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音樂狂
037、音樂狂
在廣州時我就一直有個疑問,爲什麼林浩然的那位叫萬全程的助理會知道他的現狀,而且還那麼全力的幫忙他,還一點也不怕他。
特別是在參加這次商貿會,讓我感覺到他全程都在爲我們保駕護航,禮貌而又盡責。
林浩然看出我的疑問,每次他都會笑着摸着我的頭“別想了,這都是我訓練有方。”
我自然是不認同他的說法,這其中一定有事,不過林浩然不願意說,我也就不問了,每個人都應該有小秘密的,不是嗎?
從廣州回來後,林浩然的工作又忙了起來,不過他不太去商場了,每天都會坐在客廳裡對着電腦,我自然不會去打擾他,因爲我也很忙的。
我就出門了幾天的功夫,嚴旭成和程瀚濤就接了好幾個活,一大堆的資料要整理,還有調查問話都沒做,我上午要和嚴旭成做一個詢問記錄,下午還要與程瀚濤做一個,一天下來,我都累死了。
回到家,林浩然還在與電腦奮鬥着,看他認真的樣子我苦笑着,這年頭,幹什麼都不容易呀,當個老闆也這麼累。
我拿起電話點了外賣,就上樓去洗了個澡,再下樓時,就發現李健飛也在,而且客廳的茶几上還放着我點的外賣。
“什麼時候送來的?”我疑惑的問,不會是林浩然開的門吧,那錢是怎麼付的,不會把送外賣的小弟嚇死了吧?想到這裡,我特意往門口看了看,沒什麼特別狀況。
當我一臉疑惑的轉過頭來時,就看到李健飛和林浩然壞笑的看着我。
“想不明白了吧?”李健飛大笑着問我。
“嗯!”我誠實的回答。
“我正好走到門口,他來送外賣,我就接了,錢是我付的。”李健飛解釋了我的疑惑。
“哦,我說嘛,要是讓浩然開門付錢的話,那不得把人嚇死了。”我也笑了起來,剛剛的想法現在自己都覺得好笑。
“所以你才往門口看,是不是有人被嚇死了是嗎?”林浩然好笑的看着我,在看到我點頭後,他就和李健飛大笑了起來。
我們坐在一起吃外賣時,我提出了個問題“浩然,你能不能讓健飛哥也可以看到你呀,這樣你說話,他就能知道了。”
“嗯,這個可以。”林浩然點着頭。
然後,李健飛就看到了林浩然,李健飛認真的看了林浩然好一會兒纔開口說:“兄弟,你好象瘦了。”
“嗯,可能是在醫院裡的事,現在我的肉身不能吃飯,只能靠藥來維持,所以瘦也是正常的。”林浩然無所謂的笑了笑。
“那你就趕快回來吧。”李健飛皺了下眉。
“現在還不行,雪兒還沒成爲高級緣渡師前,我是不會離開的。”林浩然說完轉頭看了我一眼,眼中的擔心一目瞭然。
“那曉雪還要多久才能成爲這個高級的?”李健飛也看出了林浩然的擔心。
“還要一段時間吧,不過不會太久。”林浩然輕笑一下。
而我的疑問也不比李健飛的少,不過我卻沒問一句,我知道這件事到時候了,林浩然一定會告訴我的,現在就算問了,如果他不想說,也問不出什麼來。
吃完飯林浩然和李健習坐在那裡下棋,我就在電腦前上着網,正在兩人廝殺的難解難分時,李健飛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李健飛十分不客氣的冒出句髒話,在接起電話後,他的臉色變了。
他掛上電話就站起身來對正看着他的我和林浩然挑了下眉“來活了,過江橋上發生了特大車禍,人員死傷嚴重,我得去看看。”說完就轉身走了。
我和林浩然互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我們也要來活了。
林浩然向我招了招手,我就移到他身邊依偎在他懷裡。
果然,不出三天,李健飛的電話就來了,說是晚上來蹭飯,我就知道他沒那麼閒,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晚上他一來就說了一件讓我和林浩然都頭疼的事:城市花園小區e區每天晚上都有歌聲傳出,擾的全樓人無法休息,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兩個星期左右了,居民報警了,可是社區民警卻查不出來什麼原因,居民們很不滿意,說要上訪。
我和林浩然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接居民區裡的活,原因無它,只因那裡人太多,一個不小心就會造成恐慌,而且會暴露自己。
“昨天我也去了那裡查看,確實有歌聲傳出,是個男人的聲音,歌很好聽,而且居民反映,這首歌他們以前都沒聽過,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這首歌他們現在很熟悉了,因爲這人反覆的只唱這一首歌。”李健飛撇了下嘴,無奈的很。
“你們還採取了什麼措施?”林浩然看着李健飛。
“全樓搜查,整個e區搜遍了,歌聲不斷,只是沒有一家放或唱的,而且這歌聲只有e區能聽到,別的樓都聽不到。”李健飛煩躁的抓了抓頭。
“你也聽到了?”我看李健飛這麼困擾,這還是第一次呢。
“嗯,聽到了,而且現在是全隊的人都聽到了,怎麼解釋,就算是你們過去找到了那個陰靈,我也解釋不了呀。”李健飛無助的看着我們。
“這個先別考慮了,還是先過去看看情況吧,這種事推測是沒用的。”林浩然客觀的說,笑着拍了拍李健飛的肩“兄弟,別煩了,你這個通靈神探早晚會出名了,誰讓你和我們爲伍呢?”
