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風露消之時,姜小北這才起了牀,這些日子多少顛沛,好不容易有張安穩的牀睡了,自然是十分香甜,此時屋裡無人,谷大壯大早便出去了。
“早啊,谷村長”姜小北洗漱之後走到谷村長家,便見他在門口擺了個搖椅小桌,上邊還沏了茶,一個人在哪兒閉眼鬆神,極爲悠閒,谷村雖然不富裕,但是也並不貧瘠,這是姜小北從昨晚的飯菜上看出來的,有酒有肉,還有不少人家在門口掛了風乾肉,據谷大壯說這山中獵物富裕,並不缺乏這些可以獵殺的動物,平日裡光是肉食都吃不完,還有那些皮毛作物各家都積攢着,等到差不多數了便進那濮西城售出,換回那些鹽布之類的事物,想來是因爲地大物博,人口並不能對這環境造成太多破壞的緣故,所以這靠山吃山也是極爲愜意的。
“恩,怎麼樣,昨晚睡得可好啊”谷村長眯起眼睛,示意了一下,姜小北自然也不客氣,旁邊拉來了一張木凳坐上了之後也給自己沏了碗茶。
“當然好了,這些天都在山裡胡亂睡覺,好不容易有張牀了,感覺當然不錯”姜小北迴應道,發現自己其實骨子裡是極爲驕奢淫逸的,現代的種種便利之處已經把自己慣壞了,這會雖然修爲不弱,但是依然是厭惡吃苦。
“對了,谷村長,我來是想想你打聽路途方向的,您不是說這兒離那望月城治下的那濮西城不遠麼,我對那望月城是極爲傾慕的,此次出行也是爲了遊歷,這望月城便算是一個目的吧,便想着先到那濮西城在做打算”姜小北拿起茶碗一飲而盡,出言說道,那望月城昨夜卻是知曉了離此地怕是數千裡的距離,不可謂不遠,便連那谷大壯也是知道個大致方向罷了,其餘也說得不清楚,自然是需要先到那濮西城在言其後事。
“巧了,這幾日來村民們積攢的藥草皮毛獸骨之類的正要運去拿濮西城置賣了,順道採購一些生活用資回來,便是大壯帶的隊,你自己單身上路怕是不太安全,多住兩日吧,到時候邊和大壯一同前往便是”見姜小北提及,谷村長一拍大腿說道。
“這樣說來還真是巧合了,行啊,那到時候我便和大壯哥一起上路”姜小北也自然不會拒絕,笑着說道。
這時候卻看到谷大壯扛着一些鞣製已好的動物毛皮正走了回來,然後一把放倒了地上,提起茶壺便喝了一大口水,姜小北走上前去翻了翻這些毛皮,有兔貂的,也有土狼狐狸的,便是虎豹的也有上三五張,那些村民所設的陷阱配合上強健的體魄,竟然能夠獵殺不少這些猛獸。
“小北,那你過兩日邊和我一同啓程便行了,這兩天便繼續住我那兒吧”聽得谷村長所說,谷大壯也是一口便答應了下來。
隨後谷大壯把那些毛皮置放好之後便繼續前往各家各戶取來這些物件,除此之外還有獸骨藥草之類的東西,姜小北左右無事便去幫他,小半日之後才忙活完畢,隨後一日光景裡,還有不少人家是自己送來的,谷大壯紛紛收下,然後記好了,滿滿當當堆了兩輛拖車之上。
谷村裡頭有不少耕牛,此外還有好幾匹馬,這些牛馬姜小北望見之時還很是驚訝,因爲和地球上的那些牛馬一對比,簡直是不可相及了,那牛長得粗壯不已不說,怕是能和那地球上電影裡那些印度野牛相比了,那馬也是如此,高大且那骨骼極爲粗壯,雖然不知道跑得能有多快,但是力氣耐力怕是非常厲害了,谷大壯也說了,這些不過最爲常見的牛馬罷了。
在一日的清晨時分,谷大壯帶着幾個幫手的村民終於出發前去那濮西城了,兩輛車子由那兩匹馬拉着,人則是步行,村裡頭還需要牲口做工,自然是不能全部帶走的,姜小北樂呵呵跟在了馬車後頭。
