膽的回來,生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爲什麼會如此的擔心呢?是因爲在乎,當你在乎一個人的時候,無論你在吃飯,無論你在喝水還是在睡覺的時候,心心念唸的就是那個人。
此時此刻的吳凡和涵煙都是這樣的。
沒見面的時候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跟對方說,但是見了面之後又一句話也沒有了。
吳凡的雙手,握着寒煙的雙手,涵煙的雙眼,對視着吳凡的雙眼。
沒有一句話,卻勝過了千言萬語。
一刻鐘之後,涵煙終於說了一句話:“你的眼睛裡面全是血絲,你趕緊跟我睡一覺,否則我不理你了。”
“遵命,老婆大人!”
兩分鐘之後,吳凡的鼾聲起來了。
吳凡的鼾聲在涵煙的耳朵裡面,並不是什麼噪音,彷彿是美妙的音樂,她聽着吳凡的鼾聲的時候,心裡面特別的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