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禽哥覺得有哪裡不對,好像答案就在眼前了,卻覺得摸不到,大家的說辭全部對應下來之後,答案並沒有變得明朗,反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神秘老大好像更加神秘了。
在他們的眼中,每個營地的老大,必然是經歷了無數爭鬥,無數陰謀,最終踏着敵人和友人的身體,走上那個位置的,這也是血殺訓練營的常態。
通常來說,在最殘酷的前三次試煉,每個營地都會出現一個公認的最強者,這個最強者出現之後,反而意味着初始紛爭會變少,因爲大家清楚了自己的強弱之後,就知道了自己的位置,只要對號入座就行,強者有強者的高高在上,弱者也有弱者的生存方式。只要這個最強者不要像虎頭哥那樣作死,一般就是強者恆強,因爲他們能夠得到更高的獎勵,獲得更多的資源和血,他們的存在,也代表了營地最強隊伍的出現。
除了最強隊伍一騎絕塵以外,其他人或各自爲戰,或抱團取暖,很少有人組織起全營所有人來,像1營雲浪哥那樣的存在就是一朵奇葩,因爲要將所有人整合到一支隊伍裡來,那是需要極強的掌控力的,其他人根本學不來。
但是聽郭剛的說法,15營與大家又不一樣,那裡竟然不是由一個最強隊拉着一堆小隊伍,也不是一個特別強力的指揮拉着所有人,而是組成了實力平均的六個大隊,一個隊九個人,他們還恰好有54個人,真不知他們究竟經歷了什麼,這樣的隊伍構成不像一個血殺訓練營,倒像一支真正的軍隊。
“是啊。”郭剛終於也找到機會,打開了自己的話匣子:“說真的,要不是咱們一開始不聽話,讓他們挨個揍了一頓,我都不相信那是15營的人!該怎麼說呢?他們不但不囂張,而且態度還很……挺和藹可親的?而且,跟那個恆哥聊天,感覺這人特實在,特有趣,而且實誠。本來吧,我在來之前還抽了空,想要問他神秘老大是誰來着,他也正準備回答了,這不,話沒說完,試煉結束了,我又急着過來找長風哥,誰成想啊,就把這事給忘了!”
“唉……我急匆匆趕過來,原本以爲肯定有人打聽出來了,我應該不必費這個力了呢,誰知,唉!還是誤事了。”
胭脂姐雙眼放出異彩:“你是說,那位已經願意告訴你了?也就是說,對15營來說,神秘老大的秘密,其實根本不算什麼了不起的秘密?”
“應該就是這樣。”
衆人一陣無語,我們一大堆人在這裡費盡力氣瞎猜,對他們來說,其實根本不算什麼,這算什麼事啊?
大斬刀鐵牛哥表示十分費解:“那麼,今日這事又是怎麼個意思?大家都趕到這兒來,結果只是填了個表,連一句交代都沒有,這算怎麼回事呢?”
“是啊!到底算怎麼回事啊?我們這樣,到底算是成了還是沒成啊?”鐵頭娃同樣表示不明白。
“你們是不是傻?”妖禽哥無語道:“這有什麼不清楚的?我們已經算是他們的人了啊。”
“啊?爲啥?”鐵頭娃和鐵牛娃仍是摸不着頭腦。
妖禽哥鄙視地瞥了他們一眼:“你們不是識字的嗎?剛纔那六條沒好好看啊?我這兒還有,還要看嗎?這六條寫得清楚,做了他們的人,才用得上這六條,咱們簽字摁了手印,不就意味着已經是他們的人了?”
大柱哥沉默了許久,此時說話了:“你說的沒錯,但是妖禽,正因爲那六條,我心裡才更加沒底,咱們是投靠了他們,是他們自己人了?那就是好聽的說法,其實說不好聽的,咱們就是服軟了。”
“說真的,我王大柱沒什麼不服氣的,人家實力擺在那兒呢,但正因爲如此,我纔想不通,咱們換過來想想,如果贏的是我王大柱,我讓你們來投靠我,我會讓你們隨便填個東西,摁個手印就算了?兄弟們,說句難聽的,今天來這兒,我可是做好了集體放血,甚至自相殘殺,死幾個人做投名狀的準備的!”
大柱哥說到這裡,妖禽哥冷冷打斷:“如果長風哥一聲令下,你就一柱子砸死我對吧?”
……場面頓時一陣緊張,妖禽哥俊美蒼白的臉上漾起了陰冷的笑:“早就看到你悄悄往我這邊靠了,以爲你能瞞得了我?有本事咱們明刀明槍做過一場!”
