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涼的嬌叱聲,吸引了張元清等人的注意,隨後,外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咦,今天突然間底氣十足明白了,我聽說你是元始天尊的幫派成員,五行盟派過來給我們幹活的隊伍裡,有幾個是你的幫派成員。”
說到這裡,那人嗤笑一聲:
“所以是自以爲有了靠山?可笑,在自由聯邦,在天罰,你能依靠的人只有我,伱們千鶴組能依靠的也只有天罰,五行盟的那些傢伙,只是來幹活的,明白嘛!”
淺野涼憤憤道:“你是個無恥又差勁的傢伙。”
那人聞言,語氣一沉:
“淺野涼,你真是個缺乏社會經驗的,天真又愚蠢的女孩,如果你擁有一定的社會經驗,就該知道和我交往纔是正確的選擇。
“如果你擁有一定的社會經驗,就會知道得罪我,你和千鶴組都會遇到糟糕的事,可你只是把我的話當成了普通的威脅,不,我告訴你,那不是威脅,是即將到來的現實。”
聽到這裡,張元清扭頭看向紅雞哥,詫異道:
“你還在等什麼?這都能忍?衝出去幹他啊。”
紅雞哥一臉茫然:“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哦,是我草率了!我居然覺得火師會聽懂外語。張元清當即走出辦公區,在走廊裡看到了抱着紙箱的淺野涼,還有一個金髮碧眼,五官俊俏,眉宇間散發乖戾的青年。
此人穿着考究的淺藍色西服,有股讓人不太舒服的凌人傲氣。
關雅等人隨之出來。
淺野涼見幫主出來,乳燕投林般的奔來,挨在他身邊,想了想,又默默靠在關雅身邊。
——關雅纔是團隊的領袖。
藍色西服的年輕人看到關雅和孫淼淼,眼睛一亮,忍不住“哇哦”一聲。
作爲斥候的關雅,僅是掃了一眼,就洞察出此人猥瑣的內心,蹙眉道:“這人就是布雷迪·梅德?”
淺野涼用力點頭:“就是他。”
張元清看着兩人,“什麼布雷迪,怎麼回事。”
淺野涼低聲解釋道:
“布雷迪·梅德就是經常欺負我的傢伙,他是梅德家族的人,首席執行官肖恩·梅德是他的親叔叔。布雷迪擁有很多女朋友,和辦公室裡多名女同事保持着情人關係。
“我在天罰工作的這段時間,他經常糾纏我,開始是送禮物,約我吃飯,被我拒絕了幾次後,他就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和他交往,就讓安排我參與危險性高的任務,就派‘指導組’剝奪千鶴組的主權。
“他還凍結了我在新約郡的銀行卡、工資卡,愛瑪助理出面才解凍的,但愛瑪助理也惹不起他,只能警告。
“我感覺他最近耐心越來越低了,還好我平時就住在天罰分部,又是實習期,還沒有出過任務,不然.”
男人得到女人的方式,永遠只有三種:一金錢,二感情,三暴力。
任何階層都一樣。
紅雞哥聞言,拳頭頓時就硬了,“你不是在檢察部門工作嗎,這種傢伙經不起查吧,你的上司,那個首席檢察官是軟柿子嗎?是廢物嗎?”
天下歸火不放過任何一個拆臺的機會,冷冷道:“這種背景和家世的人,靠山沒倒臺之前,你就算把鐵證擺在檢察官的辦公桌上,也會被當做垃圾丟入垃圾桶。”
說話間,那個布雷迪·梅德走了過來,停在關雅面前,眼睛發亮的伸出手:
“你好,我是布雷迪·梅德,首席執行官肖恩·梅德是我叔叔。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請你們五行盟的朋友吃飯。”
關雅低頭看了一眼,沒有伸手。
“不要去!”淺野涼用中文說道:“我聽說他經常以聚會、吃飯爲由,迷姦、誘姦女性,以前發生過好幾次了。嗯布雷迪聽不懂中文。”
紅雞哥立刻罵道:“煞筆,滾!”
布雷迪·梅德臉色一變,怒視紅雞哥:“你說什麼?”
