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卻是二皇子的麾下,那便不怪罪了,不過那東州府畔,昆夷戰場之上環境卻是極爲惡劣的,將士們征戰沙場,無所畏懼,艱苦之至,我的威名卻是諸位將士,衆多兵士換來的,區區軼事卻是不必提及,此番大捷功勞都應該在將士們身上纔是”武侯開口說道,語氣卻是堅毅無比,這番話倒是直接等於承認了這件事情真假,卻又不居功,而是把話語引到了將士身上,卻是高明得很了。
這番話卻是讓二皇子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不暢快了。
“濁酒一杯家萬里,此間諸位敬我,我卻是想敬一杯與那沙場之上戰死的諸多兵士,他們卻是連歸家都已不能”武侯卻又是接着說道,手中酒杯高舉。
“同敬,同敬,爾等家國身受那千百萬將士庇護,那些沙場之上馬革裹屍的兵士卻是值得我等敬意”當即旁邊有那大臣站了起來,出言說道,然後在場衆多人也一同起身,隨着武侯手中高舉的酒杯一同飲盡。
之後那宴席便像是回到了原先其樂融融的模樣。
“此番盛宴也只是喝酒而已,卻是不夠盡興,喚那舞娘前來,卻是又不符合此情此景,武侯你麾下將士衆多,想必都是極爲厲害人物,我這新招攬的供奉,卻是那仙門劍宗弟子,一身劍法造詣驚人,不若與武侯麾下將士較量一番,助助酒興如何?”此時那二皇子坐下了之後卻是再度出言,這一言語卻是有了和武侯較量的心思在內了,比剛纔來得更爲直接。
“行啊,我尉遲澤雖然在衆多將軍裡算不得入流,但是對劍法也有些心得,較量一番又何妨”那尉遲將軍脾氣卻是有些火爆,之前被人壓着坐了下來,此時竟然直接跳到了那廳堂正中。
“好吧,既然二皇子有雅興,那邊讓他與尉遲將軍較量一場吧”武侯此時手握酒盞,眼神中凜冽一閃而過,出言說道。
“好”那原先質問武侯的那名赤袍青年也輕身躍了出來,與那尉遲將軍針鋒相對。
“此地較武卻是不便,不若只比拼劍法罷了,可否?”有那相關的官員便上來問道,在場兩人均是點頭,這廳堂之中空間有限,寬不過數丈罷了,要是劍氣罡風都使了出來,在場那些普通人還要不要活了。
隨後有兵士擡上來了一副刀劍架,上邊擺滿了一溜煙的長刀長劍,宴席卻是不允許攜帶兵刃前來,就算是儲物袋在這裡也不能胡亂亮出來。
那尉遲將軍率先取下了一柄極爲厚重的寬劍,倒是很符合他的體型,那劍宗弟子卻是挑選了一柄極爲普通的長劍罷了,刀劍架下去之後,兩人便對視了起來,周遭也開始安靜了下來。
那尉遲將軍觀望上去也不過是真元三四層的修爲而已,那劍宗的赤袍弟子姜小北卻是看不出來,怕是修爲絕對到了那洞虛境界,想來怕是也是這一次前來雲天城復職的其他州府弟子了,至於爲什麼摻雜到了二皇子的麾下姜小北卻是有些不明所以了,不過想到自己跟着那十三皇子來到這慶功宴席之上,在別人看來怕也是十三皇子的人了,這才釋然。
此時兩人交手若是拼全力的話,恐怕那劍宗弟子卻是直接能碾壓那尉遲將軍了,但是都答應了只比拼劍法的話,那就難說了,那澹臺將軍一看就是廝殺戰場多年的主,戰技恐怕不可小覷。
不過這番戰鬥姜小北卻是有些反感了,你說你一仙門弟子本來就是那逍遙天地間的人物,劍氣縱橫,所向披靡這纔是灑脫,如今在一慶功宴席上和俗世武將比拼劍法,當真是吃飽了沒事幹。
比鬥開始之後,那澹臺將軍卻是雙手持劍,劍鋒直指赤袍青年,身上頓時一股戰場廝殺的氣息涌現,那是一種所向無敵的信念,戰場之上不是敵死便是我亡,沒有這種信念的話怕是不可能在那千百場戰爭中存活至今,還能有如今將軍的地位。
那赤袍青年卻是輕輕揮舞手中長劍舞出了一片劍花,這才凝神而望,雖然身上沒有元氣的波動,但是赫然憑空便出現了一種極爲凜冽的氣息,冰冷肅殺,劍爲百兵之首,何謂劍修,劍修既是唯劍,唯心,唯我,無情無慾,這才稱得上劍修,注重的絕對不是劍法,卻是那股信念,那股意志。
兩人凝視片刻隨即便一同出手,那澹臺將軍手中寬劍講究的是大開大合,一力破十會,而且戰場上廝殺不講究那劍招的豪華,能殺敵人的劍法便是好劍法,一劍一式之間便是最直接,最省力,也是威力最甚的招式,朝着赤袍青年攻殺過去。
