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等人互相攙扶着走進了淨靈池洞府,淨靈池洞府比剛纔的大廳寬敞了許多。
洞府內靈力四溢宛如仙境。四周石壁上的晶石,透亮的泛着白光,石壁周圍長着各種靈草仙樹。
淨靈池池面不大,池水清澈透亮泛着微微藍光,偶爾還有精靈從池面劃過。
“這裡真是神仙府邸!我的傷居然開始自己癒合了!”紀鳴宇說道。
“我的也是,感覺身體好了許多,沒有那麼痛了。”吳用說道。
燕冷月指着淨靈池說:“看前面的池子應該就是吳老所說的淨靈池了!”
吳用有些好奇:“咦,不對啊,剛纔明明有人在與我們說話,人呢?”
“管他的,先把黎姍放到淨靈池治病要緊!”燕冷月邊說邊將黎姍扶到淨靈池去。
吳用捂着傷口,四處張望找剛纔說話的人。眼前淨靈池高臺上正坐着一個白袍道人,白鬚仙鬢閉眼打坐,看上去就像已過半百之人,仙氣十足。
“打擾仙道修行實在抱歉,我們只爲用這淨靈池的池水給朋友治病,治好以後立馬就走!”吳用向白袍道人說道。
燕冷月聽到吳用說話回頭望向白袍道人,暫時沒有將黎姍放入靈池,生怕又有變故。
“你能破心魔幻境又能捨身救友,實在讓我動容,你們儘管用吧。這靈池本來也是上天賜給人間的,人人都可以用!”白袍道人慢慢睜開眼睛看着吳用說道。
燕冷月聽了白袍道人的話,鬆了一口氣,拿出吳老給的丹藥放入黎姍口中,對紀鳴宇說道:“快來扶一下,把黎姍放到池子裡!”
紀鳴宇快步上前攙扶着黎姍慢慢泡進靈池裡,靈池不深,清透見底,黎姍下去後,水剛好蔓延到黎姍的脖子處。
“剛纔多謝仙道手下留情!”吳用起首恭敬的作揖向白袍道人感謝道。
“什麼仙道不仙道的,我是這雲鼎洞現在的主人,你們可以叫我雲鼎道人,70年前來此清修問道。爲了不讓他人打擾洞內的安寧才設了法陣!幾位年輕的道友能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也算是一種機緣,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想讓幾位年輕道友幫幫忙。”雲鼎道人瞬移來到衆人面前說道。
幾人被雲鼎道人這不經意的舉動嚇到了,因爲所有人都沒有感覺到雲鼎道人,雲鼎道人已然來到衆人面前。
“什麼事,您說吧,我們如果能辦到盡力去辦!”吳用對着雲鼎道人說道。
“這是我的一段塵緣,也不怕幾位小道友見笑,年輕的我雲遊四方問道,也算小有成就,年方十八的我修爲就到了築基期,一帆風順的拜入曲靈山做弟子。”
“曲靈山的修行者?看來這人不簡單!”紀鳴宇聽到雲鼎道人說的話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認真的聽了起來。
“但後來用了數十載的時間,修爲一直沒有得到突破。覺得自己很難再突破瓶頸再上高樓之時,心灰意冷的我,覺得修行之路已經沒有指望,便不得已只能放棄大修行的理想,離開曲靈山隱姓埋名在鶴守堡的曲屏鎮安家落戶,開始了我世俗的生活!說來也怪,修行之路一斷,我的世俗生活也越來越好,經商有道,很快成爲曲屏鎮的一個大戶,也在這個時候結識了一個來自鶴守堡的逃婚女子,她不遷就於世俗,爲人漂亮、善良。我們兩個一見鍾情,互生情愫。後來東窗事發,女子婚配男方找上了門,女子也被家人帶回了鶴守堡,但女子性情剛烈,並未出嫁,被家人鎖了起來。而與她婚配的男子正是鶴守堡的世家子弟,覺得家族蒙羞想要滅我口,女子託人給我帶了書信報平安並讓我躲避禍事,我兩互通書信約定在十日之後的曲屏鎮鎮口見面!就在我準備赴約的前幾日,我的一個友人給了我一張這裡的地圖。我相信你們也看到了,這裡靈力充沛,仙氣十足,簡直就是上天賜我清修的理想之所。其實,問道成仙的想法,我從來沒有斷過,有此良機我又怎能錯過。無論世俗有多好,何人不想長生不老,百鍊成仙,我也一樣,然後我就在這裡清修,這一別就是七十年。”
燕冷月問道:“那你就算背信棄義了?”
