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媒師重生 34高山流水
衣服裡面什麼都沒穿就對了!男生無一例外的都是如此,女生也是直接一件內衣一件外衣。
軍訓的服裝是由a大統一定製發放的,女生均碼,男生兩個碼,上衣爲深藍色半袖海軍款,翻領有領結,下褲極長,不少人都要挽兩圈才能保證走路時不會踩到褲腳。
鞋不提供,卻要求不可以穿露腳趾腳面的夏鞋。
新生們初穿上訓練裝一個個看起來挺朝氣蓬勃的,但是訓練裝布料又厚又不吸水,因爲有海軍領結的緣故,釦子必須要一直緊扣到領口,男生連喉結都露不出來,實在悶得厲害。
衣服裹着身完全不透氣,現在正直烈日當空的夏季,每天要站在太陽底下訓練八.九個小時,新生們是叫苦不迭,恨不能撕爛了身上人模人樣的衣服,直接全果上陣了。
當然那是不可能地。
一羣虎視眈眈的教官在,誰敢隨便放肆?直接拿下!
曲衣然雖然極少出汗,可早已習慣了穿純棉t恤過夏的他也被那坑人的布料悶得夠嗆。
曲凌鋒一解開釦子,曲衣然即使在睡夢中,卻還是舒服得輕哼了幾聲,這如同小松鼠撓癢癢似的聲音,彷彿每一爪子都撓在了人的心尖兒上。
心尖兒顫得厲害,這是李密此時的想法。
如果此刻有個相機,他一定會把曲衣然無意識賣萌的全過程都錄下來,等他醒了狠狠大笑一番。
可惜,他沒有相機。
但是,曲家大哥有!
被小松鼠爪子撓心尖兒的絕對不止李密一個。
少年身體青澀柔韌感十足,無意識地蜷縮在大牀上兩手緊抓着枕頭,儘管被脫光了上身卻一點反應也沒有,繼續沉沉在睡。
曲凌鋒是知道自家弟弟偏瘦的情況,可卻沒想到,弟弟竟然這麼瘦。
上身彷彿沒幾兩斤肉,如玉的肌色的確可人,可那一條條小排骨似的肋條看起來真的非常礙眼。
這究竟有多缺乏營養?
曲凌鋒回想起了自家弟弟與魏晉的對話,“我營養不良……”
弟弟營養不良?
他自己還清楚?
曲凌鋒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十八歲青春年少,對比自己十八那年空手道已經過黑帶的健壯身體,再瞧瞧弟弟如今排骨隊隊長似的小身板。
那些哽在心的芥蒂,彷彿在不知不覺間又淺淡了一些。
這麼多年,被兄弟感情跌破爲0困擾的,似乎並不是他一個人。
呼吸輕輕地打在了羽毛枕頭上,最近曲家大哥總睡的枕頭如今正被曲衣然抱球似的團在懷裡,他真是困極了。
連續兩週沒怎麼睡過,就擔心一聲哨響自己睡太沉了起不來,他一個人受罰不要緊,全寢室的八個人都要跟着一起挨罰。
再怎麼睏倦也不會做出連累他人的事情。
此時此刻,被家人提前帶回來可以補眠休息,曲衣然自然不會再緊繃剋制自己的睏意。
他睡得比往日都要沉些,就連後來褲子也被人給脫下去了都沒感覺。
自然也更不知道自己在睡過去這段期間,曲家大哥究竟偷拍了多少照片設密碼保存在手機某文件夾裡,還專門挑了一張,弄成了桌面。
是張放大後的安詳睡顏。
眼眸緊合,嘴角微翹,看上去幸福又滿足的模樣,黑色柔軟的髮絲被少年無意間用松鼠爪子蹂躪得凌亂極了,可這純天然彷彿在含笑而眠的表情卻形成一幅極美的畫卷。
脖間用細繩掛着的玉球,是多麼眼熟。
少年沉睡圖,讓曲凌鋒聯想到了前段時間的少年單車圖。
當時他完全不清楚被自己撞到的少年就是自己幾年未見過的弟弟,黑頭髮白t恤,笑容溫潤禮貌,怎麼也無法與昔日張狂的少年想至一處。
而弟弟,似乎也並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哥哥。
可後來,“哥哥”兩字叫得卻那麼流利,那麼自然。