前往那濮西城大約要行走五六天的路程,這還是因爲道路好走的緣故,據說三四天左右便能踏上那濮西城修建出來的大道了,在行兩日的功夫便能抵達,白天便一直趕着車子,只有偶爾有歇息的功夫,夜裡便尋到那僻靜不顯目的地方藏好了馬車,然後人在周圍尋個地方便生火做飯便睡下了,一路之上鮮有人煙,聽聞谷大壯說及,谷村還是離城市比較進的地方了,有些更加偏遠的村落便是一輩子也難有人能見到城市,雖說生活不至於困苦,但是由於不通外界極爲野蠻。
一路之上沿着碎石土路前行,周圍不乏大山河流,路途有人能說話也並不算單調,谷大壯嫌棄姜小北小胳膊細腿的也不肯讓他幫忙,姜小北一路上十分悠閒,不過有些無奈了,在巨猿神力清除掉之後這身形是有些消瘦了下來,但是按照地球上來說還算是小肌肉男的,但是此地比上那些自小便淬鍊的極爲壯碩的村民來說還是稍嫌不夠看的,更別說是谷大壯這般彪悍之人了。
第三日下午時分,氣候驟變,原本還好好的天色竟然迅速黑了下來,如同傍晚一般,雷鳴電閃後竟然下起了潑瓢大雨,雖說馬車上已經披有那遮雨的帆布,是那些藥材皮毛之類的也是不能受潮,谷大壯和那些村民都急了,姜小北也上前去幫忙,最後尋到了一處靠山之地的一處斜着凸起的巨巖之下,這才把馬車趕了進去,這處傾斜的巨巖之下十分寬敞,而且遮風擋雨,是極好的過夜場所,在中間處還有這不少生火過的焦炭痕跡,怕是以往也有不少人在此停留過。
“這勞子的天氣,說變就變,要是再能走上三兩個時辰便能到了那濮西城的大路上了,哪兒便能找到入住的地方,也不至於還要呆在這荒郊野外的”谷大壯幫那幾個村民卸下馬車之後便坐了過來,和姜小北一同升起一堆篝火,大聲埋怨道。
“別抱怨太多,能找到這處地方已經是很不錯了,不然咱們都淋成落湯雞了”姜小北在一旁勸解道。
“是極是極,一會看看雨停不停再說,要是一直不停的話,咱們就只能在這裡過上一夜了,咦,你怎麼沒有被淋啊”谷大壯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想借着升起的火堆烘乾,這會注意到姜小北身上乾燥得很,覺得奇怪。
“唉,我不是跟在你身後幫忙推車麼,這雨水不都落你身上去了,誰讓你個子那麼大的”姜小北笑道,事實卻是一縷輕微的離火元氣從體內滲出皮膚之外,化作的熱氣直接把這身雨水瞬息間便蒸發乾淨了,現在自然一身乾爽。
谷大壯本身便極爲耿直也沒有什麼心眼,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烘乾衣服之後見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那雨勢也是沒有絲毫,只得招呼了那幾個村民取出了肉食鍋碗,只能在此地過夜了。
烤肉麪食卻是管夠,吃的也是極爲暢快,還有着酒,姜小北發現雖然這兒釀造的酒雖說並沒有多烈,但是滋味卻是極爲順暢的,也參與着喝了一些,酒飽飯足之後,谷大壯便走到一旁尋了個乾淨的地方,盤膝打坐了起來。
