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巧和趙氏沒有什麼過節,唯一過節,就是上次村口她不讓坐牛車,然後沈七巧就沒告訴她你們家車軲轆有鬆動了,結果被葉寒隨便一撞就散架。
可這件事也不能怨她,你們不仁,難道還不許我不義?
況且,這世上很多人不是說和你有恩怨纔會來找你麻煩,不少人屬於嘴碎的,就喜歡沒事找事,搬弄是非。
這趙氏,便是這類人。
趙氏自己是個徐老半娘了,看沈七巧這種花花小姑娘就是不順眼,逮着機會誹謗羞辱她,她自己說道還不過癮,直接扯着嗓門吼上對面家的鄭氏。
鄭氏,就是那鞋拔子臉的婦人,和錢氏,張氏走的很近,屬於一路貨色,聽聞沈七巧過來了,當即一蹦三尺高地跳竄出來。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咱小茶村出名的不要臉加小狐媚子啊,嘖嘖嘖,小小年紀不學好,偏偏喜歡學那些青樓女子勾|引男人。
這勾|引了男人還不知足,還要水性楊花的紅杏出牆,哎喲,過幾日蘇大少就要來監工採茶了,你說你這樣子被他知道了,可怎麼辦吶?”
鄭氏一手叉腰,一手彈着蓮花指,時不時地點指沈七巧,在那兒賣弄風騷。
沈七巧只覺得噁心——你想象一下一個長得鞋拔子般臉的中年婦人,還要學十八歲小姑娘拈花指撒嬌玩嫵媚,這得多叫人噁心啊?
鄭氏見沈七巧不吭聲,還以爲她慫了,當即興趣更濃,自嗨起來:“依我看吶,蘇大少肯定會覺得丟不起這個人,把你告去官府,到時候,你這小賤|人就等着浸豬籠吧!
哼哼,別指望葉家那掃把星會來救你,他啊,一個災星,跟個老鼠過街一樣人人喊打,自己都保不住。嗯,當然咯,我覺得呀,你倆一起浸豬籠更好哦!”
鄭氏話說的相當惡毒,沈七巧又不是原主那軟弱性子,怎麼能真讓她這麼胡說八道,侮辱詆譭她?
她覺得應該打回去。
可是她現在身板兒小,扭打起來好像不是對方對手。
她突然有點想念葉寒了,這廝在,肯定能把鄭氏嚇得屁股尿流。
打不了,那就罵回去!
這時,她瞥見路邊上草堆裡有一大團新鮮出爐的牛糞,當即靈光一閃,賊笑起來。
“咋地啦?不說話啊?不說話就是默認?哎喲,這賤蹄子果真和那掃把星有一腿哦!”
“那是自然,這人都住在她家咯,指不定現在已經不是清白身!”
“對呀對呀,來來來,鄉里鄉親,這賤蹄子已經不是清白身,趕緊來驗驗貨呀!”
鄭氏和趙氏兩人說的很嗨,言語更是極盡侮辱,甚至還呼朋喚友。
不多時便有一羣喜歡搬弄是非的婦人跑過來看戲。
“喲,不是清白身啊?想想也是,那掃把星都住她家了,還能幹淨不成?來來來,趕緊的驗貨驗貨,快驗貨!”
一個黃衣婦人扭着豐腴的腰肢兒一步一步走來,還不忘端了下發髻,正是之前被葉寒揣進河裡的柳寡婦。
她就是嘴碎了嚼了下葉寒的舌根,結果被他踹河裡丟盡面子,徹底記恨上了這兩人,現在有機會落井下石,肯定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