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答應了王姨下班後去醫院嘗試勸說喬路去看心理醫生,魏菲菲提前半個小時就離開了單位。
倒不是怕去晚了,關鍵是今天因爲喬路的事情,一下午都無心工作的魏菲菲心想,就算待在辦公室也不過是胡思亂想,還不如早一點離開。另外,很少開車上下班的魏菲菲,因爲中午母親爲喬家母子準備了四菜一湯,用了兩個食盒,所以纔不得不開車前往醫院送餐。
對於上下班高峰期省城街道上的擁堵,魏菲菲太清楚了。所以,雖然剛參加工作時,爸爸就送了自己一輛小車作爲禮物,可是兩年下來,魏菲菲開車上下班的次數,都能數的過來。從里程錶上就能看出來,兩年來不過才跑了不到一萬公里。
從家裡到單位,總共六公里不到的路程,要是開車上下班,最快的時候也要半個小時,如果乘坐公交,就算下車後要徒步近一公里,用時也不會超過半小時。所以,魏菲菲除非必要,是絕不會開車的。
提前了半小時,街道上的車流還算順當。
一邊在心裡想着該如何勸說喬路,一邊注意觀察着路況。十來分鐘不到,魏菲菲就把車停進了醫院大門內的停車場內。
等來到住院大樓內喬路居住的高幹病房時,遠遠就看見房門敞開着,似乎裡面有不少人的樣子。等魏菲菲走近了,纔看清楚,見自己的媽媽鄭芳也在病房中,還有王姨和喬叔叔,另外還有兩個人,一個好像是喬叔叔的司機,另外一個魏菲菲並不認識。
“媽,王姨,喬叔叔。”
“小菲來了,我們正在收拾,要出院呢。”
因爲沒有在房間內看到喬路,魏菲菲不由問道:
“王姨,喬路呢?”
“還說呢,這不你喬叔叔專門給他請來了心理醫生,喬路竟然不言不語一個人溜回家了。”
魏菲菲這才知道,自己不認識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喬榮請來的心理醫生了。
其實,夜裡來住院的喬路一家,並沒有多少東西需要收拾。魏菲菲上前,拎着母親和王姨收拾好的一個包裹,對她們說:
“剛好我的車就在下面,王姨和媽媽坐我的車吧。”
一行人來到停車場,分乘兩輛車朝相繼從醫院離開。
“王姨,喬路是爲了躲避心理醫生才離開的醫院嗎?”
“應該是。下午你喬叔叔打電話來說,一會帶一位心理醫生過來。沒多久,小路藉口病房裡沉悶,想要出去走走。誰想這一走就沒有再回來。等你喬叔叔帶着心理醫生來到病房,打電話一問,小路說已經回家了。”
喬路的作爲,自然讓王舒雅非常氣憤,話語中難免充滿了怨氣。
“王姨不要生氣,喬路可能因爲接連的噩夢弄的心情不好,所以才這樣的。”
“唉,真是讓人不省心。”
並不知道喬路是因爲在觀海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才被逼着回到家裡的,所以並聽不明白王舒雅這句話真實含義的魏菲菲又問道:
“王姨,前段時間喬路不是一直在觀海老家嗎?”
“是啊,在觀海待的好好的,誰知。算了,不提了,提起來我就生氣。”
自然不想把喬路在觀海的事情告訴魏菲菲母女,話到嘴邊,王舒雅還是忍住了。
由醫院到家屬區的距離雖然不算遠,只是在醫院一耽擱,剛好趕上下班高峰,魏菲菲爲了防止被堵車,故意選擇了一條稍遠一點,紅綠燈較少的路線。
順順當當一路來到離家最後一個紅綠燈路口,魏菲菲把車開到左轉彎等待區,只等綠燈時左轉,不到兩公里就到家了。
這是一個很大的交叉路口。魏菲菲是由南邊過來準備左轉向西行,迎面則是富源高架橋的出入口,東邊是東外環的出口。所以這個路口的車流量一天到晚都非常大。
就在眼看南北方向的紅燈變爲綠燈,魏菲菲甚至都已經輕輕鬆開剎車,把腳放到了油門踏板上時,突然耳邊傳來了刺耳的剎車聲。眼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瞥,魏菲菲整個人瞬間被驚呆了。
只見從東外環出口處駛來一量滿載的渣土車,正在以極高的速度,整個車身傾斜着只奔自己的車輛而來。
一切都來不及了,這是魏菲菲產生的唯一的心理活動。聽到耳邊來自王姨和媽媽鄭芳的尖叫聲,魏菲菲乾脆閉上了眼睛。
可是,只感覺車身忽悠一下,似乎瞬間離地而起,卻沒有聽到任何碰撞聲,瞬間睜開眼的魏菲菲,不僅沒有看到車身有任何變形,反而看到自己的小車此時正處於和紅綠燈等同的高度上,低頭一看,魏菲菲不由大張着嘴,連驚呼都忘記了。
不僅是魏菲菲,所有在路口等待過紅綠燈的車輛都被驚呆了。
那輛本來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被側翻的渣土車重創的小轎車,竟然瞬間離地而起,不僅躲過了側翻渣土車傾軋,還在空中飄行了一段距離後,又穩穩當當落在了馬路當中。
沒有誰能夠解釋是爲什麼,當聞訊而來的記者,詢問當時的目擊者時,所有人只能搖頭。唯一能夠記起來的,只有在事情發生的瞬間,曾經感覺到有一片五彩的光點輕輕一閃,小轎車就騰空了。直到小轎車轉瞬間落地,似乎又看到過有五彩的光點閃過。
自然沒有哪個記者會相信這樣離奇的說法,一路追蹤到魏菲菲家裡,希望能從當事人這裡瞭解到真實的情況。
魏菲菲此時早已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任誰都不見。
所以追到家裡的記者,只能採訪當時也在場的魏菲菲的母親鄭芳。
鄭芳就更什麼都不知道了,當時在驚叫聲中感覺車身忽悠一下的她,哪裡還有心情去觀察車外的情況。何況,從轎車離地到落地,似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鄭芳甚至連目擊者看到的五彩光點都沒有注意到,就更不要說給記者提供什麼可信的信息了。
當記者提出要採訪駕駛員魏菲菲時,本就對回家後女兒的異常感到憂心的鄭芳,怎麼可能同意讓記者去打擾魏菲菲,隨即斷然拒絕了記者的要求。
不死心的記者,打聽到當時王舒雅教授也在車內,便又敲開了魏家隔壁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