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人出現在學院不遠處的荒殿,當即吸引大荒人的目光,這裡畢竟靠近大荒中心。且乾坤中的七彩光澤,也直接證明夏蕭和阿燭的實力及在夕曙世界的無量成就。
夏蕭與阿燭告知大荒自己及前輩在夕曙的經歷,且鼓勵衆人加油修行,早日離開大荒,加入荒殿。而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他們已跑到學院的羣山外,等着學院中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中。
他們等着學院桃樹的種子,也像翻起記憶厚書的一頁。當夏蕭和阿燭對視,喜笑中乃無盡歡樂的開端。
拿到種子,見到熟悉的面孔,二人很是高興,他們承諾,會令學院的影子出現在夕曙世界。學院的前輩們很是激動,邀請他們去學院看看。夏蕭萬般糾結後,回到了學院。因爲他體內擁有阿燭的力量,後者也暗自壓制夏蕭的魔氣,令他們可以自由進入學院,不受那道符陣的束縛。
當回到學院,走上青瓦樓,其中學生皆驚訝,而後圍在一起,聽夏蕭和阿燭簡單說了幾句話。
看着他們,夏蕭就想到曾經的自己,他本也是一腔熱血的少年,甚至不知天高地厚。可少年總會長大,在很多人的注視下,夏蕭和阿燭走進桃林中的山路。
夏蕭和阿燭的上山之路在同一條路上,甚至山腰通向山頂的路也在一起。因此,他們一同前行,走上山腰後踏過草甸,回到小鎮中。
看着熟悉的場景,阿燭直哭,一切都那麼熟悉,她很自然的停在一個巷子前,夏蕭知道,那邊是胡不歸的房間。他陪阿燭一同走進前輩的小院,於院中跪拜。
他們也去了小白樓,因爲新的學子即將上山,所以很多房間都被清理乾淨,只有夏蕭一樓的房間還保持着原本的樣子。其中有太多他們的回憶,那種感覺是鼻頭一酸,不禁落淚。從當初爲了救上善而離開學院,夏蕭就沒回來過,也沒機會再躺在這窗邊的牀上,此時躺下,內心的情緒可謂複雜。
食堂的大餛飩依舊好吃,知道他回來,山麓的大叔甚至專門送來油炸鴨腿飯。阿燭是哭着吃完的,大叔和大媽卻在一邊安慰說,只要以後想吃了就回來,無論什麼時候,學院的飯菜都不會變。
阿燭的淚點本就低,今日哭的很慘。因爲夏蕭自身的原因,他只是和阿燭飯後再逛幾圈,便離開了學院。他們站在半空,將整個學院收入眼中,也算將畫面定格,一直裝在自己腦中。
無論什麼時候,山麓的青瓦房和青磚廣場,還有桃林石磚路,以及山腰上的草甸小鎮都美的像幅畫,沒有半點瑕疵。
之後,他們去了斟鄩,回到宮中,所幸姥姥還在,只是壽命不長。阿燭和豆豆整日陪在她身邊,她也拉着阿燭的手,說沒想到還能見到她。
少年長大,是肯定會離開老人的,只是姥姥不曾想到,阿燭會去那麼遠的地方,甚至已不在大荒,而是別的世界。姥姥坐在椅子上,阿燭就枕在她的大腿上,一起曬太陽,不想說悲觀的話。
關於夕曙,阿燭給姥姥講了很多,夏蕭和父母大哥也說了不少。他們都盡力陪伴着家人,後者也很珍惜,且不忘鼓勵,前程最重要,現在大夏很安全,南商即便不想安息,也不敢再對大夏產生半點不好的想法。
就這麼過去幾天,夏旭和薈月成親。見他們終於踏上婚姻的殿堂,夏蕭也算安心,愧疚之意,皆在當天的酒水中。他們其實早該成親,只是前段時間大夏軍力方面出了些事,需夏旭去西部一趟,因此延遲了兩個月,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
