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早春的午後,陽光明媚,帶着絲絲暖意,偶爾春風一拂,卻還是叫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沈七巧揹着竹籮筐行走在山間,呼吸着21世紀不曾有的清新空氣,心情莫名變得很好,這幾日因爲穿越成苦逼小村姑的懊喪之氣也一掃而光。
她一會兒哼曲兒一會兒吟詩,旁邊陳嬸兒不由得驚訝:“哎呀,七丫頭,你還會做詩呀?”
沈七巧瞬間捂着小嘴,暗道一聲壞了,得意忘了形!
她連忙乾笑兩聲道:“咳咳,隨便說說,這不是大詩人的詩作嘛!偶爾聽宋大哥誦過,便記着了。”
陳嬸兒是十足的鄉野村婦,但她有個在鎮上念學的兒子宋青書,據說下半年就要去考秀才了,平時在家也會念唸書,吟吟詩,偶爾還會指點隔壁人家小孩子識點字,在村子裡的人緣還算不錯。
沈七巧是個穿越戶,可不想暴露自己,連忙胡謅一個合理的藉口。
陳嬸兒提到自己那爭氣的兒子,也是滿面紅光,謙虛地笑了兩聲,便沒往心裡去,沈七巧暗暗舒了口氣。
兩人在山外邊走了一圈兒,陳嬸兒已經割了不少餵豬用的豬草。
豬草並不是單單的一種,而是一些看上去葉子比較闊的草類。
沈七巧眼珠子滴溜溜打轉,注意力都放在層層樹蔭下的深山裡面,按照她前世的十幾年經營藥材的經驗判斷,這深山裡面多半長有不少珍惜藥材,有的甚至會有很高的年份。
如果能尋到,採摘了去賣給鎮上的藥材鋪,一定能賣不少錢。
她前世今生都是活脫脫一個小財迷。
陳嬸兒已經打好一籮筐豬草,卻見沈七巧沒怎麼動,不由得詫異地問:“七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跟陳嬸兒說,說不定能幫你!”
“陳嬸兒,我想去山上面瞧瞧,哪邊安全點?”
“七丫頭啊,這地方是最後的防線了,再進去可能會遇上豺狼虎蛇,很危險的!”
陳嬸兒勸她,不想她涉險:“你若真想進去,找個村子裡的獵戶帶你比較好。不過,你想進去幹啥啊?”
“採藥。蘇大少給的那點銀子,置辦不了多少東西,不能坐吃等死。”
陳嬸兒詫異了:“丫頭,你認得藥材嗎?”
這年頭,讀書已經是很奢侈的一件事兒了,更別說學醫認藥,在古人眼裡,技不外傳,好多想學藥理的,都要從最基礎的藥童做起。
所以陳嬸兒在得知沈七巧會辨識藥材,非常意外。
“這個……其實我也不懂多少,是宋大哥偶爾指點我的!”
陳嬸兒一愣,有點懵。
又是她兒子啊,她怎麼不知道自家兒子那麼能幹,藥材都認識?
沈七巧訕笑,咳嗽兩聲:“那個……宋大哥書讀得好嘛,他時常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些道理,想必是從書中學來的。”
陳嬸兒這才懵懂的點頭,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沈七巧看着陳嬸子懵逼的表情,瞬間覺得自己是個大忽悠,小臉紅了一塊,好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