困惑,謎團。
弟弟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不解是曲凌鋒至今都沒有搞清楚的,深思過,試探過,一切的一切,最終只是化爲無聲的輕嘆。
無論發生過什麼,又即將發生什麼——曲衣然,始終都是曲凌鋒的弟弟。
這一血的羈絆,是怎麼都不會改變的。
補眠的時間只有幾個鐘頭,實在有些不夠。
困了這麼久的曲衣然就彷彿是在茫茫沙漠中口乾舌燥遊蕩了半個月的旅人,終於找到了綠洲水源,自然要大喝特喝一番纔是。
不過現在真的沒有太多時間給他繼續睡覺了,下午四點學生會那邊有個小型的節目順序彩排,而他的新生代表演講也需要提前核對稿子……
如果可以,曲凌鋒一點也不想叫醒弟弟。
“然然,馬上到時間了。”哥哥的聲音很輕很矛盾,既不願意把少年弄醒,又想快點叫他起牀。
迴應他的是曲衣然一個小小的翻身。
然後曲凌鋒發現自己的胳膊不知什麼時候被弟弟給緊緊摟在懷裡了,代替了原本的羽毛枕頭。
白白的,柔軟十足的羽毛枕被主人徹底拋棄,光榮下崗。
曲凌鋒,“…………”
他試着動了動胳膊,卻發現弟弟抱得異常用力,睡得紅撲撲的小臉蛋都全蹭過來了。
還在探頭探腦的李密對玉中的令兩個人分析,“曲哥真乃神人也,即使睡得不省人事也知道哪兒涼快該往哪兒蹭。”
曲家大哥就是一真人版移動冰山,在炎熱的夏日絕對是消暑良劑!節能環保還低碳。
堅硬繃直的胳膊慢慢放鬆下來,少年肌色白皙如美玉,觸感卻更勝於任何美玉,因爲曲家大哥此時就是這樣認爲的。
弟弟光溜溜地只穿着純白小內褲,整個人幾乎都纏在曲家大哥的胳膊上了。
而之前剝光了弟弟的人,也正是他。
曲家大哥本來是穿長袖襯衫的,可袖子卻挽上去了不少。
“咚咚”“咚咚”……一聲一聲,是他清晰如雷的心跳聲。
曲凌鋒閉了閉眼就,似乎下了什麼決心,突然用力抽回手臂,接着……他意想不到的是……少年沒了手臂可抱,卻順着涼快的感覺攀住了他的腰,徹底纏緊。
可見大哥身上真的很涼很清爽。
“…………”曲凌鋒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身上如無尾熊般的弟弟。
拿他徹底沒辦法了。
玉中李密還在現場直播外面的情況,也不管兩隻古魂有沒有在聽,“哎呀呀,真看不出來曲哥是這麼難纏的一個人,當他哥可真倒黴啊,嘖嘖曲哥他大哥脾氣還真好,不氣反笑了!哈哈,真可惜沒有相機啊……哎……誒誒誒?你又扎我做什麼?”
李密捂着屁股探回腦袋。
“聒噪。”東方冷冷道。
“哼哼哼……”李密如今已經對冷言冷語自動免疫了。
誰讓這玉里太無聊了呢?
這倆人一個玩針,一個喝茶,一坐就是一天,不服都不行。
有能耐你下次扎我吡——啊!沒能耐就會扎屁股,屁股都快被你扎出大洞來了!難怪連鬼差都怕你!
李密皺着臉揉臀部,雖然不疼,但的確不好受。
伯牙對這兩隻的相處模式已經從驚訝漸漸轉爲了淡定自如,甚至有時還邊品茶邊欣賞,好像在看現場版東方不敗似的。
這樣的氣氛,換做是誰都會生出想留下的心思吧。
可惜……自己不行,終究是不同的。
不同的。
玉中情況依舊,玉外,最終以曲家大哥抱着光溜溜的弟弟去浴室洗了把臉而成功獲赦,弟弟終於轉醒了,雖然他腦袋現在還非常迷糊。
“唔……哥,我們這是在哪兒?”小松鼠半眯起了眼睛,根本不知道自己窩得特別舒服的地方其實是哥哥強勁有力的胸懷。
懷中蜷縮成一團子的弟弟不停亂動,哥哥聲音明顯有些不穩地說,“浴室。”
“哦,那我想吃青椒肉絲。”弟弟說得特別自然。
哥哥,“…………”
這一話題是怎麼衍生出來的?