“行了,可別說了,我想這事早晚會被別人知道的,那也沒辦法,我這也是盡職盡責的表現嘛。”李健飛也笑了起來。
我十分無奈的看着面前的這兩人,說實話,我現在也很擔心,因爲我們越是積極的參與這樣的事,越是容易被別人知曉我們的身份,這樣對我們來說是十分不利的,如果被社會排擠了,我們將很難生存。
當我們一行三人一起來到這棟大樓裡,已經是晚上9時左右,根據李健飛提供的線索,歌聲會準時在10時響起,直到午夜12時結束。
我們就站在一樓的大廳裡,那裡全樓住戶上下樓必經之路,10時一到,我們就聽到了歌聲。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雖然唱的有些滄桑,可是還是聽的出年紀不大,我們靜靜的聽着,歌是以清唱爲主,沒有任何音樂伴奏,但還是很好聽的,我慢慢的站起身,憑感覺帶着我向歌聲發出的方向走去。
當然林浩然和李健飛也跟在我身後,當李健飛擔心的想出聲制止我時,被林浩然阻止了,他向李健飛搖了搖頭。
我一步步向樓梯方向走去,通過樓梯門,我才發現那裡竟然還有一道門,我回頭看着李健飛指着那門問:“這是通往哪裡的?”
李健飛也皺起了眉頭“這裡是通往地下電梯室的,那裡是電梯維修用的,平時都是鎖着的,只有在電梯維修時纔開門的。”
“也就是說,還是有打開的時候了?”我眼中的溫度變冷了。
他今天還說把全樓都查遍了,可是爲什麼這裡卻沒查?
“曉雪,我……”李健飛被我看的十分不自然,象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
“找人打開這裡,先看看吧。”林浩然打這圓場,他看出我的生氣。
“好,我這就聯繫。”李健拿出電話打了起來。
而我則轉身將手放在門上,靜靜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睜開眼睛轉頭對李健飛說:“不用找人,這裡沒有。”
李健飛鬆了口氣,然後再拿起電話打了起來,而我則擡頭看向樓上,並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當我們走到5樓時,我停了下來,我再次靜靜的閉上了眼睛,聽着那好聽的旋律,然後睜開眼睛打開5樓的門走進了樓裡,那裡住着5戶人家,我用手輕輕的摸着牆壁,感覺着歌聲的位置,最我在最裡側的一個下水管道前停了下來。
我深吸了口氣,再次將手放在了下水管上,這次我沒感覺太久,只一瞬間,我將手就拿了回來,眼中有了驚慌。
林浩然馬上一把將我拉到他身後,李健飛也走到了我的面前,將我擋在了他們身後。
林浩然側頭問我“感覺到什麼了?”
“嗯,他在這裡。”我指着那個水管。
可是我卻很疑惑,這怎麼可能呢,這水管空間這麼小,一個人是怎麼進去的?
