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峰聽後哈哈笑道:“星雨小姐,你的那個開心果是真有其人嗎?有我表嫂的那個奴才聽話沒?”
星雨的臉色變冷,再變冷,沒有回答張凌峰的問話,而是站起來向姜怡道:“小怡姐,我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不能陪你盡興了,希望你能過一個開心的生日,我想先告辭了”
姜怡也發現了星雨的臉色有些難看,還以爲她真的是身體不舒服,關切地問道:“小雨,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星雨搖了搖頭道:“沒事,今天掃興了,改天我在別墅設宴賠罪,我先走了,祝你生日快樂!”
星雨說着看向李佳的李振軍的後面,突然開口道:“藍楓,給小靜打電話,讓她把車開到門口來”
星雨看向李佳等人後面叫出藍楓這個名字的時候,李佳手裡端着的飲料咣的一聲掉在地上,玻璃杯子摔得粉碎,驚訝順着星雨的目光看去,卻只看到不遠處的角落裡站着的一個身着黑風衣的黑衣墨鏡的保鏢。
她不敢肯定這人就是藍楓,因爲在風衣衣領和墨鏡的遮擋下,根本就看不清楚。
藍楓沒想到星雨突然會叫出自己的名字,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身份是個保鏢,忙掏出手機撥了個號,接通後說了句:“靜姐,馬上開車到門口來”然後向已經繞過沙發的星雨的蘇芸走去。
“忘記介紹了,這是我的保鏢藍楓,跟你們剛剛談論的藍楓同名,他曾三次救過我的命,如果不是他,我今天都沒法來給小怡姐過生日了”星雨待藍楓走近後,向姜怡介紹道。
藍楓很平靜的向一臉驚訝的姜怡點了點頭表示有禮了後,很自然地站到星雨身後,正好背對着處於大腦當機狀態,沒抓住飲料杯子卻單手依舊懸空的李佳,跟着向姜怡道別的星雨從容地向別墅外走去,全過程中,連正眼都沒看一眼李佳、李振軍和張凌峰三人。
從走出姜怡的別墅到鑽進方靜開到門口的車,藍楓一言未發,直到坐進車後,星雨纔有些緊張地道:“藍楓,對不起,今天我不該帶你過來的”
藍楓取下墨鏡,將衣領放下,表情的平靜讓星雨和蘇芸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他嘴角再次揚起有些自嘲地道:“怎麼,星雨姐姐,不叫開心果了?”
“藍楓,我沒有李佳說的那種意思,我……對不起”如果是在以前,星雨可能感覺不出將一個男人稱着開心果會有什麼不對,但今天聽了張凌峰一番話後,她想要解釋,卻發現怎麼想着就怎麼覺得一個男人被別人當成‘開心果’會是多麼的難堪。她也才發現,藍楓一直以來都承受着那個難堪的角色。解釋了一半,最後卻也只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藍楓無所謂的笑了笑道:“不必說了,誰讓你曾經幫過我呢,被叫成‘開心果’我也不折幾斤肉,靜姐,在這裡停一下吧,時間不早了,我想我也該回去了!對了,星雨姐姐,以後別再騙我說什麼有人潛入別墅的事情了,沒有外出的事,我就不到別墅報到了”
“你都知道?可你——”星雨驚訝地看向在車停穩後正要下車的藍楓。
藍楓直到下車後將車門合攏才躬下身子在車窗前對星雨微微笑道:“可能潛意識裡我也是在逃避着那很吃力的約會吧!”
藍楓說完後離開車窗沿着街道慢慢的行走,星雨的車卻在旁邊遠遠的跟着慢悠悠的開,藍楓不覺有些好笑,要讓她們這麼開車跟着,還不如坐進去一起走呢,他離開,不過是想自己靜靜想些事情而已。看到星雨的車一直跟着,藍楓故意鑽進了旁邊的一條巷子,讓星雨三女看不到他之後開車離開,他才又轉出來。
沿着街道往前走,藍楓冷靜下來後開始反思起自己與李佳之間的關係來,正如他對星雨說的一樣,以前在電話裡倒沒發現問題,但從李佳到F大後,第一次約會藍楓都感覺到很吃力,那種擔心冷場沒話找話靠笑話打發時間的感覺總是讓藍楓感到窒息,以前李佳沒有真正與自己鬧開時,總是不願意承認這一事實,現在回想起來,藍楓也發現自己最初選擇李佳就是一個錯誤。
想通這一節的藍楓心裡雖然好受很多,然而,當藍楓發現李佳這麼長時間裡所謂的‘部門活動’只是避着他去跟李振軍在一起,當張凌峰將他形容成‘奴才’的時候,李佳附和着的那聲‘就是就是……’就如一根針插在藍楓心窩上一樣的難受。
入冬的市少不了幾場陰冷的毛毛雨,藍楓將衣領重新豎了起來,他停在了一處公交車站候車處,突然笑了起來,他笑是因爲他看到了讓他感到好笑的一幕:
那裡站着的人不少,候車處那小小的避雨棚早不夠站了,邊上的一對情侶讓藍楓留意上了,不因爲別的,只因爲那對情侶同站在一把雨傘下,撐傘的青年另一隻手還擰着一隻花俏的女士手提包,明顯是傘下那女人的,提包的左手腋下,夾着一隻飲料瓶子,稍往上看,青年所撐的傘幾乎全都罩在女士頭上,而他自己卻接受着冰冷毛毛雨的洗禮。那女士正揭開一瓶飲料往口中灌,可灌下後突然又都吐了出來滿地對撐傘的青年發脾氣道:“你怎麼買的是這種味道的啊,難喝死了,你自己喝吧!”