說着,一隻雄俊的金鷹從妖禽哥身後一飛而出,妖禽哥左臂輕舒,那金鷹就這麼落在他左臂上,與本體一道陰冷地注視着王大柱,好一副狼視鷹顧圖。
“哈哈哈!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小白臉子!要打我奉陪!”王大柱求之不得,身爲10營魁首,狂虎大柱哥又豈是易與之輩?只見他嘿嘿一笑,露出兩排大白牙,一根粗若玉柱的大棍子忽然出現在手中,“轟”的一聲,硬生生將地面砸出一個坑來,他本名大柱,外號狂虎,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身懷虎類獸靈體,因爲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誰知他的外號並不是指靈體,而是指他戰鬥時狀若瘋虎,狂態畢露的狀態!
於是,說話間,這二位就不管不顧,戰在一處!
……居然就這麼打起來了?郭剛有些目瞪口呆,這次不是來商議怎麼應付15營招募事件的嗎?忽然之間,自己打起來是怎麼回事?
郭剛正緊張着呢,胭脂姐打了個呵欠:“無聊的男孩子。”說着,這位大姐頭居然回頭就走,那兩個人打架彷彿完全漠不關心,對於之前談了那麼久的事情,好像也全無興趣了。
“的確挺無聊,我也走了,鐵頭,要看你自己看吧,我走了。”誰知道,那邊大斬刀鐵牛哥也沒有興趣看兩個人打架,只留了一句話就打算走了。
然而,這位大斬刀鐵牛哥好歹在走前想起了郭剛這麼個人,專門回過頭來叮囑了一句:“小子,你和15營的人搭上話了,可別浪費了這層關係,以後記得多找他們打探一些東西回來。”
“啊?呃……哦。”郭剛一陣緊張,一陣欣喜,以前哪裡會有營級大哥主動來找自己說話的?難道我很快就要升級加薪,走上人生巔峰了?
金剛鐵頭哥替他回了一句:“知道了,不想看打架你就走吧,我的人,我自己會囑咐的。”說完,這位鐵頭娃回過頭來,上上下下看了郭剛幾眼,欣賞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錯,好好幹,這次幹好了,以後鐵頭哥虧不了你。”
比起鐵牛哥那一回頭的風情,對郭剛來說,鐵頭哥的話纔是實打實的,同營兩年了,以前有什麼好東西都是由着鐵頭哥的十三金剛隊先拿,如今有了鐵頭哥這句話,郭剛知道,以後自己的好日子真的該來了。
欣喜之餘,郭剛也沒忘疑惑一句:“謝謝鐵頭哥,可是鐵頭哥,這大柱哥和妖禽哥就這麼打起來了,其他人怎麼也不管的呢?”
“他們打他們的,管這個幹什麼?在這裡打架,導師都不會管。”鐵頭哥反倒反問了一句。
“不是這個意思。”郭剛緊張地抓抓頭:“鐵頭哥,我是說……這個,剛纔大家還聚在一起談15營,談那個神秘老大呢,眼看着就要聯手了,怎麼轉眼就打起來了?而且……胭脂姐和鐵牛哥他們剛纔還很上心呢,怎麼忽然就走了?”
“哦,你說這個啊。”鐵頭哥擡手給他腦袋上就是一個暴慄:“我還說你機靈呢,居然問這種傻話,我們擔心的是什麼?是15營到底怎麼對付咱們,擔心這是不是一個陷阱,至於神秘老大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脾氣,大家不是說好了,接着打聽嗎。”
“是啊,大家各問各的就好了啊。”郭剛愣愣地說。
“那還聚着幹嘛?該幹嘛幹嘛去啊,要不是我愛看別人打架,我也早就走了。”別看鐵頭哥看似粗愣,其實當老大的就沒一個簡單的。
“啊!……”郭剛恍然大悟,險些大喊一聲“怪不得你們纔是老大啊!我真是跟不上你們啊!”,然而,他更沒想到,大家口中的神秘老大,離他其實那麼近。
……
這邊打鬧成一團,另一邊營地同樣打成一團,只是這邊沒人叫好也沒人喝彩,就那兩個人冷冷清清地,自己打自己的。也對,只要張孝恆不在,這白天和爆炸頭見面就是說不了兩句話就得開打,每次一打就是難解難分,這一難解就得難幾個鐘頭,直到他們靈力和體力全部耗光爲止。
時間長了誰還會仔細看?
不過,不叫好歸不叫好,不興奮歸不興奮,大家還是喜歡在這個時候圍在他們附近,一邊聊一邊練功,或者一邊對練,總之,這二位再怎麼打,大家都見怪不怪了,反正現在是練拳時間,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此時,長風哥正在張孝恆身邊坐着,與他一起覈對表格,處事認真的長風哥一邊看他覈對,一邊說:“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了,看樣子,他們還挺驚訝的,好像都沒想到事情會那麼簡單似的,不過這種表格的確讓事情簡單多了。”
“今天來的人還真不少,除了一營,剩下的幾乎都來了,按表格算下來,足有186人,雲浪那小子應該就是不願對我服這個軟,不過也沒關係,沒他,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186人,嗯……”張孝恆對照着檢查了表格,一邊看,一邊悠然說道:“你錯了,一營一定有人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