他跟着罵了一聲“fuck”。
“這不是能聽懂嗎!”紅雞哥吐了個槽,旋即揚起拳頭就要打:“煞筆洋鬼子,敢罵我。”
你不是也能聽懂罵人的單詞嗎.關雅擡手按在紅雞哥肩膀,阻止脾氣暴躁的火師,看向布雷迪,用字正腔圓的外語迴應道:
“感謝邀請,有時間我們會去,現在是辦公時間,請梅德先生離自己的崗位。”
說完,帶着淺野涼就要回辦公區。
見狀,布雷迪·梅德連忙跨前幾步,攔住去路,死皮賴臉笑道:“在天罰,拒絕同事的邀請是很沒禮貌的行爲,所以.”
話音未落,張元清側身擡腳,迅雷不及掩耳的踹出一腳。
布雷迪·梅德反應極快,一個後跳避開這腳,乘着風,滑退出幾米。
“你敢攻擊我?!”布雷迪驚呆了,他沒想到在自己報出名號後,這個第二大區的黃皮猴子還敢朝他出手。
布雷迪惡狠狠的盯着張元清,厲聲道:“你是不是想死在新約郡,卑賤的黃皮猴子,你就算跪下認錯,我也不會原諒你,去天堂向上帝懺悔吧,因爲你惹到我了。”
關雅再次按住紅雞哥的肩膀,盯着布雷迪·梅德:“別惹我們,如果你不想在大樓裡混戰的話。”
她看出元始那一腳留情了,只是警告,便知他也不想在這裡打架。
布雷迪·梅德冷冷的盯了他們背影幾秒,扭頭走人。
他乘坐電梯返回執行部的樓層,用力推開辦公室的門,從酒櫃裡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一飲而盡。
“咚咚!”
磨砂玻璃門敲響,一名金髮藍眸,梳着大背頭的中年人推門而入。
“布雷迪少爺,您見過五行盟的援助隊伍了?是他們惹您生氣了嗎。”中年人躬身道。
“理查德森,我要宰了五行盟的那個黃皮豬,我要宰了他!”布雷迪“咚”的放下玻璃杯,咬牙切齒道。
理查德森是梅德家族培養的靈境行者,也是他的助理,負責衣食起居和工作,方方面面。
是布雷迪最信任的人。
年約五十的理查德森,默默聽完少爺的講訴,道:
“少爺,他們只是一羣還沒開化的猴子,不值得您出手。執行官大人不會願意看到您和五行盟的人產生衝突的。”
“我知道,”布雷迪深吸一口氣,“但他們畢竟是薇妮·伯倫特的人,叔叔可以無視那些螻蟻,因爲針對螻蟻是侮辱了他的身份,可我得做點什麼。”
“記住,在新約郡,傾囊相授的男人和夾道歡迎的女人,都是需要警惕的。”
辦公室裡,張元清對幫派聖者們耳提面命:“尤其是愛慾職業的夾道歡迎,她們不但會夾的你渾身發軟,還會夾到你傾家蕩產,紅雞哥,你是火師,精力旺盛,一定要注意規避。”
紅雞哥不服氣:“天下歸火也是火師,你怎麼不說他。”
天下歸火淡淡道:“相比起支付超額代價,我更擅長壓制慾望。” “你就只接受白嫖唄。”紅雞哥一針見血。
白嫖確實不應該,畢竟一寸光陰一寸金張元清正要說話,忽見門口探進來袁廷的腦袋,眼神裡閃爍着好奇(八卦)。
“這傢伙是誰?爲什麼你們都聽他的。”袁廷狐疑道。
他注意這個句芒很久了。
句芒一聲令下,孫淼淼他們就屁顛顛的進辦公室,句芒在飲水機邊喝水,孫淼淼他們就屁顛顛的湊過去。
儼然是個團寵。
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小獸王,憑啥?
衆人扭頭看了他一眼,齊聲道:“你不用知道,我們不會告訴你的。”
袁廷如遭雷擊,一臉痛苦的捂住了胸,如同心梗患者。
這時,孫淼淼捏住衣領,抖了抖,四處張望,道:“好熱,怎麼突然變熱了。”
天下歸火感應了一聲:“氣溫快速上升,目前是31度.空調吹出來的是熱風。”
大熱天的開熱風?