說着將瓶蓋旋上,塞進兩手不空的青年左手腋下,可青年那腋下原本就有一瓶,再加進去哪裡還夾得住,而右手因爲舉起撐傘,更別想夾住,瓶子也就這樣啪的一聲滾到地上。
青年都顧不得地上的瓶子,立刻將左臂腋下的飲料瓶往女士那邊送了送道:“是,是,是,是我不好,你再嚐嚐這瓶,還沒打開過的,看合不合胃口?”
女士從青年腋下抓過瓶子,剛喝了一口還是嫌難喝,不滿地道:“我要喝菠蘿汁,不要橙子味的”
青年聽後忙道:“好好好,你在這裡等我,我這就去給你買去”青年說完,將手裡的傘柄遞給女士後,可能是擔心汽車就快到了,撒開腿就飛跑向不遠處的小賣部,手裡卻還提着那隻女式手提包。那樣子讓藍楓想起了張凌峰口中形容他的那個‘屁顛屁顛’的詞。
“希望你的付出能得到相應的回報,而不會反被當成是個聽話的奴才吧!”藍楓暗暗同病相憐的同情那個被使喚的青年來。突然回想起不久前在F大的BB上看到過的一則標題爲‘大學校園裡的老公們’的貼子,內容是三處場景描寫和一些評論:
場景一:瓢潑大雨,他舉起的傘整個傾斜到女人頭上,還一臉幸福地讓大雨沖刷着自己那張標榜着‘我是她男友’ 的臉(是不是她男友還不知道)
場景二:大街,手中擰着個女式手提包滿大街跑,女人打着空手在旁邊:
“老公,這個好看”
“好,那我給你買”
“那個也好看”
“我買”
“這個也不錯”他忍着心痛痛下決心:“我……我……全買”
場景三:食堂,女人坐在座位上,翹首四顧,他左手一個餐盒,右手一個餐盤,腋下夾着一瓶可樂,放到女人面前,
女人:“我不要可樂,我要果汁”
男人:“好,好,你先吃飯,我給你買去”然後屁顛屁顛又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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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他老人家說“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爲孺子牛”
此男人曰:“媚眼諂對千夫(丈夫)女,俯首甘爲裙下狗”。爲什麼呢?爲的是那聲嗲得發膩卻被超前透支得一文錢不值的“老公————”
哥們兒,老公當上了,老婆叫上了,牀――你上了嗎?
忙活了這麼久,你是不是最想聽到的就是那聲:“老公――我還要!”
……
當初看到這貼子的時候,藍楓還一笑置之,當成是某位光棍老兄在發泄心中的不平衡,可現在想來,這貼子不正是自己以及剛剛那個買飲料的青年的真實寫照嗎?不過藍楓自認爲自己雖然色,但追李佳卻不是爲了最後那句‘老公——我還要’。
藍楓這才發現,當溺愛被當成是犯賤討好的聽話奴才的時候,自己是多麼的可悲。
對於李佳的背叛,藍楓心裡只有憤怒和恨,卻沒有心痛,爲什麼會這樣,他根本就沒有去想,
不經意間擡頭,前面正是一家名爲‘半生緣’的酒吧。
“失戀的人都會喝酒的,我這也算失戀吧,別壞了規矩”藍楓心裡想着,舉步向裡面走去,如果李佳知道藍楓這時候想喝酒只是因爲聽人說失戀後都會喝酒纔去的,她一定會認爲自己多麼的失敗。
在酒吧門口,藍楓發現裡面出奇的冷清,冷清得一個客人都沒有。不過正好,他這時候喜歡這樣的清靜。然而,當他走進酒吧時,他才發現酒吧裡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的冷清,反而人數不少,只是這些人都隱在暗處,而且還有不少的高手。
藍楓心裡暗凜,這酒吧裡的隱藏着這麼多的高手,藍楓很快排除了這些人是對付他的可能,因爲他進入這酒吧完全是出於突然間的主意,藝高人膽大的他出於好奇,當作沒發現暗中有人,很自然地向吧檯走去。
吧檯後面的調酒師目光閃爍,在藍楓點了酒名之後,很熟稔地搖起盅子,最後遞給藍楓一杯腥紅的酒,酒味很濃,藍楓端過湊到鼻子上聞了聞,突然在心裡冷笑了一聲,雖然酒味很濃,但在集中營裡受過搞毒訓練的他,還是聞出了那杯酒中有一種不該有的東西——烈性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