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批五大勢力組成的聯盟不知阿燭的具體實力,關於她,世間既然沒有半點記載。她像天外來物,神秘的令老一批五大勢力心悸,就怕她隱藏實力。雖說阿燭的對手是地王殿的石永康,作爲聯盟裡的一號選手,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將阿燭打敗,像夏蕭、天命、隆隨宏那樣的存在,學院不可能再有第四個。可帝王印是留給夏蕭的,他不想用在阿燭身上。因此,此時他也看向學院弟子那邊,恰好和阿燭對視。
阿燭心驚,躲在夏蕭身邊。她現在巴不得地上有條縫,足夠自己鑽進去。或者自己一瞬間就能擁有足夠強橫的實力,可以吊打所有人。可無論哪種,都不可能,阿燭這才害怕。
“怎麼辦?怎麼辦?”
“說棄權!”
“現在說棄權不太好吧?我也想替王陵哥打回去,可我打不過啊!”
“說棄權就行了,你不說我說了?”
“不行,我自己說!”
阿燭磨唧了老半天,最終還是開口。不過棄權這二字,是聯盟那邊沒想到的。學院既然會棄權,爲何?阿燭莫非真的只是凝種境的修行者?如果真是那樣,爲何所有人都感應不到她的氣息?要做到這一點,可不是凝種境能做到的。
“第六場,鳳璐。”
孫仲磊念出這個名字,天命便輕推鳳璐的柳腰,令其上前,還不忘提醒。
“別留情!”
冷豔的鳳璐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回答,她知道該這麼做。王陵的狼狽和身上的重傷令其不會多慮對方。而即便對方喜歡以五行之力碾壓,也沒有多餘修煉土行之力的修行者,那她必定不會面對五行剋制的困擾。
先前上場的分別是丐幫兩位弟子,藥王谷的男弟子和怪人嶺的小矮個。加上阿燭棄權,直接進入下一輪的石永康,現在聯盟那邊還剩下九層森然塔的兩位弟子,藥王谷的夫盈子,怪人嶺的大高個和地王殿的項起。
五人中,九層森然塔的兩位弟子一人爲金行,一人爲火行,夫盈子爲木行,怪人嶺的大高個和項起分別是水行和土行。這麼算來,鳳璐的對手應該是九層森然塔的金行弟子。因爲除去被水行剋制的火行,木行養水,反而會助長鳳璐的力量。又因爲鳳璐的實力比較強,項起雖是土行,可不會用來對付她。
鳳璐飛向雪山,途中思索。
擁有木行元氣的夫盈子應該要留着對付土行的殷志平,這便形成一組五行壓制。而土行的項起,肯定對戰海獸水箱,這麼一來,又是一組近乎穩贏的剋制。雖說水箱的實力比鳳璐弱,可比項起強,但五行剋制,完全能令修行者完成越級戰鬥。
這一組戰鬥應該是項起贏。學院還剩下李元浩和龍贏,前者爲金行,應該由九層森然塔的火行弟子對戰。這麼看來,只有怪人嶺的那個大高個對戰龍贏。
從全局來看,二隊贏的點只有可能在鳳璐一個人身上,其餘人無一例外會輸。龍贏雖說不會被五行剋制,可他是符師,估計符陣還沒施展出來,就被怪人嶺那傢伙給近身纏住。怪人嶺修行的方式很特別,近乎將身體的每一處都修行到了極致,沒有特殊的招數,可如此重視肉體,也是史無前例。值得敬畏的是,他們的肉體不是花架子,先前王陵已親身領會。那小矮子怎麼打也打不倒,不止是五行剋制,還有他的肉體,已堅硬到一種境界,甚至超出普通水行修行者一大截。
戰局至此,學院嚐到了很多因出戰順序先行亮出的苦頭。可他們不會反悔,更不會多說無益的話,而是將這口苦盡數吃掉。現在吃的苦越多,贏下最終的比試時他們的話才少。而當前,鳳璐必須全力以赴,不能出岔子,將所有重擔都甩給夏蕭他們。
鳳璐和難辨性別的黑衣弟子站在雪上,身形輕盈,行禮後,兩者同時向前,劃過腳下一片雪。雪花紛擾時,鳳璐手中的冰刃和一把鐵劍對碰,前者出現裂紋,後者迅速被凍成冰塊。而那道冰霜,朝其手掌而去。
“不愧是冰鳳一族。”
是個女子,她丟掉手中被凍成冰棍的鐵劍,迅速後退。短暫過程中,鳳璐化作本相,以華麗之姿出現在衆人眼中。她展開極爲優美的雙翼,扇出帶着誇張零度的風。風中夾雜着雪,可凍結萬物。
雙手結印,對面的女子氣息沉穩,可即便她那如山般的契約獸出現,也難逃被凍僵的命運。
這是一場碾壓局,在絕對零度下長大的冰鳳,一展翅,便有極爲誇張的寒氣外冒。那股寒氣,即便夏蕭用小語的水行元氣都施展不出來。極端的冰冷,和黑龍極端的沉重和鋒利一樣強橫。