十月中旬的天氣依舊炎熱,離了冷氣沒辦法過日子。
關雅連忙讓超凡助手查看空調,才發現空調被人調成加熱模式,調節、開關鍵也被破壞。
找天罰的前臺修理,前臺笑容滿面的應下來,但維修員遲遲不來。
就在五行盟衆人熱出一身汗時,這片辦公區又停電了。
電腦打不開,手頭的工作做不下去,辦公區又悶熱,維修人員仍然不見蹤影,關雅便帶着團隊十八人到活動區域,一邊蹭空調,一邊催促前臺聯繫維修人員。
但前臺一如既往的笑着應下,一如既往的啥事不幹。
這還沒完,就在五行盟成員滿肚子怒火時,找事兒的來了。
兩個穿着襯衣,領口鈕釦打開,裸露出強健胸膛的,袖子擼到臂彎,露出粗壯的小臂,很有襯衫暴徒的氣質。
兩名天罰的成員目的性明確的走來,斜眼看着站滿休息區的五行盟成員,罵咧咧道:
“哦,上帝啊,休息區被一羣沒文化沒素質的外國佬佔領了,這裡是公共區域,不是你們的辦公區,請滾回去!”
五行盟的一名斥候忍着脾氣上前,解釋道:“很抱歉,我們辦公區的空調壞了,電也停了”
話沒說完,就被另一名天罰成員狠狠推了一把,“滾回去!你們這些沒素質的傢伙,第二大區的靈境行者都是屎。”
那斥候一個踉蹌後退,險些摔倒。
他滿臉怒火,又敢怒不敢言,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而且天罰作爲當世最強官方組織,霸道、強勢了一個世紀。
五行盟的官方行者心裡有着先天的畏懼,擡不起頭挺不直腰,自覺低人一等。
顯然是有人在針對他們!
五行盟的超凡行者們又憋屈又惱火,偏偏找不到可以做主的上級。
“廁所裡練跳高——過糞了!”紅雞哥體表火光一炸,炮彈般射了出來,撞向天罰的兩名風法師。
他一忍再忍,忍不住了。
就在這時,生活區旁的走廊裡颳起一陣狂風,“嗚”的一聲,在樓道里擦出淒厲的尖嘯。
下一秒,紅雞哥這顆炮彈就被吹飛出去,重重撞在雪白的牆壁上,牆體崩出焦黑的裂縫。
走廊左側,一個年約五十,臉頰凹陷,梳着大背頭的中年男人,在呼嘯的氣流中走來,淺褐色的眸子嚴厲的掃過五行盟衆人,道:
“擅自攻擊同事,視情節輕重,處於罰款、監禁和死刑!你們雖然是五行盟成員,但如果觸犯天罰的律法,一樣不會輕饒。”
“你特麼是誰?”紅雞哥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齜牙咧嘴。
中年人淡淡道:“維護秩序的人,另外,在新約郡,在天罰,要用英語,這也是規矩。”
五行盟的超凡行者們敢怒不敢言,這人看起來是天罰的高級執事,空調被破壞的時候,他不出來,停電的時候,他也不出來。
現在倒是出來了。
“他是誰?”張元清看向身邊的淺野涼。
“他是布雷迪的助理、秘書兼保鏢,理查德森,六級風法師。”淺野涼憤憤不平:“果然是布雷迪在搞鬼,怎麼辦?要不要告訴愛瑪助理?”
愛瑪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向豪華書桌後的薇妮部長,輕聲道:
“我聽說布雷迪·梅德把援助小隊辦公區的電路切斷了,在這之前,還讓那些年輕人吹了一小時的熱風,部長,要不要我出面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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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妮·伯倫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反問道:“他們有找你幫助嗎。”
愛瑪搖搖頭:“沒有,不過他們差點在休息區和執行部的人產生衝突,如果因此違反了紀律,您也不好保他們,這應該就是布雷迪·梅德的目的。”
肖恩·梅德不會甘心五行盟的這批聖者,成爲薇妮部長聽話的下屬。
得不到就毀掉。
薇妮搖頭道:
“肖恩是個傲慢到讓人討厭的傢伙,他不會用這種低級手段針對聖者階段的小傢伙。”
她語氣平靜的笑道:
“不用管,讓他們自己處理,如果這點小事都搞不定,留在這裡也是送死,我會把他們遣返回國。五行盟的團隊裡,那個關雅是領頭人,但他們進會議室的時候,先進來的是句芒,先出去的也是句芒。我懷疑他纔是團隊的決策者。
“你有沒有發現這批聖者的等級太均衡了,普遍都是五級,關雅的等級和身份,不足以匹配首領的位置。你正好借這事兒看看,看處理事情的人是關雅還是句芒。”
“您對他有興趣?”愛瑪道。
薇妮“嗯”一聲,精緻的嘴角挑起:“希望是個得力的助手,而不是沒有智慧的愚者。”
“明白了。”愛瑪躬身,退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