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駿與楊盼定婚後,又回到冰龍公司繼續爲事業忙碌。
可是這幾天,墨駿忽感身體不適,總是莫名其妙地疲勞、頭暈,到醫院看了幾次也不見好轉。在楊盼反覆勸導下,墨駿勉強同意到大城市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很快,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的話讓兩人大吃一驚。墨駿是受到了一種放射性物質的輻射,得了白血病,必須馬上住院治療。
“你也不必過於悲觀,畢竟你這還是早期,還是有可能治癒的,特別是可以通過骨髓移植或者臍帶血中提取造血幹細胞的方法治癒。”專家說。
墨駿一面積極地配合治療,一面在回憶着自己何時接觸過放射性物質,並把消息告訴了老張。老張正等待兩人回來,商量婚禮的事,卻意外地聽到這個消息。
老張馬上着手展開調查。很快,輻射源找到了,是冰龍公司開業時,內田送給墨駿的一個工藝品,一直襬在墨駿的辦公桌上。
墨駿恨得牙根癢癢,心說這老鬼子還給我留這一手。
爲防止再有意外,楊盼託人買到了一個放射性檢測儀,把墨駿身邊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沒發現其他異樣,這才放心。
墨駿的病發現的早,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但治療過程卻漫長而緩慢。日子一天天過去,公司那邊一大堆事等着墨駿,他卻像廢人一樣整天只能躺在牀上,看着醫生在自己身上注射各種藥物,症狀卻不見緩解,墨駿的意志日漸消陳。一向活潑的楊盼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也手足無措,整日愁眉不展。
幾天都沒睡好覺,墨駿面容憔悴,脾氣也大了起來。有時只是因爲一點小事,他就大發脾氣。
楊盼偷偷地哭了幾回,可轉身還是微笑着依然體貼地照顧他。可是墨駿卻變本加厲。
這天,又是因爲楊盼倒的水熱了一點,他就摔了杯子,對楊盼大喊道“你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楊盼流着淚說:“我馬上再給你倒一杯,你別激動!”
墨駿卻不依不饒地說:“你給我出去,要不,我就出去!”
楊盼連忙說:“好,好,你別激動,我去給你取換洗衣服,你自己呆會兒!”,擦了擦眼淚,轉身出門了。
看着她走遠,墨駿心如刀絞,可是卻暗暗對自己說:不能心軟,長痛不如短痛。
過了一會兒,楊盼拿着一堆乾淨整齊的衣物回來。
墨駿看也沒看她,低聲說:“楊盼,我有話跟你說。”
楊盼笑着說:“什麼事,你說吧。”
墨駿依然沒有轉過頭來,只是低聲說:“這段時間你也感覺到了,我們的性格不合,從你失憶後,我們之間丟了很多東西。爲了保留我們以前美好的回憶,現在,我們還是分手吧!”
楊盼愣了一愣,拉下臉說“我就知道你要說這個,你這幾天對我發脾氣就是因爲這個吧!”
“對,好聚好散,省得我們倆都難受。”墨駿答道。
“不,你別費心機了。我知道你爲什麼這麼做。”楊盼笑了笑。“別胡思亂想了,醫生都說了,你只要配合治療,就一定會好起來的。而且,我已經聯繫好美國一個知名的醫生,過幾天你病情穩定了,我們就去,好嗎?”
“不是我生病的問題!”墨駿怒氣衝衝地轉過頭“我們之間完了,你還不明白嗎?”
“墨駿,你以爲我離開你就會幸福嗎?我可以記不起過去,可是你不會忘了那天晚上對我說過的話吧?”楊盼笑着舉起了手,手指上那枚定婚戒指閃閃發亮。
“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給我,你要是想讓我幸福,就配合治療,爭取早日康復。”楊盼的笑就像清晨的露珠,熠熠生輝,純真無瑕。
墨駿一瞬間覺得自己很無力。她的話讓他感動,不忍再刺痛她,她的每一顆淚水都像釘子般刺入他的心中。
“她已經看穿了我的想法,那是不是該放棄呢?”但是,墨駿馬上推翻了自己的念頭。
好吧,爲了她的幸福,撒謊就要撒到底。
“楊盼。曾經,我也以爲我是愛你的。但是,這次生病後,在生死之間,我發現,我的心其實已經屬於了別人。之前我一直在騙你,也在騙自己。”墨駿表情痛苦地說。
“是誰?”楊盼輕咬着嘴脣。
墨駿說:“吳雪菲。”
楊盼沒有說話,她只是認真地看着墨駿的眼睛。
墨駿不敢看她,卻接着說道:“其實她前幾天就回來了,這家醫院向北走兩個十字路口有家酒店,她住1318房間,你去看看她吧!”
“好吧,我也挺想雪菲姐的,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兒等我,我會讓護士看着你!”楊盼輕輕拍着墨駿的手說。
四十分鐘後,楊盼回來了,可是病牀上早已空空如也。牀頭的桌子上擺着一封信。楊盼打開它,看到一行字:那天醫生跟你的談話,我已經聽到了!跟着我你不會有幸福,放手吧!我只想靜靜地離開!
楊盼想起了那天醫生的話:“墨駿的病情比想像中嚴重,惡化的很快,現在哪怕是骨髓移植,恐怕也不能徹底治癒了。而且,他的血型極爲特殊,百萬人之中才有一例,恐怕極難配型成功!”
楊盼輕輕地擦去眼邊的淚水,微着着自言自語:“傻子,我知道你想一個人承擔一切。可是,你現在想放手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