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珞珈坡的上空烏雲密佈,陰深深地發出一聲聲死寂的吶喊。
縱然車水馬龍,卻也掩蓋不了這城市的陰冷與黑暗。
十里長街上,密流的人羣裡,三人正行色匆匆,是的。爲首的正是陸雪涯。
回望這偌大的長街上,能引人入勝的莫過於長街盡頭的高高在上的碑巒。單憑碑巒上赫然寫着‘珞珈坡’三個大字,很多俠客都想好奇地過來一探究竟,卻也無疾而終。
陸雪涯等人無形中也加入了窺密的環節,只不過這纔剛剛開始,不得而知罷了。
自三人離開洛州城後,突然出現的黑衣蒙面人若隱若現不遠不近地跟着,不打擾也不放過監視的機會。
這樣的跟蹤竟然讓陸雪涯等人無絲毫察覺。
三人快步來到人羣前,見得這碑巒宏偉壯觀,放在這裡當是可惜了。
見得‘珞珈坡’三個大字閃閃發出光芒來。
陸雪涯父女看得甚是入神,像是進入了夢幻當中,一幕幕的畫面在他們的腦海中形成,叫喚聲,哭聲,刀劍撞擊聲,嗤嗤作響,聲聲入耳,人影倒下,長劍出竅,騰空幻世,鮮血淋漓……
“門主,少主?”
莊彤見狀一聲聲叫着陸雪涯父女的名字,卻不見回答,便用手拍了下其肩膀,卻被一團火氣撞擊而中,看得莊彤驚覺道:
“門主,少主,您們沒事吧?”
“沒事!”
陸雪涯父女這纔回過神來說道。
心想:“剛纔這是怎麼回事?莫非真的進入傳說中的靈竅之門了?這一切不過是傳說而已。”
“據江湖傳言,每年都有數不勝數的俠客抵達珞珈坡,尋找所謂的靈竅之門,無不是殘腳斷臂或是憑空消失於珞珈坡的地界裡。所以珞珈坡也有了另一個令人膽寒的名字,叫嗜血魔城。
良久,莊彤見少主還沒回過神來!正欲擊打於她。
突然陸靈兒的身影動了一下,回過神來,看到莊彤吃驚的模樣,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受傷了?”
“啊!沒什麼!少主,門主,莊彤覺得此地皆透着一抹詭譎和邪門之氣,要不咱們先行離開吧!”莊彤見狀只好說着。
“啊?沒有啊!怎麼了?爹爹,你們是不是看見了什麼?”
陸靈兒見其情景,追問道。
“沒事!沒有發生什麼!”
不等莊彤搭話,陸雪涯搶先道。
順便給莊彤使了使眼色,原本莊彤想要如實回答的,見到門主眼色後便打消了念頭,附和道:“對啊!沒事!”
莊彤是個性情耿直的女子,就連這撒謊的技術也讓人一眼看穿。
陸靈兒顯然不太相信,因爲他們的行爲過於反常。
“嗯?嗯?好吧!我們離開這裡。去珞珈坡地界三十里外的‘斷魂林’等候貴人歸來!”
陸靈兒看了看父親和莊彤一眼,半信半疑地說道。
“啊?貴人?誰啊?”莊彤一臉疑惑道。
陸雪涯也茫然了。
他不知女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過他想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是嗎?
如今已擺脫宮若新的圍追堵截,就算宮若新再次出現,憑他的武功和女兒的足智多謀,定能全身而退。
陸雪涯一想到這裡,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走!我們趁着月色騎馬趕往那裡!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陸靈兒見狀說道。
“好!女兒說的對,咱們即刻出發!”
陸雪涯見女兒胸有成竹的樣子補充道。
莊彤原本想探個究竟,卻被陸雪涯之言堵了回去,只好順從的跟在陸雪涯父女身後遠去了。
三人匆匆離開珞珈坡碑巒,找了三匹駿馬揚長而去。
那黑衣蒙面人隱隱約約地聽到些什麼,卻又聽清不得。
待他們出城而去後,黑衣蒙面人不曾遲疑,也騎馬疾馳而去。
快馬剛駛進密林不足兩裡,馬聲瀟瀟,時而跳動時而悲鳴,任憑陸雪涯等人怎樣驅趕,竟駐足不前。
“小姐,今天不知這馬怎麼了?竟在關鍵檔口不肯前進!”莊彤無奈只好對陸靈兒道。
正那聲西風緊!密林搖曳!
一人影從密林半腰騰空跳下,站在陸靈兒等人面前。
幽幽道:
“陸靈兒,我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陸雪涯見狀,冷冷道:
“小夥子,你究竟姓甚名誰?報上名來,我陸雪涯或許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就別怪我倚老賣老了!”
不等陸靈兒回答,陸雪涯說道。
“好說好說!你們既然來了,也省了我一番氣力。”
少年沈鐸說來。
他一路探查消息,尾隨而來,終於在這斷魂林外攔下了陸靈兒等人,他豈會輕易放棄這樣的機會。
卻見陸靈兒發話了。
“沈鐸,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欲想殺了我,替父報仇,但你想過沒有,就憑你現在的武功,你做得到嗎?況且我與家兄已於半月前訂下了雲嵐之巔之約,我陸靈兒就不會輕易爽約,如果你真的想替父報仇,你大可在半月後,與家兄一起在雲嵐之巔上等我歸來……”
“哼!陸靈兒就是陸靈兒,我都這般打扮了,還是被你一眼識破了。好,我今日暫且不爲難你,但有一事需要你親自解答,還望陸姑娘能單獨給我這個機會!”
沈鐸聞言說着。
他們的話讓陸雪涯兩人聽在耳裡,想在心裡。
“好!沈公子不妨頭前帶路!”
陸靈兒聞言一語答應了。
“跟我來!”
沈鐸運氣而起,往叢林深處而去。
只聞陸靈兒作揖以禮:
“爹,莊彤,你們在此稍等片刻,女兒去去就來!”
陸雪涯見狀連忙囑咐:
“靈兒,一切要小心呀!”
陸靈兒已經尾隨而去,消失於叢林深處了。
傳回一聲話語:
“爹,您就放心吧!”
他不知道的是,黑衣蒙面人早已落於半空之中,將一切盡收眼底,不讓人發覺。
卻聞莊彤擔心道:“門主,這怎麼回事?少主她會不會?”
“沒事,我相信靈兒有能力處理好它,咱們靜觀其變吧!”
“也罷,門主你都這麼說了,莊彤只好遵命了。”
莊彤之言讓陸雪涯聽得一清二楚。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是嗎?
況且正如門主之言,她相信少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