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不敢多話,憋屈的吃了這頓飯,吃了年夜飯,吳家的人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了,澹臺和冷戰還留在這裡,關氏叮囑他們,大家一起守歲。
眼看就子時了,可韓氏和孫玉娘他們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可酈家沒有房間給他們住,這一點,酈蕪蘅一點也不擔心。
孫玉娘抱着孩子,嘴上輕輕柔柔的叫着“妞妞。”
孫玉娘對酈蕪蘅她們姐妹還行,隱隱的,她還有些諂媚,但是沒辦法,誰讓酈蕪蘅讓他們賺了不少錢呢?
孫玉娘看了一眼外面,就對酈滄海說道:“時間不早了,孩子也困了,我帶着孩子回去了。明天一早,我還要回孃家呢。”
過年因爲要祭祖,王氏就回去了。
酈滄海一聽,有些不高興,韓氏則輕哼一聲:“我從來沒聽過哪家的姑娘正月初二就回孃家的。”
本來他們一家人的事情,但關氏聽到韓氏這麼說,眼神一黯,酈蕪萍他們和澹臺他們說着話,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心情。
關氏沒坐多久,就隨便找了個藉口,就進了房間。
孫玉娘現在有底氣,聽韓氏這麼說,眉毛一揚,“我還帶着孩子呢,我不回去,難道還留在那個冷屋子裡面嗎?”
韓氏很不服氣:“剛剛你沒聽到你說嗎,孩子和我以後住在他們家。”
韓氏這麼一說,頓時家裡就安靜了,酈蕪蘅和酈蕪萍還有酈恆安紛紛看着酈滄山,酈滄山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他緊張得很。
“奶奶,我剛剛說了,贍養你,是我爹的責任,可是孩子,可不關我們的事!”
孫玉娘輕哼一聲,“聽到沒有?人家纔不會管妞妞呢。你們自己要這麼厚臉皮,你們自己去,可別拉上我。”
酈滄海鐵青着臉,“你說什麼?”
孫玉娘輕蔑的看着酈滄海:“我說了什麼,你剛剛不是聽到了嗎?,以後他要是再想那些,你可千萬不要出手幫忙,不然,他總覺得天下第一,不得了,要上天了,實際上呢,他一無是處,什麼都不是,出了事,只知道來找你……”
“賤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酈滄海怒了,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俯身望着孫玉娘。
韓氏一見不妙,急忙過來打圓場,“哎呀,這大過年的,別吵了,別吵了,這樣很不吉利,很不吉利,呸呸呸,大風吹去,大風吹去啊!”
酈滄海被韓氏拉着手,韓氏急忙安撫他:“好了滄海,玉娘也是一時沒注意,你就別鬧了啊,今天過年,好好的過了年,既然這樣,今年你就好好的種地,種子你家提供,你還要做什麼?這一年下來,攢點錢,你和玉娘早早的,再給我生一個大胖小子纔是正事,知道不?”
頓了頓,韓氏又說孫玉娘:“玉娘啊,滄海現在心情不好,你啊,能少說幾句就少說幾句,別總是跟他針尖對麥芒,他到底是男人,有點自己的理想,有什麼不對?做錯了不要緊,但他敢做,你敢說當時我們去縣城開鋪子,你不是想跟着去享福的嗎?”
不可否認,肯定是這樣,可誰知道這一切都被酈滄海弄成了爛攤子,他不去尋求酈滄山的幫忙,反而還要合夥別人收拾他們家。
他們夫妻終於不吵了,這時,酈蕪蘅將搬到酈滄山身邊,找了一個靠山,才說道:“奶奶,過了年,我就要去神都了,今年我們全家都決定要去神都,這一時半會兒,可能無法孝敬你。可科考重要,爲了我們酈家,爲了酈家能夠光宗耀祖,能夠出人頭地,只好委屈你先跟着小叔,等考完了,我們就回來,一定好好孝敬你,直至你終老的那一天。”
別聽酈蕪蘅說得這麼誠懇,可是從她的眼睛裡,韓氏看到了輕視,她彷彿在說,你就別想了,你以爲就你如意算盤打得響嗎?
“你什麼意思?”韓氏一聽不妙,他們一家子都指望這她呢,韓氏的腦袋瓜這一刻轉得特別快,“你們全家都要去,不管我這個老太婆了嗎?”
想到自己的願望就要落空了,韓氏的心像被小貓抓了一樣難受,她看了看酈滄海,又看了看孫玉娘,見他們兩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她一咬牙,“滄山啊,我是你親孃啊,都說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你們要去神都,爲什麼不帶着我啊,酈蕪蘅這話什麼意思啊?要看着我在家裡餓死是不是啊?”
酈蕪蘅只一眼就看穿了韓氏那點小心思,想來貼着他們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從他們這裡弄點東西,好去貼補酈滄海和孫玉娘。
可是去了神都呢,一則,他們也是剛去,不熟悉環境,二則,離得太遠了,就算她想貼補貼補,也找不到人啊。
但是在縣城或者是省城就不一樣了,離得近,到時候她還能回來。
孫玉娘也這麼覺得,可酈滄海轉念一想,卻不這麼想了,神都啊,那可是他們趙國的中心,這也是他一直唸書堅持不懈的動力啊,他夢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去那地方考試,他夢想有一天,自己能站在神都的土地上,那裡有全國最最有錢的人,也有全國最最有權勢的人,他做夢都想去。
“,你看要不這樣,我們跟你們一起去吧。”
酈滄海的眼睛很炙熱,那眼神,彷彿要融化所有一樣。
酈滄山一愣,他還不知道他們全家過了年就要去神都了,怎麼從蘅兒嘴裡說出來,他就那麼震驚呢?先前可是一點消息也沒聽到說啊。
“什麼?”酈滄山回頭問酈蕪蘅,“蘅兒,我們什麼時候要去神都了?”
“爹,要去科考,這一來一回起碼得好幾個月,一個人在那裡,你放心啊?我就和蘅兒商量了一下,正好澹臺他們也要去,我們就一起去,照顧科考完了,我們再回來。奶奶,你不要這麼想念我們嘛,我們只不過去一兩個月,短則一個月,放心,我們很快就回來。小叔,你好好照顧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