“也不能那麼說,在這個世上修行不就是爲了長生不老,百鍊成仙嗎?兒女情長都是世俗羈絆。不過你們可以一起逃走來這裡啊?雙修得道不是更好嗎?”紀鳴宇說道。
“我當年想過赴約,但友人的勸說,讓我迷失了心智,結果我們半道上還是遇到了追殺,友人不幸殞命。我本可以獨自回去赴約的,但是以我當時的能力並不能保她周全,我放棄了。我一個人來到了這裡,一時貪慾竟成了我永遠抹不去的心病。這裡是清修的佳境,我能在此突破修爲,到達結丹期甚至到達更高,但我的心病難消,日久成疾。清修不成反入魔,這法陣其實不光爲了攔住別人進來,也是爲了困住自己不出去禍害世間。”
“雲鼎道人你的意思還是沒明白,你到底想讓我們做什麼?”吳用問道。
“我這有一封書信和一副我畫的人像畫,希望你們出去後能去鶴守堡,找到畫中的人,她叫林韻兒,如果她還活着,我希望你們能把這個給她,並告訴她原委。”雲鼎道人說道。
“以你現在的修爲可以自己離開這洞府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感情這種事情自己去做效果可能更好!”燕冷月說道。
“我已入魔,爲了困住自己的魔性,我以自己爲陣眼,將自己困在這裡,而且我大限將至,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在大限將至之時,遇到了你們。”雲鼎道人說道。
吳用接過書信和畫像說道:“如果我們能出去盡力幫你辦好這事。”
幾人看了看吳用手裡的畫像,畫像上的女子依舊是年輕時候的模樣,嬌媚的眼神,皓如凝脂,花顏月貌。
“這畫的也太年輕了吧!七十年了,估計她早嫁人了,子孫都一大堆了,何必這樣呢?”紀鳴宇說道。
“這是困擾我多年的心病,也是我最後想做的事。既然你們來了就是我的機緣。就在剛纔你們進來的時候,我的心魔突然發作使我陷入識海冥想,是你們捨身救同伴感化了我,讓我心性復甦,有所頓悟,從冥想中清醒過來。如果能重來,我願意與她私奔到天涯海角,哪怕爲此殞命!我一身愚鈍,沒想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知道什麼纔是只羨鴛鴦不羨仙。哎!但爲時已晚。”雲鼎道人說道。
此時,洞頂開始有碎石落下,吳用身邊的雲鼎道人突然消失,回到了淨靈池遠處高臺上禪坐。
“時間不多了,你們快走吧,我大限快到了,整個洞府都是我的法陣,陣眼沒了,洞府也會坍塌。我無以回報你們,你們隨意拿些周邊的靈草帶出去吧,說不定會用的上!”雲鼎真人閉眼說道。
“雲鼎道人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你交代的事情,我們會竭盡全力幫你完成的,請你放心。”吳用說道。
“塵世已去,萬法皆空。天意弄人,天意弄人。”雲鼎道人喃喃道。
說罷,燕冷月趕緊將黎姍從淨靈池池水中拉了出來,吳用匆忙採了些周圍的靈草,紀鳴宇隨便裝了點淨靈池的池水。
頃刻間,落石如雨下,不斷有巨石從頭頂砸下,落在了周圍的地上。
幾人急匆匆往洞口跑去。
不多時,幾人逃出了雲鼎洞洞府。
隨着一聲轟鳴,雲鼎洞完全坍塌,只留下洞口的石門。
藍櫻、吳老和伊雪被坍塌聲震醒,紛紛朝雲鼎洞方向看去。
此刻,吳用等人驚魂未定的站在洞口。
藍櫻連忙跑過去問燕冷月:“冷月姐姐,怎麼樣?事情弄好了嗎?”
燕冷月苦笑着說道:“已經弄好了!簡直是折磨!”
吳老上前摸了摸黎姍的脈搏,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後說道:“太好了,你的病應該已經痊癒了,這淨靈池果然名不虛傳。”
“是嗎?那太好了!我......”黎姍低語道。
“吳老你也太狠了,你知道我差點死裡面嗎?明明知道黎姍會犯病,爲什麼只給燕冷月符印,不給我一個?”紀鳴宇搶過黎姍的話抱怨的說道。
“你以爲符印是紙嗎,不要錢的,那符印貴的很呢!再說了富貴險中求!沒有風險哪來的高收穫!這水真純!靈氣十足,入藥佳品。”吳老邊說邊拿過紀鳴宇手裡的瓶子。
“以後我信你個鬼!糟老頭壞得很!”紀鳴宇憤憤的往火堆走去。
“這洞府怎麼塌了?”藍櫻問道。
“說來話長,裡面居然還住了個雲鼎道人,他在這裡一住就是七十年,吳老也沒有告訴我們!這洞府的陣法就是他設的。他已仙逝了,洞府自然就塌了。”吳用說道。
“七十年?我在這裡都快百年了,也不曾知道這峭壁上還有個洞府。我是幾十年前聽深山嶺裡的採藥人說的,說裡面有個淨靈池能治百病,我也試着進去過,但一看到裡面有很多靈獸屍骨,還有個大陣法,就沒敢繼續往前走,所以說我也並沒有真正的進去過。”吳老說道。
“我們都上了吳老的當了,差點死裡面!這都第二次了,別和他廢話,小心被坑!”紀鳴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