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啥西門清出題?”
“就是,憑什麼是他?難道因爲他長得俊,是俊傑?”
“西門清是誰?沒聽過…….”
臺上那人話還未說完,四周已經吵作一團,衆人紛紛抗議。尤其在凌遲凌風等人推波助瀾之下,玉滿天東方驚雷南宮天虎等人也乘機煽風點火,頓時亂作了一團。一時間口哨聲四起,怪叫聲不絕,這哪裡是一個文人雅士的聚會之所,根本就是一個土匪豪強的聚義大廳!不少儒生搖頭嘆息,頓覺索然無味。
最後還是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儒站了出來,平息了衆人的紛亂;幾人與秦大先生商量了一下,便決定有各大世家輪流出題,但西門世家不服之下,強硬的要求增加一條規矩,那便是出了題目之後,出題之人可任意指定一家解答。
衆人心知肚明,西門世家這條規矩定然是針對凌天而來,立心要打壓凌天的風頭,是要看凌家出個大丑。不由得大家都有些躊躇,秦大先生看向凌天,見他微微頷首,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西門世家所在的極樂閣布幔一掀,西門清終於走了出來,滿臉笑容可掬,似乎方纔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他也根本沒有被凌天折辱過一般,滿臉皆是陽光燦爛的笑容。不少人暗暗頷首稱讚,西門家後輩中的第一人西門清果然不凡,受了那麼大的侮辱,竟然不動聲色!但是這心性修養,便已非常人所及!
凌天搖了搖頭,臉上神色一片意興闌珊,絲毫提不起興致。
旁邊的孟離歌一直注意着凌天的反應,看見凌天搖頭,不由問道:“看凌公子的意思,似乎對這位西門公子頗爲不以爲然嗎?”
凌天轉頭對着孟離歌。他由始至終都沒有露出絲毫招攬的心思,那樣只會把對方立即嚇跑。對與孟離歌,凌天心中早有定計。露齒一笑道:“先生莫要耍我,難道先生以爲,我該對如西門清之輩另眼相看麼?”
孟離歌右手一捋長鬚。眼中閃過一絲智慧地色彩。呵呵笑道:“公子此言何意?”
凌天微微一笑。眯起了眼睛:“一個絕世劍客。多年來並無敵手。孤獨寂寞已久。渴盼那求敗之戰;但苦於久無對手。只能徒呼奈何。終於有一天。突然有另外一個享有大名地劍客。對他下了戰書。你說他該喜該憂。該樂該愁?!”凌天緩緩道。
孟離歌料不到他竟然在這當口說起了故事。不由得微微一怔。但只他定然另有含義。便不打岔。含笑聽了下去。
“這名劍客實在寂寞地太久。聽到了這個消息自然很開心。興沖沖地前往。準備大戰一場。好好地過過癮!”凌天繼續說道:“哪知道他到了約定地場地之後。卻失望地發現;那前來挑戰地另外一名得享大名地劍客。竟然只是一個三歲地孩童!”凌天微笑着看向孟離歌:“此刻地西門清對我來說。便是那三歲孩童。本公子現在卻是非常掃興。先生以爲然否?”
孟離歌不禁眼中露出笑意。問道:“公子何以有此一說?”
凌天雙目緊緊盯着孟離歌。微笑道:“先生何以明知故問?”
孟離歌道:“願聞其詳。”
凌天哈哈大笑,道:“既然先生非要逼迫凌天,凌天便只好說上一說。西門清若是在我剛說出那段話的時候,依然能夠面不改色的走出來的話,那麼,他或者可以成爲我的勁敵!但是,”凌天一字一字的道:“他畢竟晚了一刻鐘!”
說完,凌天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外面場中。
孟離歌卻沉思起來,看向凌天的眼神微微露出讚賞之色,果然不俗!西門清若是當時便能走出來,那麼他的心性隱忍足可成爲一代梟雄之選!但他隔了一刻鐘出來,雖然時間並不長,單以氣度而論也可算是一時之選,但畢竟已不是絕世地人物!所以凌天已經不將他看在眼中!不足爲慮!
外邊一人叫道:“有請孟離歌先生。”
原來外面衆人商量之下,擬從衆人中選出幾名評審人員,西門清不加思索的便提議了兩個人名。一個是秦大先生。另一個便是孟離歌!他既然要折辱凌天,又怎會放着這兩個大文人在凌天身邊爲他提點?
選出的六名評審在場中團團行禮。跟四周衆人打了個招呼。他們六人縱然相互之間不識,卻也均是早已各自聞名,一見之下,當然俱是大爲高興!
一名老者踏前一步,朗聲道:“今日雅文會乃爲我等文人之一創舉也,更何況天下俊彥濟濟一堂,七國八大世家盡在其中,此情此景,縱觀人之一生,實屬僅見也!今日此盛舉,必將在承天留下千古不滅地美名!老朽不才,年前思得一聯,苦思下聯,久不可得;今日一來拋磚引玉,二來也請各位爲老朽解決一心頭大難,免得老朽幾年後雙目一暝,未免便天上地下耿耿長恨也!”