李健飛馬上要打電話叫人來,我則輕輕的拉了一下李健飛“在叫人之前,我還是想和他先聊聊。”
“不危險嗎?”李健飛不確定的看向林浩然。
林浩然點了點頭,在這種情況下,他選擇相信我,因爲我們只有弄清是怎麼回事,才能準確的掌握真實的情況。
我從他們身後再走到水管前,緩緩的伸出手,當我的手接觸到水管後,我的身子不由的開始抖了起來,那是一股很強的力量,它在不斷的拉我,好象要把我拉入水管中一樣。
這時我感覺到那歌聲停了下來,就在我想說話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你是來聽我唱歌的嗎?”
“是……是的,能……能讓我……見見……你嗎?”我費力的說完這句話,然後身子就抖的更厲害了。
林浩然馬上上前一把將我拉離那個水管,然後我就被他緊緊的抱在懷中,我還是不由的抖着,我感覺自己渾身沒力了,好象都被水管吸走了一樣。
林浩然的眼中出現了冷厲,他大聲的向着水管喊道:“你要出來就出來,幹嘛這麼對她,我現在警告你,你馬上出現在我們面前,不然我會用冰劍讓你臣服。”
“我什麼也沒做呀,你幹嘛要這麼對我呢?”有些慵懶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身後,我不由的又抖了起來,我感覺自己好象很害怕這個聲音。
“你以爲你不出來,我是不是就沒辦法了?”林浩然生氣的問。
“別呀,我很想出去呀,可是我出不去呀。”那個聲音又響起,而且隨後他帶着笑意的再說:“看來,你的女伴好象很怕我呢。”
聽到他的話,我慚愧的不行,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對他的聲音會那麼的恐懼呢?我不由的擡頭看向林浩然,林浩然則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笑容“別擔心,什麼都過去了,現在你不用怕任何人或事,因爲有我一直在你身邊,知道了嗎?”
我聽完就閉上了眼睛,我感覺有什麼從我腦中閃過,不過我做了幾個深呼吸,等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已經鎮定了下來,我眼神堅定的緩慢的轉過身,緊緊的盯着水管。
“先生,我知道你很喜歡唱歌,而且你的歌唱的也很好,只是你每天都在這個時段唱歌,打擾別人休息,這就是你的不對。”我儘量平穩的說出這些話。
林浩然和李健飛分別將手放在了我的肩上給我打氣,這讓我感覺很特別,很溫暖,很有力量,這可能就是一個團隊的力量吧。
“小姐,剛剛可能嚇到你了,真對不起。”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可是這次,我沒有再恐懼,而且很坦然的面對。
“你沒有嚇到我,只是我自身還有沒解決的問題,不能怪你,我現在不想與你討論我的問題,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的。”我淡淡的語氣讓我心中鎮定,看來我是真的恢復了。
“我沒什麼呀,我只是個喜歡唱歌的人,可是沒想到我會遇到那麼不幸的事,現在我被困在這裡,不能再上舞臺給喜歡的我觀衆們唱歌是很遺憾的,不過現在我在這裡唱,也是一樣的,因爲有整棟樓的觀衆,我還是感覺到很幸福的。”那是個很自信也很得意的聲音。
“很幸福?你是幸福了,可是你有考慮到整棟樓裡的住戶們的感受嗎?你每天晚上都唱,而且還就唱那麼一首歌,就是再好聽,每天唱2個小時的同一首歌,你覺得很有趣嗎?”我聲音冷了起來,他應該是個十分自私的人。
“小姐,這首歌是我剛剛寫出來的,還沒有問世呢,難道這首歌不好聽嗎?”
“好聽,剛剛聽的時候很好聽,不過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美味不可多得,好歌不可天天聽’嗎?”我有些生氣的雙手插着腰怒目的以對着水管。
還沒等水管裡發出聲音,我身邊的李健飛和林浩然就先笑了起來,我不高興的回頭看着兩人,他兩馬上收起笑容,不過那笑意依舊在臉上。
我輕聲的問他倆“我的話真有這麼好笑嗎?”