“想吃青椒肉絲?”然然餓了?
這回弟弟完全睜開眼睛了,不過水霧朦朧,那溼漉漉的模樣像極了被松鼠媽媽大清早踹出門被迫採松子的可憐小松鼠。
就聽他好奇的問,“哥,你想吃青椒肉絲?”
哥哥,“…………”
他再次對弟弟的起牀氣有了新的認識和體會。
十分鐘後,曲衣然這回是真的醒了。
“哥,我臉怎麼是溼的?”
“…………”我能說是你怎麼都不讓我用毛巾擦乾麼?
“啊!馬上四點了!哥……你怎麼才叫我……”曲衣然開始滿屋子找衣服穿,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睡前是光着的還是穿着的。
少年的口氣聽起來沒有多少埋怨,反而親暱又信任,頓時令曲家大哥什麼脾氣都沒了,所有責任毫無怨言地全攬在了自己身上,“下次哥哥一定會注意的。”
說完,曲凌鋒從櫃子裡找出了一套新的衣服遞了過去。
少年嘴角彎彎,笑得溫暖舒服,“謝謝哥,其實我不用對稿子,所以時間還來得及,我們不需要太趕。”
“都背下來了?”
“呃……算是吧……”曲衣然有些心虛,他已經準備找李密幫忙作弊了。
以爲少年是因爲第一次在全校師生面前演講,有些緊張了,曲凌鋒拍了拍他的肩,骨頭有些咯手,更堅定了曲家大哥要給弟弟大補營養的決心,“放輕鬆,忘詞了隨便編點。”
“哪有那麼容易就編出來了?”曲衣然被哥哥的說法逗樂了。
哥哥卻滿臉認真地對他說,“你是全國第一的成績,當之無愧的新生代表,對自己要有信心。”
曲衣然因爲哥哥的話一怔。
多少人整天叫他狀元狀元的,甚至連報道的老師和教官們都不止一次地調侃過這個稱呼。
可是,那麼多人的羨慕、瞻仰,卻彷彿都抵不過哥哥一句簡單的肯定,輕巧的安慰。
曲衣然張了張嘴,半晌才問他,“全國第一的成績,哥……你爲我自豪嗎……”
雖然他的成績只有語文和英語是自己真實的,雖然他的新生講演稿馬上就要靠作弊念出來了……可是,在這一刻他非常想這樣問哥哥。
哥哥覺得自豪嗎?弟弟出色了,哥哥會覺得驕傲,自豪嗎……
一隻乾燥有力的大手輕輕撫上了他的眼睛,曲衣然聽到哥哥說,“當然自豪。”隨即又聽他補充說,“你是我弟弟。”
“謝謝哥。”
“謝什麼,我可是你哥。”哥哥的手從眼睛上移開,揉亂了少年本就一頭亂糟糟的秀髮,“快去梳梳,我們要出發了。”
“好。”笑容不知不覺間攀爬到了兩兄弟的臉上。
這一刻,有什麼東西又一次淺淡了。
載着弟弟一路飛車到了學校,儘管曲衣然說了不用太趕,他已經“背下”了內容,不用再對稿子。
“早到怎麼都比晚到好。”哥哥給他了這樣的解釋。
“哥說的對。”曲衣然解開安全帶,目光掃過後視鏡,他剛纔看到了有什麼人在追着車跑?“是誰?”
“沒誰,你先去吧。”曲凌鋒把松鼠包包遞給弟弟。!
追着車跑的自然是a大門衛了。
校園內可以進車,但外來車輛你怎麼也要登個記不是?不然誰知道你是來幹嘛的。
可是大門剛開,車一溜煙就竄沒影了。
於是當曲衣然下車趕去舞臺處,門衛好不容易追到了車的位置,結果車又瞬間沒影了。
門衛驚呆,難道這是出現幻覺嗎?