赤袍青年劍法講究的卻是精巧,一招一式便是千人推敲了千萬回,種種變化都想融入其中,所創造出來最爲大乘的劍法,長劍揮舞翻飛,在那燈光之下折射出了片片極爲耀眼的光芒。
一陣劍刃相互撞擊的聲音如同雨打荷葉一般傳來,不過眨眼的時間,兩人便交手了數十下,那身影纏繞一團,若是眼力不好之人,怕是想看清都看不清楚,還會被那劍芒閃瞎了眼睛。
兩人拼殺之下雖然沒有那恐怖的劍氣縱橫,也沒有那罡氣肆虐,但是卻有狂風從腳下捲起,吹向四周,頓時那長桌之下的桌布以及衆人的衣袍都被掀了起來。
兩人劍法隨着拼鬥逐漸升溫,這才真正展現出了威力,那赤袍青年長劍輕挑,一記斜刺便要刺向澹臺將軍面門,澹臺將軍卻是眼都不眨,手中寬劍橫擋,直接把斜刺擋了開去,然後劍刃直接翻轉便向前劈去,兩式之間行雲流水,沒有一點僵滯。
赤袍青年卻是叱喝一聲,手中長劍抖出了一片難以看的清晰的劍網,與澹臺將軍的寬劍碰撞碰撞千百次中卻是卸去了那寬劍的力道,那澹臺將軍卻是嘶吼一聲,重劍再次撲殺了上來。
“那劍宗的弟子怕是打不過那澹臺將軍了”姜小北在一旁手持半片西瓜性高彩烈看着兩人拼鬥,修爲高了這眼界也上來了,雖然沒有他們這般的劍法,但是品評一下卻是完全沒問題,那赤袍青年的劍招精妙,但是那澹臺將軍的劍法卻是更爲高深一些,畢竟是在戰場之上修煉出來的,一招一式都融入了心中,已經是那條件反射一般的出招了,完全不用一絲一毫的考慮時間,那赤袍青年要是加諸些元力進去,怕是劍法之間威力大盛,但是已經說好了只拼鬥劍法的,此時衆多眼睛看着,裡頭還真不少人是有修爲在身的修士,只是刻意隱匿罷了,決計也是能看得出來。
果然姜小北沒有看錯,隨着交戰時間漸長,那澹臺將軍逐漸佔了上風,雙手持着那寬劍越攻越快,暢快淋漓,反觀那赤袍青年,卻是越來越難過了,精妙劍法消耗心神不小,而且平日怕是用慣了修士之間的打鬥法子,這會已經滿臉汗漬,呼吸急促,隱約支撐不住了。
“哈哈,落劍!”那澹臺將軍此時一聲嘶吼,手中寬劍揚起之後種種落下,一式力壓千鈞便要擊落了那赤袍青年手中長劍,那赤袍青年此時眼中已經是被額頭汗水侵透,心神大亂,竟然在那潛意識擡劍抵擋之中卻是再也壓制不住修爲,一股元氣影響得周遭的靈氣波動從身上泛出,那長劍之上赫然出現了一層凝聚出來的罡氣,如同魚龍吞吐四海水一般顫抖不息,那普通的長劍此時加註了所修元氣,在配合上那股劍修之意,便從凡兵凡鐵轉化成了可以斷金切玉的神兵利器,若是劍氣再漲,便是開山裂石也不爲過,一劍劈開這座大殿也是輕而易舉,那澹臺將軍手中寬劍如何能夠抵擋!
“小人!”眼見那澹臺將軍手中寬劍斷裂成兩半,身形卻是因此去勢不減便要撞到了那赤袍青年劍氣之上,那武侯身後卻是有人怒吼了起來,便是廳堂之中不少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行事危在旦夕之時候,只見一道紫色身影瞬息而至,也不知道使出了何等術法,那赤袍青年手中已經遍佈了凜冽劍氣的長劍劍氣頓消,然後一聲脆響,那長劍已經是化爲了千百的碎片,崩落地上,那赤袍青年悶哼一聲,身形直接一縱,跌出了這交戰中心,險些滾到了外頭去。
“說好了只拼鬥劍法罷了,你敢憑藉修爲出手,不然我與你鬥上一場如何”那紫色身影竟然是那武侯,此時面色冰冷,周身氣勢大盛,雙手度在身後,沉聲出言。
別說其他人,便是姜小北都驚得呆住了,那武侯出手時候靈氣波動一閃便收,感受都難以感受,竟然能操控到如此地步,怕是武侯的實力已經是難以揣測了……
“武侯息怒”此時便是那二皇子也有些緊張了,好不容易招攬到了這一高手,雖然早已經知道這武侯修爲極其高深莫測,但是自己的人被一下子擊飛也是讓他緊張不已。
“楊供奉他想必只是一時不小心罷了,他乃是劍修,舉止之間已經是融入了自身修爲,此時緊張時刻,未免難以在刻意壓制!”二皇子急忙出言替那赤袍男子解釋道。
隨後見武侯氣勢已經是漸漸收起,便趕緊轉頭對着那赤袍男子說道:“楊文,你先走吧,會府邸等我便是”。
那喚名楊文的赤袍青年此時從地上緩緩站起了身軀,卻是應都沒有應那二皇子,望着武侯眼中光芒大盛,緩緩說道“我叫楊文”就像想讓那武侯記得他的名字一般,隨後直接轉身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