婚禮十分氣派,從某種角度講,比夏蕭那場婚禮還要盛大,因爲規模要大些,也很熱鬧。婚禮之後的第二個月,阿燭迎來了一個難題,那就是姥姥去世。她本該慶幸,因爲姥姥沒有病魔纏身,乃壽終正寢,離去時躺在她的懷裡,像她小時候一樣睡着。
阿燭本想用自己的力量救活姥姥,可無法修行的姥姥即便能活過來,也會有改變。因此,夏蕭制止了她,帶着姥姥的骨灰回了小山村。
小山村中,所有人皆已不在。他們找到一封信,信中說,他們也不知自己何時會死去,若是最後一人沒人收屍,未免太可憐,便抱着幾大缸子酒,於巨大的棺木中共同醉去。
夏蕭爲蓋上棺蓋的老人家們埋土,也謝謝他們曾經對阿燭的照顧。
這段時間,阿燭無疑是悲傷的,兩人也成了夢想中的樣子,宛如農夫一般,在小山村中種菜養花,豆豆每日則在一邊追蝴蝶,或懶洋洋的蜷縮在他們身邊,一同曬太陽。
看着自己種植的大白菜和蘿蔔長出,阿燭便開心多了,不過一想起自己小時候纏着姥姥買糖的樣子便忍不住抱着夏蕭哭。
姥姥爲了給她買糖,要從這裡走到龍崗,一早出發,下午甚至傍晚的時候才能回來。人一長大,便會爲兒時自己的所作所爲道歉,可現在她和姥姥的距離已經很遠,一個在盒子裡面,一個在外面。
在小山村度過了冬季、春季和夏季,夏蕭和阿燭不等秋天到來,便準備再次回到夕曙。其實這種平淡的生活他們都很喜歡,就是對荒殿有些不放心,一場噩夢後,驚醒的夏蕭和阿燭當即開始收拾,且召開一場大會,將豆豆送回夏府後,迅速回了夕曙。
因爲五片大陸對天宮的不滿,曾爆發過幾場小規模的戰爭。而後,很多間諜闖入繁豐大陸,且有幾人擠進荒殿。夏蕭和阿燭歸來,雖說沒做什麼,但令彼此間的矛盾暫時化解,可荒殿中的間諜卻一直沒找出。
以阿燭的力量,本該輕鬆找出那人,但她卻看着眼前最有嫌疑的四人,遲遲做不出判斷。阿燭可是荒殿的核心,在語尚言等人的關切目光下,她捏着小手,表情有些爲難。幸虧這時,夏蕭機智的說阿燭已看出誰是間諜,若明早不離開,便是死。
阿燭不喜歡殺人,這一點不難看出,因此當夜,即便那三個間諜知道這是陷阱,也不得不冒着風險離開荒殿。果真,他們被夏蕭等人抓住。
在嚴刑拷打下,三人什麼都沒說出,也沒人知道他們來是爲了做什麼,於是便被夏蕭交給天宮。無疑,三人皆死。
天宮的人發現,這些人體內殘留有劇毒,爲了不引人注意,他們將毒藏在了體內,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但能判斷出,他們受人指控前來,是爲破壞荒殿的發展,令其止步或遭沉重的打擊。
因爲此毒無色無味,只要吸入便會令源氣暴亂,夏蕭很是着急,所有人將目光再次放在阿燭身上。她卻遲遲拿不定主意,最後告訴夏蕭,體內的小點點一直在掙脫封印,她已用三重神靈之力鎮壓,沒法分神。
當前的阿燭使用三重神靈之力已是極限,所以夏蕭沒有強求,甚至很是自責,他現在太過依賴阿燭,便和神醫霍華德及濟世堂一同艱難的對每個人進行檢查。
其中,十三人體內源氣暴亂,就要自爆而亡,荒殿中的長老皆無辦法。所幸,他們被及時前來的馬誕控制住,之後才慢慢恢復正常,只是今後的修煉,恐怕會有影響。
馬誕說這事已能確定,乃萬花宗所爲。夏蕭將此名記下,準備在三年後的比試中,好好收拾他們。說着,夏蕭從馬誕手中要到一塊地,和壯宗掌管的地方一樣大,乃繁豐大陸的三十分鐘之一,也在大陸東北一角。
荒殿正式搬家,動靜很大,到了一山脈中,自成一城,且開始修路並熟悉自己境內的所有城鎮。荒殿此時所做的一切,都逐漸偏向好的那一方。夏蕭也每日修行,因爲不想再依靠阿燭,後者因爲星洋的撞擊越來越猛烈,受了重傷。