衆人聽他說得風趣,不由一陣笑聲,有人便道:“老先生儘管說來無妨!”
那老者道:“老朽本爲承天人士,年前應友人相邀,赴東城天然居飲酒,待到得天然居,酒過三巡,忽見此酒家門楣上有一上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惟如此上佳的上聯雖有,下聯卻是沒有,那酒家老闆言之能對上此聯者,天然居對其終身免費,老朽妄稱世之大儒,卻是無能應對,半年來更幾乎愁白了頭髮,捻斷了鬍鬚,卻也是毫無辦法。”說到這裡,老頭臉上泛起苦色,盡是被人難住的無奈,更有一片期盼的神色,顯然這半年來當真是深以爲苦,困擾不堪。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好一句迴文對聯,好一個絕對!
頓時,在場數百人均是念念有詞;或有人仰首向天,苦苦思索;或有人俯首皺眉,喃喃自語;或有人搖頭晃腦,踱來踱去。良久。卻無一人應聲。
這副對聯看似平常,卻是迴文對、反正句,而且隱隱然有自高遊客身份的讚譽之意,頭尾相接更是絕佳,卻是甚是難對。
天香閣之中,凌天眯着眼睛,翹起二郎腿,優哉遊哉,全沒放在心上。身邊。凌晨微微含笑,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態。這個對聯凌天前世早知,並在平時於凌晨凌劍閒暇無事時玩弄文字遊戲提起過。只不過凌天卻未想到在這個世界竟然也有人使用了這個對聯,而且竟然也成了絕對!凌晨心中知道數個上佳答案,豈能不笑?
只有玉冰顏秀眉微蹙,俏臉上一片沉思之色,顯然在苦苦思索。玉冰顏自負才女之名,豈能甘心被這一副對聯難住?
極樂閣中一聲輕笑,一人緩緩道:“此聯雖然難對,卻也不算絕對;本公子年前遊歷,途徑一寺。名曰大佛!人過大佛寺,寺佛大過人;未知可勉強應對否?”說話的正是西門清。只見他長衫飄動,一步跨出門口,嘴角掛着一絲自矜的笑容,顯然對自己所對極爲滿意。
衆人低頭沉思,,只覺得此聯倒也算是對得頗爲公正,不由得有人便叫起好來。
“嗤!”一聲清晰的譏笑聲傳了出來,一人冷冷道:“這也算對了出來?真是滑稽。可笑之極!”
西門清臉色一沉,循聲瞪了過去,冷冷道:“但不知閣下有何佳作?”他見此人乃是從玉家天夢閣出來,便刻意壓下了心頭火氣,沒有敢即時發作。
凌天於凌晨對望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地笑意,說話的正是凌遲。凌天料想這幾個小傢伙便會沉不住氣,果然不出所料。
只聽凌遲得意洋洋地道:“賢出多福地,地福多出賢!哈哈,如何?”衆人仔細一想。不由齊聲叫好!這幅下聯無論對仗還是遣詞用句。都要比西門清所對要工整多多,尤其其中意味更與上聯首位呼應。比諸西門清所對,卻要高出數籌!
玉冰顏呀的一聲叫了出來,脫口而出道:“有了!”她剛纔皺眉苦思,對身外動靜竟然是不聞不問,“香梅玉寒軒,軒寒玉梅香!”
衆人又是一怔,不由再次齊聲叫好!想不到這個嬌滴滴的絕色美女竟然有如此才華!只是此聯雖妙,仍略遜色與凌遲從凌天處所得的“賢出多福地,地福多出賢”!
西門清冷哼一聲,兩度被人比下,自覺顏面大失,急於扳回一局,便道:“本公子有感於今日雅文會,當場出聯一副;尚請在場各位賢才雅正:賽詩臺,賽詩才,賽詩臺上賽詩才,詩臺絕世,詩才絕世!不知哪位能對得出下聯?”
西門清乾脆站在了場地中央,一個樓閣一個樓閣的看了過去,最後卻停在了凌天所坐的天香閣上;嘴角掛着挑釁地笑容,看向凌天。明眼人一看便看得出來,西門清這幅上聯,正是用來折辱凌天地!事關兩大世家,誰敢多出一言?而玉滿天等人全是雄赳赳的武夫,便是能夠認得自己的名字已經很是難得,如何幫得起?
偏偏能夠給凌天助力的秦大先生與孟離歌均稱了評審!一時間中人不僅紛紛猜測,看來這一次凌天可是要大大的出醜了,不少人均是眼中浮起了幸災樂禍的神色。旭日閣之中,蕭雁雪秀眉蹙的緊緊的,眼中依稀一片擔心之色。
西門清傲慢地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凌天,一眼卻看到了凌晨與玉冰顏兩位絕世美人,不由得眼中爆起一層異光,滿是驚豔之色;終於明白了小弟西門彰致死地理由;如此美女,誰不想納入自己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