天啊!
曲衣然到了學生會搭建的舞臺附近,直奔那間放置樂器的小房間。
今天門沒鎖,時不時就會有準備人員進進出出,缺了一根弦的古琴安靜不起眼地靜置在樂器房的角落中,沒人注意到它,也沒人去動它。
在a大,即使是損壞的公共器具也不是隨便可以亂丟的,每一樣都有非常明確的記錄和編號管理。
曲衣然向一個正在寫東西指揮學生擡東西的老師打了聲招呼,再一次用手帕擦拭起了琴身。
“兩週不來,又落灰了。”
“衣然,我……”伯牙從玉中現出身,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要不要先來試試音色?”曲衣然轉過頭,沒有瞧見他剛剛忐忑糾結的模樣。
伯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最終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曲衣然閉上眼睛,朝他所在的方向攤開掌心,“來。”
“嗯……”伯牙將手疊在掌心之上。
只是,怎麼都無法上身成功。
這種情況,是……
曲衣然睜眼,肯定的問,“你早就知道的。”
伯牙垂下眼簾,低聲說,“是,其實你有心幫我達成願望,已經……足夠了。”他的情況與李密和東方都不同。
儘管極力的遮掩,卻還是掩藏不住的——腳上沉重的銬鏈,他早已被鬼差鎖定。
沒有幾個晚上了,心有夙願又能如何?他早已是死人,流連人間太多年了。
“衣然,謝謝。”伯牙笑得真誠,這段時間,他過得非常快樂。
可是曲衣然卻明顯能感受到他內心的遺憾哀愁,連帶着他的心情也跟着低沉起來,“伯牙,抱歉,不過……能不能請你在玉中爲我們三個彈奏一曲?琴的問題,李密可以解決。”
說着,他還抱琴走出樂器房,尋找到了一個不起眼拐角,放下古琴。
“一曲麼?”伯牙有些遲疑,並不是他不想彈給他們聽,只是……
李密卻極了,直接撲過去,抱住他胳膊不放,“彈吧彈吧,哪怕我會被東方扎屁股也肯定幫你弄琴!伯牙,咱捨不得你,雖然你每天除了喝茶還是喝茶,但咱還是非常捨不得你!”
“噗——”伯牙和曲衣然同時噴笑。
被李密形容爲“萬惡扎屁股罪人”的東方冷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並未阻止什麼。
伯牙被他逗得一點也不想拒絕,就算琴聲會引來鬼差提前將他帶走也沒關係了。
於是終於爽快應下,“好,我彈。”
一塊玉,一塊清靜之地,觀衆只有兩魂一人,伯牙卻彈得心甘情願,極爲用心。
哪怕下一秒會被強制帶走,也無憾了。
高山、流水,閉眼,你彷彿身浸於空曠無人的叢林中,雄壯高亢奏出了高山的雄偉氣勢,清新流暢之時,又彷彿有無盡的流水,從面前緩緩劃過,沁人心脾,令人不禁心曠神怡。
伯牙,琴仙,真真正正的琴癡,用他的琴聲,詮釋出他所有的熱情,表達出他對生活,對自己,所有的執着,所有的感悟和期待……
執於琴,一生無悔。
子期,你可聽到了,伯牙又再撥弄琴絃,彈奏這高山流水。
謝謝你,曲衣然,也謝謝你們,李密,東方。
伯牙這一曲斷絃之音,獻給你們。
兩魂一人聽的入迷,任誰也聽不出這美妙激昂的旋律是用少了一根弦的琴彈奏的。
伯牙,真乃神人也。
只是這琴聲,到底還是引來了一名到處巡視的陰間鬼差。
“大膽伯牙!擾亂人間,速速棄琴與我離去!”
“錚”,琴聲,戛然而止。
一曲高山流水,圓滿彈奏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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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是很喜歡寫文的感覺,和大家分享咱描繪出的故事,人物……謝謝支持正版的你們,支持蓮妃的你們,鞠躬撒菊花,哦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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