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很對!”張孝恆點頭:“想一想剛纔我教你們的基本推測法,推測一件事情,先看動機,導師們沒事折磨我們幹嘛?他們又沒毛病,你以爲他們喜歡兇我們?喜歡訓我們啊?他們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爲了血殺之戰最後的勝利嗎?”
“那你們認爲,既然需要我們去取得最後的勝利,現在有必要弄殘我們的靈力,毀掉我們的靈體嗎?所以我猜,也就峽谷裡有這個限制,只要離開了峽谷,或者不吃峽谷裡的東西了,也就恢復了。”
衛明財一下開心了起來:“你是說,豬豬俠還是能恢復的?”
“……”張孝恆無奈地回答:“能能能!誰都搶不走你的豬豬俠。”
“太好了!豬豬俠一定會回來的!”好吧,從這也能看得出來,衛明財十分開心。
就這,真的需要普及推理思考法嗎?張孝恆嘆了口氣,心說我就是對牛彈琴,乾脆直接說結果吧:“咳……所以,這次試煉的核心,我猜就兩個,食物和團結。這樣吧,既然剛纔白天被冤枉了,就讓他出來說一說食物的問題在哪兒吧。”說到最後,還是不甘心,於是來了個提問教學法。
“我?”第七天白聽得津津有味,忽然被點名,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就像認真聽着雲裡霧裡的課,忽然被揪出來的小學生。
“沒錯,食物的問題,我們大家都看到的,你來說一說吧。”張孝恆說話間舉目四望,假裝認真的牛牛兄弟,一臉懵逼的奎奎兄弟,天真的白得皮,爛漫的衛明財,傷心的俞真名,傻眼的成名豹,怎麼看,都只有白天和趙心怡稍微懂事一點……真是不帶娃不知帶娃的苦啊。
白天果然不負衆望,想了想之後說道:“吞果和魚不能單獨吃,有毒,一起吃可以解毒。”說完他就坐下了。
“完了?”張孝恆無語了。
“完了。”白天表示回答完畢。
張孝恆忍住捂臉的衝動,回頭問趙心怡:“心怡呢,你有什麼要補充的?”白天靠不住,只有看看趙心怡能不能成爲學霸了。
趙心怡愣了楞:“我?”
一看這模樣,張孝恆心中咯噔一下,又是這個表情,又是被老師點名的模樣,趙心怡會不會也打算隨便說兩句應付過去啊?
然而他錯了,小姑娘回答得很迅,而且不止一句,她說:“還好我的靈體不是豬豬俠,不然,要是召不出來了,我會難過死的,豬豬俠好可愛啊。”
“……”張孝恆一口老血險些逆噴而出,我真是閒的鳥都跑了,纔想起教這個,連一向可靠的趙心怡都跑偏了,這個課堂算是完全失敗了。
長嘆一口氣,張孝恆認命了:“好了,玩了那麼久,該認真些了,我來說吧,關於食物,導師給了我們三種工具,長杆摘吞果,漁網捕魚,這就要求至少兩個人組隊,互相配合纔有吃的。昨天我以爲,吞果有熱毒,魚有寒毒,需要一起吃,中和毒素就是食物的難關,誰知今天才現,毒素的後遺症就是靈體只能再召喚一次了。”
“另外,長杆和漁網會因爲沾水而破壞,我們是猜到了,晚上再實驗一下就可以確定,但是別的隊伍呢?他們可能因爲猜忌而散夥,這就讓大家的危險進一步升高了,因爲逼急了,峽谷裡還是有第三種食物的。”
“第三種食物?我們試了很多東西,都不能吃啊?第三種食物是什麼?”
張孝恆看着大家:“是小孩子。”
“小孩子?什麼小孩子?”有人還在詢問,有人已經不敢說話了。
張孝恆用一種說不出味道的眼神四下觀看了一番:“我們,就是小孩子。”
……一種難言的冷意從後背深處升起,一時間,都是動彈不得。
“所以,現在我們更需要團結,需要彼此信任,不然,弄不好,遇上其他餓急了的人……等等,”張孝恆將可怕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壓低身子:“什麼聲音,你們聽見了嗎?”
聲音?什麼聲音?張孝恆是耳竅已開,他聽到的極小的聲音,那就只有他自己能聽得見。對於別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聲音,對張孝恆來說,卻是第一時間現,有什麼東西衝着他們而來,彷彿是什麼貼着地面的飛行物,雖然還很遠,但是度極快,而且惡意滿滿。
“噓……”張孝恆細細一聽,忽然表情變了,因爲飛行衝鋒一般的聲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尖銳的慘叫,還有孩子們的聲音,這下大家都聽見了!已經有人遭到襲擊了!