姜小北望着他,這些天來發現谷大壯每天都會抽出一兩個時辰來修煉他的真氣,姜小北知曉,這練氣境界所修煉的真氣也是有所區別的,便是修士間通說的真僞之分了,修煉到那真元境界是極爲需要天賦的,這是第一重要之處,否則便是給你神功秘法也是無用,而除卻天賦不說的話,第二重要便是那功法了,若是修士間的功法能直接修煉到那真氣化作元氣的話,那真氣除卻自身精元轉化形成循環的話還可以從天地間攝取靈氣與天地形成循環,那便是所謂的真了,但是是普通功法修煉真氣的話,只不過自身的循環罷了,進度緩慢不說,能步入真元境界簡直寥寥無幾,那邊是僞,修士的功法在其中便起到了極爲重要的作用,但是這些功法所傳甚嚴,常人有哪裡能夠獲取的到。
“大壯哥,你修煉的功法難道是軍中所傳麼”走到谷大壯身旁,姜小北見他還未進入狀態,便打斷了他的修煉,出言問及,谷村不過是在平凡不過的普通山村罷了,想來除了這個可能也沒有其他。
“哦,小北啊,你怎麼知道我的功法是軍中傳授的,唉,說來也是我笨拙,天賦極差,這練了好些年了,成就有限的很,這功法自然也是當年在軍中時候習得的,流傳甚廣,也不是什麼好的修煉功法,後來退伍回來了,倒是習慣了,每天不練練的話還真不習慣……“谷大壯見姜小北打斷了自己,也不生氣,笑着說道。
“我還真有點好奇你在軍中之事,你能不能給我講講”姜小北好奇繼續問道。
“唉,說起那軍中事情,那可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啊”谷大壯這會也來了興致了,平常他也不會刻意提及這些,但是這會見到姜小北好奇,而且也不是那些山野村夫,下意識便覺得和姜小北投緣便說了起來:“當年我還年幼,父親的狩獵之術在附近村落裡那是頂頂盛名,後來有次進了那深山之中,便再也沒有出來了,母親沒多久便也隨他去了,我便想啊,在那村裡頭這輩子一事無成那裡能行,便想着出去見識一番,後來也是老村長帶着我去了那濮西城,在哪兒我見識了這外邊的世界,便不想在回去了,恰逢當時正值招兵,我便去報了名,雖然年紀尚小,但是憑着一股狠勁,硬是給選了上,便入了軍伍,後來鍛鍊了幾年,正逢那鬼方從那橫斷山脈之外入侵了進來,於是便上了戰場,戰爭一打下來,竟然便是數年之久,說那橫斷山脈你不知曉把,便是我們村裡左邊那大山連綿就去就是了,不知道多麼廣闊……”
“原來那大山的名字便叫做橫斷山脈啊,還真是貼切”姜小北便是從那大山裡走的出來,知曉那裡的險峻依言讚道。
“對啊,那橫斷山脈常人簡直是不可能翻越,山脈另外那邊據說有着不少那些荒野部族,也是極爲廣闊,那鬼方便是其中最爲強大的部族之一,說是引得神仙之力打通了那橫斷山脈,便大舉入侵了,望月城麾下和都城派來千百萬大軍也不是說笑話的,反擊過去,那戰場之上是血流成河,昏天暗地,我們這些小兵還是陪襯,你沒有見識過哪些修仙者交戰,簡直是天崩地裂,雷鳴電閃,簡直便是恐怖啊”說道此處谷大壯雙眼放光,極爲仰慕:“不過兵對兵,將對將,我們這些軍隊也是廝殺得極爲慘烈,我都不敢想象我能在這種戰場上支撐了那麼久,身旁的同袍換了一撥又一撥,最後這場交戰總算是贏了,把那鬼方打了回去,論功行賞下我還得了不少賞賜,可惜了那些同袍,想起他們我心中便痛苦,把大多的錢財給予了他們加人……”
谷大壯說道此處已經是有些欲泣不成淚,只留下了滿滿的嘆息:“對了,你不是見到有一身盔甲麼,那邊是賞賜其中之一啊”言極此處谷大壯便極爲興奮了起來。
隨後在言語了一些其他軼事,姜小北也笑着聽他說完,直到最後谷大壯說要修煉了,這纔打發了姜小北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