阿燭感覺到了星洋有毀滅的念頭,便和夏蕭商議過後,選擇了最爲穩重的方式。緊接陷入沉睡,一邊摸索使用四重神力的辦法,一邊控制星洋。阿燭承受的越多,越令夏蕭苦修,他修行的速度很快,但一切依舊不是一帆風順。
後山很快種下桃樹,且在諸多弟子的關注下生根發芽。這等速度,不過一年,便可擁有一座桃山,不過在此期間,夏蕭無意中聽語尚言說,有其他大陸的人,在他們掌管的境內作亂,殺了不少支持荒殿的人。
這消息乃給荒殿送生活物資的人傳來,經過證實後,引起夏蕭重視。爲了不讓境內的人慌亂,也爲了得到人心,夏蕭在會議後帶着五行堂和濟世堂的六名弟子,一同出去調查。
這算荒殿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任務,很是繁重,可有夏蕭帶隊,六人很有信心。但他們從夏蕭身上看不到半點狂傲,只有無邊的謹慎。因爲夏蕭比較冷,很少回答他們的問題,便令汝丹丹覺得不爽。
一夜,調查好幾日,卻一無所獲的汝丹丹不聽從夏蕭的命令,獨自一人散步到遠處,遭到敵人伏擊,當即受了重傷。夏蕭及時趕來,纔將其救下,但夏蕭也受了重傷。不過敵人並未罷休,因爲不止是想騷擾他們,而是想殺人。
面對敵人,即便夏蕭一開始便使用吸納天地之息且使用五行相剋而相生等招式,都沒有將其戰勝。
因此,夏蕭讓五人帶着汝丹丹走,自己則和眼前人死戰。敵人很強,乃十三重,夏蕭吃下來時濟世堂製作的丹藥,且召喚令敵人意料不到的五靈獸令其吃癟。上善所化的朴刀將其拖住時,夏蕭趁機離開,朴刀卻產生破裂,化作一道光,回到夏蕭體內。
這邊的情況很糟糕,發信號後,荒殿立即有人前來,但面對三人的包抄,夏蕭七人當即陷入極爲尷尬的境地,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興許諸人不知,可夏蕭向來以拼死著稱,用盡渾身解數,和五人一起,支撐到荒殿的救援前來。荒殿人雖說救下七人,但依舊令三人逃走,可趙鑫羅在和敵人交手期間,發現他們身上有個標記。
經過語尚言調查,這是冥王府的人,也是一個實力不菲的“天”級勢力。他們對荒殿的壓迫已上升到暗算階段,着實令人有些想不到。
這時,因爲荒殿長老的增多,已達八十九位,六殿弟子連同長老組成十五支巡邏隊,開始在境內搜查他們的下落。
現在天宮還在與其他五大“天”級勢力對峙,沒空管這邊,只有靠他們自己。可若他們連這件事都解決不了,如何得到境內人的承認?現在他們更得到這片土地,自然得做出些令人心安的事。
可他們慢慢發現,荒殿所管轄境內不止冥王府的人,而是各處人皆有。這令醒來的夏蕭極爲痛恨,可只有慢慢養傷。途中,長老和弟子們死的死,傷的傷,引起境內公憤,更多修煉者加入荒殿麾下,壯大其巡邏隊。甚至四周的地級實力也派人前來,雖說現在局勢特殊,可出一份力便有一份力,但這般緊張的糾纏下,他們依舊沒取得良好的成效。
一日,語尚言正苦惱,阿燭卻復甦。沉睡兩個多月的她,成功將自己的實力開拓到四重神力。她不是不能使用太多神力,而是怕控制不住,若一失控,整個夕曙都會完蛋。但現在以四重神力壓制星洋,同時出面,將所有不屬於繁豐大陸的人皆聚集到一塊。
阿燭的出現無疑增長了士氣,三十一人的存在,更是成了話柄,令五大勢力飽受爭議。阿燭面對這些人的態度很是無情,因爲她看到有很多荒殿人死在他們手中,甚至夏蕭都受了傷,便捏手殺人,令其皆亡於異國他鄉。
雖說是一時衝動,可一樣震驚五大勢力,令他們不敢多言,皆消停起來。他們一直不願承認的存在,輕鬆結束了幾個月的鬧劇,且給荒殿爭取了足夠的時間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