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窗前的茂樹上鳥兒嘰嘰喳喳的亂叫,她的心也跟着亂糟糟……
“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爲什麼要娶我?”
她用手緊緊壓着嗓子口的驚喘,着看他,十萬分的不解……
他側過了頭去,淡淡的道:“我沒有多想,一心只想成全先生臨終前的心願……嗯,再有,你若還想回鍾炎那邊,那麼我勸你和鍾炎遠遠避開羅芷竹這人,否則,你的血蠱還會發作,到那時,恐怕我是再無辦法來救你了!”
無語而發怔,想了前幾天,她因爲提及鍾炎,而招了他的強吻,才隔了幾天,他就這麼平靜的問她要不要再隨了鍾炎,這人的態度前後變化叫人摸不着頭腦。
“你……不是說我現在的身子毒的厲害麼?”
以爲他是在唬弄人,那夜醒來時,瞧見牀頭有隻飛蟲,便伸手碰了一下,鮮活的小東西即無端的夭亡,這才叫她明白他所言非虛。
“血蠱的毒與雪練銀舌蟒的毒性相溶,你的身子如今是奇毒無比,現在除了我跟清波,旁人碰你不得。但,這只是暫時的的……嗯,給我三年時間,三年內我幫你尋出法子,定成全你們共效于飛!”
他淡淡的又丟下一個承諾轉身要離去,臨出門時又停住了,回頭說:“你,想見鍾炎是麼?若想見他,不必轉彎抹角,直接告訴我,我可帶你過去見他。”
眨了眨眼,終於醒悟過來,他剛剛之所以會說這麼多說話,皆是因爲知道清波在外頭探聽的緣故。
“我……是想見他,也不知他身子好了沒?”
既然他已知悉了她的心事,她自承認的乾脆。
“好,晚上你別睡,子夜時分,我帶你去見他!”
說着,就要跨出門。
“子夜時分?”
“對,子夜時分……我不想與那邊的人有所牽扯!夜深人靜去最好……鍾炎的身體已無礙,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滿帶茶香的空氣,心中有了一個非常肯定的認識:他是個怪人,言行怪誕到叫人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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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西斜時,他果然來敲門。
之前她將下午的事說與清波聽了,晚上時清波早早便給她穿戴好,只是躺着久了,身子又弱,虛浮的厲害,根本站不住。
清波堅持要同行,方重仁斜眼瞅她笑道:“我可沒那本事一下子照看兩個!”
一把抱起她往外走,根本不理直了眼的清波自徑往外走。
她也知自己身子軟着,楞了好一會兒,也沒說什麼,由着他那麼做。
出了門,棧口處一個青年牽過了兩匹馬過來,她回眸瞧去,皎潔的月色中,一匹與狂生張立洲的坐騎長一模一樣出現在眼簾裡。
靠在他懷裡,一路飛馳,沒半個時程便來到了鍾家別院。
翻身下馬後,她還在揣測他要如何帶她進去時,那個青年人已若青鳥般縱身翻進了牆院。
她看着微微一楞,才醒悟過來,原來這些人皆是厲害的武者,瞄了正在爲自己攏着鬥蓬的方重仁――想來他也定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兒,要不然他怎會託大帶她夜探鍾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