張孝恆表情凝重:“看來這次試煉並不簡單,光是食物的難關,導師並不滿意,早就該料到還有敵人,來吧,讓我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敵人吧。”說着,他撿起破損的長杆和漁網,朝着前方而去。
衆人也聽見了有人慘叫的聲音,心中一凜,原來還在躊躇,不知到底該不該去看看,現在見張孝恆行動了,自然也就跟上去再說。
於是,幾分鐘後,衆人見到了那個敵人,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敵人——血奴。
眼前只有一個血奴,雖然他單獨面對着一個五人的學子隊伍,但也是壓倒性的強,有一個孩子已經死於他的拳下,鮮血已乾,只留下一副乾枯的軀殼,他的鮮血已將血奴染紅,殺人奪血,意識喪失,這正是血靈訣走火入魔的標誌。
在這個血奴的背上,一襲血色的披風鮮豔異常,迎風搖曳,讓精瘦細高的血奴顯得更有幾分外露的霸氣。果然是熟悉的,張孝恆見過這個血奴,這正是當日圍攻自己的七大血奴之一,那一場血奴混戰的最後勝利者!
沒隔幾日,竟然仇人見面了。
“救……救救我們!”活着的四個孩子一見救兵來了,反而失去了章法,拼了命地朝他們跑來,將後背完全暴露給了敵人。
“注意身後啊,蠢貨!”張孝恆急忙提醒,卻已經遲了,披風血奴可是七品的實力,無論度還是力量都比學子們強出許多,之前四個人靈體全出,拼命抵擋時,還叫他幹掉一個,如今後背對着他,還能有個好?
只見那血奴一個衝鋒追上來,兩隻爪子伸出,一爪一個,跑在最後的兩個人就倒下了。血奴披風再一甩,血色的披風彷彿化成了一把利刃,切開第三人的動脈,頓時鮮血狂噴!
到此,披風血奴也不追了,將之前兩人的動脈也割開,很快將三人鮮血掠奪一空,好一場鮮血盛宴。
結果四人逃命,只有一人逃到張孝恆等人身邊,這人回頭一看,嚇破了膽,乾嚎了一聲,也不管張孝恆等人了,一個人奪路而逃。
血奴也不管他,將三人鮮血吸光之後,桀桀怪笑一聲,朝着張孝恆等人就要一撲而上!
“讓俺來!”陳二牛高喊一聲,衝上前去,臂甲高舉,仗着身大力猛就要與之硬抗,他也有三階的實力,好歹也是經歷過一次靈體反饋的人,但是與血奴的血爪一遇,整個人如遭雷擊,又如撞上了一頭蠻牛一般,頓時倒飛而出,三階防禦型器物系靈脩,就是一招都接不住。
“我來!”作爲另一個未曾收回靈體的白得皮,皮皮怪也當仁不讓地衝了出來,菜刀當成了斧子,大吼一聲:“?龍破!”
一招?龍破猶如力劈華山一般壓頂而下,經過張孝恆的提醒,他也將挑水劈柴和龍形拳招式融在了一起,如今,他練得最多的?龍破已有小成,不跟張孝恆比,在全營中造詣僅在奎迪奎克兄弟之下。
然而,在絕對實力面前,這出自己能力的一擊也並沒有什麼用,只見血色披風一揚,這位皮皮怪也飛回來了。
“別召靈體,我來拖住他,咱們用靈拳耗他靈力!”張孝恆指揮了一聲,腳下使出八步趕蟾輕功,幾下突進而上,剎時間出現在血奴面前,血奴剛剛回氣完畢,見又有人殺來,獰笑一聲,又是一爪壓下,這本能的一爪也是龍形拳的招式伏龍壓,這位血奴果然曾是一個學子。
然而這一次,他的對手與衆不同,他根本沒像別人那樣被拍飛,因爲這個對手是拳法宗師張孝恆!
卻見張孝恆擺出了一個古怪的起手式,待伏龍壓下,他的左手輕輕搭了上去,然後整個身體順時針一轉,那隻左手就像黏在血奴爪子上一般,反而是血奴被自己的力道帶歪,也跟着轉了一圈。
接着,古怪的起手式變成了龍探珠,張孝恆雙手各搭上血奴一隻爪子,那龍探珠之勢還未用實,便不再力,好像這一招的目的就是爲了搭上血奴的爪子罷了。
事實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