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說話,有人來了。”饕餮前輩突然止住張玄要說的話。
張玄見此,也立馬住嘴,此時,在監獄那漆黑的通道,雜亂的腳步聲逐漸傳了過來。
待一羣人靠近,張玄才逐漸看清來人模樣。
一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面目逐漸在黑暗的通道中顯現。
張玄眯着眼睛望了過去,嘴角微微揚起。
待衆人靠近張玄的牢房,一旁的獄卒彷彿接到命令一般,恭恭敬敬的將牢門打開,隨後退至一旁。
典獄長一直跟在那中年人背後,看見牢門已經打開,便是揚了揚手。
那些獄卒彷彿接到了無聲的命令,紛紛撤了出去,只留下剛剛進來的一羣人。
“晚輩張玄,見過叔叔!”張玄恭恭敬敬的抱拳作揖,卻是沒有對着最前面的中年人,而是對着典獄長拜會道。
“啊,哈哈,見過見過。”典獄長沒想到張玄會玩這麼一出,頓時尷尬到不知所措,一邊回禮,一邊瞟着一旁那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晚輩張玄,見過副城主!”張玄在和典獄長一番客氣之後,這才雙手抱拳,畢恭畢敬的衝着那中年男子行禮。
那中年男子見張玄這番作態,也是咬了咬牙,論實力和地位,中年男子都在典獄長之上,張玄明顯是看不起自己的。
“客氣了,在下秦政,見過窺組織客座長老!”秦政終究還是壓制住了心中的不滿,標標準準、恭恭敬敬的回禮。
“不知副城主這次將我請過來,所爲何事啊?”張玄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主題。
秦政還想說什麼,卻聽聞張玄直接開口問了,也是一陣苦笑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前我們有諸多誤會,張玄小友何不給在下一個薄面,移步城主府,溫上酒水,邊喝邊聊呢?”
張玄見秦政竟然能夠如此能縮能伸,張弛有度,和他那個衝動的兒子秦安簡直不像父子,內心對秦政的爲人和心性多少有了瞭解。
“既然城主邀約,在下無論如何也沒有理由推脫的。”張玄也瞅了瞅四周那陰暗潮溼的牢房,渾身立馬感到不自在起來,也是覺得此處不是個聊天的地方,立馬答應了下來,自己也改變了對秦政的稱呼,將“副城主”改口爲“城主”。
秦政彎腰擡手邀請着,典獄長則是率先走在了前面,成爲了一名領路人。
張玄等人就這麼七拐八拐的走出了牢房,隨後在一衆雲錦衛的陪同下來到了城主府。
華燈初上,城主府已經是另一幅景象。
在一間會客廳,秦政爲首,一旁還端坐着典獄長、律務部的孫傲天,另一旁則是坐着應邀前來的老教授費凡和丁校長,張玄則是坐在了秦政的對面。
丁校長看着張玄,依舊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模樣,但是在這酒桌上,都是雲錦城各個部門的大佬人物,當然也不好當場發作。
“這次各位能夠給在下薄面,歡聚一堂,實乃秦某的榮幸,大家也不用拘束,敞開胸懷和肚皮,暢快聊,暢快喝!”秦政說完,便是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其他幾人見此,也紛紛執杯,相互示意,一飲而盡杯中物。
“其實這還是託了張玄小兄弟福,大家纔有機會坐在一起。”秦政說完,看向一旁準備動筷子的張玄。
張玄見秦政提到了自己,手中的筷子也是一頓,雖然嘴中辛辣猶存,但是還是悻悻地將筷子放下,隨後抱拳說道:“其實這次回來,我是有事在身的,身爲窺組織的長老,知道更多的情報,我會把我所知道的情報,如實的告訴各位。”
“情報?不知是何種情報,需要一位窺組織的長老前來告知我們。”秦政雖然還對張玄打傷自己兒子的事耿耿於懷,但是他畢竟是雲錦城的軍政大佬,自己家那點私事,在大是大非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的。
“城主大人,您有所不知。”張玄這時終於抵不住眼前美食的誘惑,拿着筷子扒拉了一些菜餚,猛吃了幾口。
“張玄,城主問你話呢!”一旁的丁校長見張玄絲毫沒有顧忌,面對着秦政的問話又充耳不聞,頓時覺得自己顏面盡失,不由得低聲呵斥道。
“丁校長,我雖然不知道以我的實力進入雲錦城時,城主府的人爲何能夠第一時間接到消息,但是,這其中一定是學院對城主府的妥協吧。”張玄並沒有理會丁校長,而是在狂吃了一通之後,隨手拿起一旁的餐布,慢條斯理的擦拭着嘴角的油漬說道。
“你!”丁校長還想說什麼,卻被秦政出手阻止了。
只見秦政面帶微笑的說道:“其實這是我和丁校長之間的交易罷了,畢竟先前,城主府和學院是互不干涉的。但是自從這靈眼解封,妖魔橫行,光靠城主府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抗衡城外妖魔的暴動,再三考慮之後,這才和雲錦學院達成合作,互相配合,你出現在雲錦學院,其實並不是丁校長私下告密,而是我們城主府佈置的應急反應人員的功勞,不然哪有現在大家歡聚一堂的場面呢。”
張玄看着秦政說完,又扭頭看了看丁校長,只見丁校長雙臂抱在胸前,扭頭不看張玄,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看來我還是錯怪校長了,爲了彌補我的錯誤,我決定先挽救一下我先前造成的損失。”張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隨後雙手掐訣,身前一個黑色通道浮現,張玄直接縱身進入其內,消失不見。
“這?是界?”丁校長眼睛瞪得老大,將信將疑的指着已經消失不見的黑色通道,顫抖着聲音說道。
“確實是界,而且是一種傳送界,這張玄,應該已經是虛境強者了,短短几月,實力便是從寶境突破到虛境,確實是個不世之材啊。”一旁的老教授費凡說道。
“先前你說張玄是寶境強者,我還以爲你謊報,沒想到是真的,真的是錯怪你了。”秦政拍着一旁典獄長的肩膀,帶着歉意說道。
典獄長也是一陣苦笑,沒有多說什麼。畢竟張玄太年輕了,如此年輕的寶境,即使是雲錦城最有天賦的學員青桑和他比起來,都是遜色不少的。
因爲張玄的越獄,秦政歸咎於典獄長的失職,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典獄長的日子並不好過,所以秦政才滿懷愧疚的向典獄長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