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吧,就算你用這些實驗體去向聖藍旗和零嵐協會宣戰,最後輸的都是你,協會裡還有很多強大的人,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這個地球,即使這裡再也沒有人涉足,他們也會繼續留下來履行自己的職責。”星寒嘆了口氣,道:“折耳貓那傢伙說的對,打破平衡是不可饒恕的,聖藍旗和零嵐協會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的夠久了,誰都不希望他們再次對立起來。”
塔雷洛斯許久沒有說話,半晌之後他慢慢擡起頭,說道:“幽紅大人曾經說過,這個世界需要一個支點,放縱它繼續搖晃下去的話只會讓更多人陷入深淵,她希望自己是那個支點,但她不是。幽紅大人將一切寄託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你,聽着,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未知的力量,最強的禁器選擇了你,如果你不向這個世界作出迴應可不行啊……”
“喂,塔雷洛斯?”星寒突然發現塔雷洛斯的臉色變得很差,聲音也越來越弱。
“他早就已經死了。”這時身旁的斷星忽然張口說道,塔雷洛斯瞄了她一眼,看起來她所言屬實。
“什麼意思?”
“鬼裂之牙是一把可以延續人類生命的禁器,持有者的力量越強大,它所發揮的功效也就越顯著。這傢伙的內臟已經完全腐爛了,恐怕在幾年前就該死了,不過因爲那把禁器在身邊一直幫他延續着生命才活到了現在。”
塔雷洛斯顫抖着手將脖子上的項圈摘了下來:“我不想殺死任何人,去救她吧,幽紅大人口中可以改變世界的人並不是我,我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一直以來我都找不到自己存活的意義,現在你終於讓我解脫了。”
因爲鬼裂之牙離開了身體,塔雷洛斯的心臟迅速地衰竭着,昔日強大無比的他現在已經連呼吸都略顯困難,禁器成就了這樣的他,他已經沒有任何怨言。
回到控制室,這裡的戰鬥好像結束了,折耳貓一臉迷茫地坐在窗口,他的身上又添了幾處新傷,不過都不是什麼重要的部位。
“那個戴面具的人呢?”房間裡四處都找不到面具男的身影,星寒看向窗口,大概是得知了塔雷洛斯的死訊逃跑了吧。
“他消失了。”折耳貓輕聲道。
“消失?”
“就在剛纔的戰鬥中,他明明可以壓制我,但是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消失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魔法還是異能,總之很蹊蹺,我們甚至連他的身份都沒有摸清。”
“流隙,能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嗎?”星寒轉頭看向流隙,她只是搖了搖頭。
“他到底是什麼人……”說實話,從剛纔開始星寒就一直覺得那個面具男的力量有些熟悉,要不是折耳貓搶下了和他的對戰,可能應該能從和他的戰鬥中發現些什麼,“算了,這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聖藍旗應該也接到這個消息了吧?”
“我走了。”折耳貓似乎對剩下的事情不是多感興趣,直接躍出窗外離開了中心基地。
“自以爲是的傢伙啊……”
那些被塔雷洛斯控制的炫力實驗者已經恢復了正常,他們都是些孤兒,就算恢復了自己的意識也沒有地方可以去,而且他們因爲實驗的緣故並沒有記憶,現在看來他們也只能暫時留在聖藍旗裡繼續生活下去了。
“那我們先回去了,耽誤了你那麼多天的時間真是抱歉啊。”星寒和幻夜踏入了修蕾克絲的魔法陣,她受的傷已經全部被治癒,是時候離開這裡回到零嵐協會了。
“雖然我也想和你們一起去賽瑪利亞,不過我要是走了就沒有人去賠那架飛機的錢了,所以就送你們到這吧,加油!祝你們早日贏下戰爭!”
“明白了,謝謝你了,修蕾克絲。”
“呼——”
“他們走了嗎?”折耳貓見魔法陣啓動,這才從金字塔裡現身出來。
“嗯,走了。路易,拿回分區管理者的位置感覺怎麼樣?”修蕾克絲問道。
折耳貓漠不關心地看向遠方:“沒什麼感覺,只是比某些要用自己工資來賠償公物的總指揮官要好一些罷了。”
“切,你這條舌頭真是毒呢,如果我們還是以前那種關係的話就可以放心打你一頓了。”修蕾克絲掄起拳頭打算砸向折耳貓。
“可我們現在是朋友。”
修蕾克絲揮到一半的拳頭突然停了下來,她長舒了一口氣,憋回了想要打人的衝動:“嘛,算是吧……”
……
“哥哥,幻夜,你們回來了。”菲兒已經在王城的門口恭候多時,自從星寒進入賽瑪利亞的第一秒菲兒就已經利用血之契約感應到了他。
“好累啊……”剛回到房間,星寒便撲向了牀,現在的他一動也不想動。
“哥哥,休息一天吧,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菲兒坐在牀沿望着滿臉疲憊的星寒,繼零刻之後是流隙,下一個要完全化應該是莉莉希婭的赤露,這樣下去星寒的身體總有一天會垮掉的。
“菲兒。”
“怎麼了哥哥?”