和鳳璐交戰的九層森然塔的女弟子並不算強,因爲和荒獸比起來,他們本就難贏。因此,這也是場送給學院的戰鬥。可此後四場,學院皆輸。
李元浩對戰九層森然塔的火行弟子,被關在塔中,飽受折磨。出來後渾身都是燙傷,氣息萎靡。
殷志平的實力在二隊中數一數二,他騎着戰龍,和藥王谷的夫盈子對戰。後者雖是木行,可是木行中的毒,連控制植物生長的基本操作都不會,但她釋放出的毒霧像溫水煮青蛙般吞噬着殷志平的元氣。因爲五行剋制,殷志平屏息也沒用,因此想以最猛烈的進攻結束戰鬥,可最終沒有敗在毒下,卻傷於毒蠱。
毒蠱進了殷志平腹部,令其叫苦連天,甚至暈死過去。腹部被洞穿的殷志平,也算運氣差,遇到一個這樣的對手。
水箱作爲海獸,和荒獸一樣擁有極強的肉體,因此和地王殿的項起戰鬥時,戰的有來有回。甚至有幾次進攻,這位狡猾的海獸以大海浪濤之勢沖垮了石壩。可惜,項起以殘損的帝王印,調動腳下山脈之力,擊敗了水箱。一掌的時間不過一秒,可決定了前面半個時辰的戰鬥結果。水箱也恨,他是最簡單的水行,不具備冰雪的傷害力,否則不會輸。
失敗後找藉口便是馬後炮,水箱雖說傷的最輕,可同樣氣餒。不過比起龍贏,他們的下場都不算慘。龍贏確實和怪人嶺的那個大高個打,雖說一上場,前者就以全力施展了符陣,可那傢伙速度太快,且能和雪花融爲一體。所有人以爲是開始的戰鬥,在鮮血中成了結束。
怪人嶺的大高個男子以體術活生生打斷龍贏的手腳,若不是管仲易出手,那個怪人嶺的傢伙還不會罷手。爲此,兩方大吵一架。
聯盟那邊自然不會服軟,任殿主語氣冰冷如冰雪,沒好氣的說:
“夏蕭打碎丐幫弟子肩骨,天命鐵劍刺穿丐幫弟子手腳,隆隨宏以岩石活埋藥王谷弟子。這似乎是你們開的頭!”
“若不是我們讓步,你覺得你們組成的聯盟能贏一把?而且他們下的手,都不像你們那樣沒數。”
管仲易的磅礴元氣籠罩整個長白山山脈,一言不合就要將這裡碾平的樣子。任殿主見之,心中雖畏懼,如岩石般有着老態的老臉很是鐵青,沒有立即退步。站的位置越高,越難後退,因此,任殿主道:
“當初可是你們自己讓的步,現在以讓步自找退路,是否有些強詞奪理?”
管仲易的元氣就要壓下,五方首領皆驚駭。孫仲磊將其攔住,雖說冷哼一聲,可管仲易還是停手,但罵道:
“不識好歹!”
背起受傷的龍贏,管仲易帶着受傷的學子進了洞口,他們傷的很重,現在必須得到足夠好的醫治!
在學院的教員還未來時,孫仲磊和身後五人站在原地,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可口中的話,早已變了味。
“我學院學子知道輕重,你的弟子卻不知道,不過他們的傷,我學院的教員可以醫好,畢竟只是同一級別的戰鬥。但先前被凍成冰柱的那位,還請自求多福。明日但凡被燒傷,或者打碎骨頭,洞穿腹部,也請節哀。”
管仲易動怒很正常,可孫仲磊說出這種話,便代表着這個所謂的聯盟,真的要小心了!學院動起怒來,不是他們所能承受的。
雖說任殿主事先有準備,可此時還是暗自後怕,甚至心怵。他這邊的弟子都下了死手,可學院那邊,除了鳳璐,其餘人都沒傷到要害。是他這邊的弟子心狠了,可他也忘了,學院中有神醫!
不過一個時辰,神醫到來。他一邊爲受傷的五人包紮喂藥,一邊大笑,聲音迴盪在整個地王殿。
“我還以爲是多大的傷勢,都是小問題,比謝毅的傷輕多了。不過一個月,我保證他們全都生龍活虎,大可放心!接下來的戰鬥,隨便傷,若是尊境枝茂等級的傷勢我都醫不好,就白有神醫的稱號了!”
老頑童般的神醫故意如此,在管仲易點頭時,他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變得正經起來,滿懷關切的問:
“怎麼打成這樣?”
“他們給臉不要臉,想挫我們銳氣。”
老頑童一聽,吹了吹鬍子,沒好氣的罵道:
“他們除了歷史比我們悠久,其他那方面比我們強?我看啊,還是我們太仁慈了。你看看那些弟子下的手,那個不是致命的?若不是有我先前給你們的藥丸,這一個時辰裡,他們早就上西天了,真是太惡毒了。”
“還客氣嗎?”
管仲易看向身邊的孫仲磊,語氣沒有嘲諷和佈滿,只有徵求意見。後者微微一笑,藏着幾絲難以言喻的恨意。
“客氣完了,該打了。”
他語氣平淡,不過稍後得去給夏蕭他們分析一下接下來的戰鬥。學院只剩四人,不能再輸了,一把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