他兩一起搖頭。
“那笑什麼呀?”我不明白的看着他們。
“不是你的話好笑,是你的動作。”李健飛說着指了指我。
我低頭一起自己的樣子,也笑了起來,現在感覺自己好象在路邊吵架的悍婦一樣。
“你們不是來找我的嗎?爲什麼自己聊的那麼起勁呢?”水管裡再次傳來聲音,不過那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而已。
“你不想說,我們就自己先聊着唄,等你想說的時候,就象現在,你會叫我們的,對吧?”我壞壞的一笑,然後向林浩然和李健飛揚了下頭,而這兩人則十分配合的一起點了點頭。
“不是吧,我可是個歌手呀,你們就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嗎?”水管裡的聲音有驚訝也有不滿。
“你想說就說,反正我們有辦法把你弄出來就是了。”我輕鬆的一揮手,無所謂的樣子。
“行,我自己說行了吧。”水管裡出現了妥協的聲音。
我們三人的笑容加大了。
水管裡的男人叫張輝,是個狂熱的音樂愛好者,從18歲開始,他就參加了很多唱歌比賽,不知道是他的運氣不好,還是實力太差,反正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不過他沒有放棄,不但學會了演唱的技巧,還學會了自己作詞作曲,開始自己寫歌了。
初試自然是被好多“專家”級人物給否決了,他經過了10年的努力,終於小有成就了,開始在網上發表自己的歌,而且還有不少網站傳播,很快他的歌上了幾家知名音樂網站的排行榜,這給了他無窮的力量,漸漸的他發現自己也有了粉絲,而且還不少,這讓他很有成就感。
今年是他寫歌的第15個年頭,他創作了一首歌曲,就是我們在這棟樓裡聽到的那首歌,歌名叫《讓愛飛翔》,可是他沒有將這首歌唱出去,因爲他被人殺死在了這裡。
張輝就住在這棟樓裡的1303室,一個月前,他爲了參加本市《好音樂》的海選,用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創作了這首歌曲,並於2周前請了一位“好友”來試聽。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位被他視爲知己的好友會對他痛下殺手,並奪走了這首歌。
而且這位好友還將他的屍體丟棄在這棟樓下的下水井裡,張輝出不了這裡,可是他又不想放棄自己的歌,所以每到《好音樂》海選的時間(也就是晚上10時)就開始唱起了自己創作的那首歌,這一唱他就沒有停下來過。
“你能告訴我,是誰殺了你嗎?”李健飛聽完我的翻譯後,馬上提出疑問,不愧是警察呀。
“我不想告訴你,你是警察,你自己找出來吧。”張輝不屑的冷哼“我被殺都兩週了,你們都發現不了,還當什麼警察呀。”
“你說什麼呢?”我不高興的看向水管“你自己住的,你被殺了沒人發現,就沒人報警,沒人報警怎麼破案?警察怎麼了?警察也不神仙能掐會算,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死的。”
“我也沒說什麼呀,你生什麼氣呀。”張輝一聽我生氣了,馬上改善了一下態度,向我說明着。
“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告訴了我一些情況,不過還有更多的情況需要你說明,所以我們在把你的屍體帶離這裡後,你要跟着我們,不可以再打擾別人了,直到事情解決爲止,知道了嗎?”我不爽的教訓着張輝。
“不是吧,我只是想唱歌,把我的歌唱給大家聽而已,沒什麼別的要求,抓不抓殺人兇手,我不太乎,我只想唱歌,我是個歌手。”張輝抗議着,他知道,如果他跟着我們,以後就不可以再唱歌了。
“唱是可以的,不過不可以讓別人聽到,如果我想聽,我會讓你唱出聲的,如果不想,你就自己悶聲唱。”我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的命令着。
林浩然實在忍不住的笑着拍了拍我的肩,附在我耳邊輕語“你太狠了。”
“我有嗎?”我轉頭小聲的問。
“嗯,太有了。”說完林浩然就笑了起來。
李健飛也向我伸出了大拇指,我知道他也是這麼想的。
“好吧,我聽你的就是了,不過如果在抓到兇手後,我要上臺再唱一次歌,我要讓所有人都聽到這首好聽的歌。”張輝無奈的聲音傳了出來。
我得意的向林浩然和李健飛挑了下眉,他倆則十分給面子的豎起了大拇指。
就這樣,李健飛馬上調集人員來到這棟大樓的下水井,一起開始打撈屍體的工作,果然,在這裡他們發現了張輝失蹤了兩週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