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倒是不着急的坐到了凳子上面,聽到了老闆的話後,對着他微微的笑了笑,指了指對面的凳子,看到他也坐了下來,又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這裡的茶不錯,你嚐嚐。”
羊場老闆看她不緩不急的,心裡面也起了疙瘩了,莫不是這個穆小姐,還有別的事情不成,這羊毛現在不會這麼快要。
“我來的時候就嘗過了,託穆小姐的福,也嚐到這裡的茶,只不過我是個大老粗,也不懂茶喝不出個什麼好來,倒是辜負穆小姐的心意了。”
穆青看到他是真的急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手指轉着茶杯蓋,然後對他笑了笑:“老闆,羊毛的事情恐怕我沒有辦法兌現了,上次雖說是想要,但是想了想後,又覺得這羊毛買回來,恐怕我也沒有用處,老闆你恐怕要另找人了。”
羊場老闆其實心裡面已經有預料了,明明這麼多天了,但是這位倒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他已經將羊場裡面所有的羊都剃毛了,這些羊能不能撐得過冬也是問題,現在這穆小姐說不要了,那他這羊毛要賣到哪裡去。
“穆小姐,您可別跟我說笑了,那日,你可是說得很急的,怎的現在又說不要了,我這可都是小本經營,比不上穆家財大氣粗,所以穆小姐當時說的這羊毛生意,我可是十分的重視的,現在您說不要了,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穆青倒是樂呵了一下,不過就是個小生意,這就要命了,這話說得實在是有些過了。
“老闆,你做生意也這麼久了,想必也知道,有時候事情總會有變化的,你這羊毛我現在買回去無用了,我若是真的花錢,那可是要了我的命了。”
羊場老闆氣得臉都紅了,他着實是想不到這穆家小姐居然這麼無恥,想要將這件事情給翻篇了,爲了她的生意,他做了多少的事情。
“穆小姐您是再拿我開玩笑不成,這生意當初是你要做的,現在又說不願意做了,你們穆家就算是這裡的大家族,也不能夠這樣欺負人,難道你就不怕穆家的家主知道嗎?”老闆站起身直接就拍了桌子。
桌上的茶水被他這麼一拍,倒是全部都震了出來,穆青被茶水燙到了手背,氣得也站了起來,怒目瞪着對面的羊場老闆。
“我們也不過是口頭之約,你也沒有證據,怎麼着,你想去穆家告狀不成。你要是有證據你就去告,我還怕你不成,二果,走。”穆青捂着被燙到了手,氣得面色發青的帶着丫環出了茶樓。
二果扶着小姐上了馬車,擡頭就看到羊場的老闆正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她們,二果微微的打了個寒顫,也趕緊進了馬車裡面。
“小姐,您手沒有事情吧,奴婢現在就拿藥膏出來給您塗。”二果從馬車旁邊抽了個暗盒,將藥瓶拿了出來。
穆青將手伸了出去,心情還是不爽快,她看着自己的手被燙紅了,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留疤。
“這個不會起泡吧,要是起泡的話肯定會留疤的。那個老闆也真的是太可恨了,他自己就能夠做那樣的事情,而我就不能夠耍耍他嗎?真的是可笑,以爲拿告訴穆家這件事情來威脅我,我就會妥協了嗎?”
二果也不知道怎麼勸自家小姐了,反正她說了小姐也不會聽的,既然不聽那她還不如不說。
羊場老闆將杯子裡面剩下的茶水喝了個乾淨,面色滿是怒意的將嘴巴里面的茶葉吐了出來,自家的羊毛已經堆成山了,現在穆家那小娘們居然不要了,那他就只能夠再找人了,現在他倒是想起了顧蓮了。
回了羊場老闆媳婦兒迎了上來,不過婦人過來的時候,看到他鐵青的臉色,就知道羊毛的事情肯定是黃了的。
“當家的,那穆小姐不願意買咱們的羊毛嗎?”
“對,那小娘皮根本就是再耍我們,當時說得這麼誠懇,想要買羊毛,但是今日在茶樓裡面,她卻是分毫沒有想要做生意的意思。”老闆坐在凳子上面,氣得蹭了一腳的灰。
婦人聽到這話後,立馬擔心了起來:“這可怎麼辦?咱家的羊可全部都剃了羊毛的,她不要的話,那咱們這些羊毛放着做甚呢!”
“去找上次要羊毛的顧姑娘……”
“這,恐怕那顧姑娘是不願意的,當家的,前幾日她再來這裡的時候,你可是把話說得很難聽的。”
羊場老闆沉默了許久,也想起了那日的事情,顧蓮當時覺得散收實在是有些太慢了,便想着再和這裡的老闆交涉一下,做生意,有時候就得能屈能伸。
而且顧蓮也曾暗示過羊場老闆,現如今得意,恐怕到時候就得失意了,不過羊場老闆沒有當一回事,當時還將話說得特別的難聽。
“老闆,你就僅憑着穆家的名號,就覺得那穆家小姐是真心願意與你做生意的,你這想法是有些太不成熟了。”顧蓮當時是這麼與他說的。
不過羊場的老闆覺得穆家也是有信譽的生意人家,不會耍自己的,所以對於顧蓮的話,自然是相當得不屑。
“呵,你也不過是剛做生意,哪裡懂生意場上的事情,得了吧,趕緊走,我這生意是要與穆家做的,不與你這樣的人做,真是的,現如今什麼人都可以做生意的,一個小娘皮倒也敢在老子面前大放厥詞。”
就因爲老闆當時說了許多難聽的話,所以顧蓮也沒有再來這裡問過了,她覺得就算是全家人爲了羊毛的事情跑斷了腿,也不需要跟這樣拎不清的人做生意,因爲與這樣的人合作,恐怕會冷不丁的在暗地裡面坑自己。
“我說話是難聽了些,不過我說得了是肺腑之言,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看看,看看那顧姑娘還要不要我這裡的羊毛。”老闆現在也找不着人,而且這裡也沒有人要羊毛,就只有這顧家姑娘要羊毛。
婦人擔心的嘆了口氣,覺得這事情肯定是不成的,若是換作是她,恐怕也不願意再與丈夫做生意了,怪也怪她當時閒話說得太多,若不是因爲她嘴巴多事,恐怕丈夫也不會緊巴巴的一定要跟穆家小姐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