“關於禁器的時空境你有了解嗎?”
菲兒思索了一下,道:“沒有呢,這畢竟已經是禁器們的秘密了,就連之前的祈訂者們都沒有留下過關於時空境的資料。”
“喂,斷星,出來一下。”
過了幾秒,斷星懶洋洋地趴在了飄窗上,她看起來還沒有睡醒,連眼睛都還閉着。
“呼、呼……”
“我說你啊,作息時間沒有規律的話很容易長皺紋的。”星寒瞥了一眼斷星,她好像完全不想理會自己,“喂!我有話想問你啊!”
“吵什麼呀,好睏吶~”
“我問你,幻夜在流隙的時空境裡出現的話難道不會打亂那個時候發生的事情嗎?”
斷星慢慢睜開眼睛,她似乎對星寒的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你說這個啊……”
“你知道嗎?”
“當然了,我可是和他們一樣的禁器,我也是有時空境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嘛。之前你在芙娜的時空境裡就想這麼問了吧?那我告訴你好了,祈訂者不是隨機選擇的,而是在這些人的身上有着禁器熟悉的感覺。”
“熟悉的感覺?這是什麼意思啊?”
“舉個例子,幻夜進入了流隙的時空境,她所扮演的角色並不是自己,而是在那時就真實存在的人,我這樣說你應該會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吧?”
“完全不懂……”
“啊~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笨蛋主人啊!”斷星胡亂地抓了抓頭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的意思是在流隙的那個時代出現過一個和幻夜很像的人,她所做的選擇和性格都和幻夜完全相同,所以流隙纔會選擇幻夜成爲她的主人。”
“有一點懂了。”
“真是麻煩,菲兒,你聽明白了嗎?”斷星把目光移向菲兒問道。
菲兒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你們爲什麼不是親兄妹啊……”
“算了,我知道這想解釋起來很困難,不過如果是幻夜或者芙娜的話,一遍之後她們應該就能明白這個意思了。”斷星放棄了繼續解釋,可能是自己還沒有睡醒的原因,說了一大堆也只能把星寒繞進去。
“吶,那在你的時空境裡,也會出現一個和我很像的人嗎?”星寒突然問道。
本來以爲他什麼都沒聽懂的斷星愣了愣,哽咽了半天才說道:“想知道的話自己去看,你會成爲我的主人只是因爲菲兒強行給我們簽訂了契約,按理說我的時空境是不允許你進入的,可是……”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想再看到那段回憶了吧,不到危機關頭我是不會去的。”
“唔……哼!”
“斷星,我還有話想問你。”
“快說,說完我要去睡覺。”斷星鼓着腮幫注視着星寒的雙目。
“你們爲什麼要殺了那些天使?”
“……”斷星沒有回答,當牆上鐘錶的秒針又轉了一圈之後她才張嘴說道:“因爲他們犯下了錯,我們不得不斬殺創世神和天使,否則他們的存在會威脅到整個世界的平衡。”
“像薩多基爾一樣嗎?”
“比他更加惡劣。”
“嗯,時間不早了,菲兒你去陪夏芙拉睡覺吧,謝謝你了斷星,你也回去吧。”星寒擡頭看了一眼時間,消耗了一天的精力總算可以安穩的睡上一覺了。
菲兒說了聲晚安後離開星寒的房間,但斷星好像並沒有回到禁器世界的意思,而是從飄窗的邊緣躍到了牀上,她先是死盯着星寒的眼睛,直到他感覺到有一絲髮毛之後才鑽進被子躺了下來。
“不回去嗎?”
“那是一個人的世界,你說得對,在我的時空境中的確有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他是鄰國的王子,連身世都和你很像呢,只不過我們最後都沒有好的結局。”斷星背對着星寒,她嬌小的身軀沒有佔多少空間,但似乎總是和星寒隔開了一定的距離。
“魔王殿下,您打算冷落妾身到何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