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雜毛鼠一族,自萬年前和地獄金毛犬一族幾近同歸於盡後,只留下一個分支。
這個分支,一直傳承到今日。
不過,爲了休養生息,它們學會了隱匿,不在人前暴露自己。
當年,它們結下的仇敵太多,如若暴露它們一族還有分支存在,肯定會遭來那些人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正因爲當年的休養生息,也讓狂暴雜毛鼠一族的分支一直隱匿在暗處。
或許,地獄金毛犬一族真的是狂暴雜毛鼠一族的宿敵,在後者留下一個分支的同時,也留下了一個分支。
自此,兩族分支一直爭鬥。
勢均力敵的它們,一斗便又鬥了兩萬多年。
直到一百年前,狂暴雜毛鼠一族的一位皇族強者得到了蓄滿自然之力的‘天珠’,憑藉天珠在短時間內一舉將自身領悟的‘自然奧義’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因此,兩族平衡被打破,在那位強者的帶領下,狂暴雜毛鼠一族徹底覆滅了地獄金毛犬一族。
當然,在它們的眼裡,是徹底覆滅。
它們並不知道,當年它們對地獄金毛犬一族趕緊殺絕的時候,有一隻地獄金毛犬幼犬活了下來。
並且,那隻地獄金毛犬幼犬,依靠自己的努力,擁有了一身不下於當今狂暴雜毛鼠一族最強的兩個皇族的實力!
狂暴雜毛鼠一族分支的駐地,位於一片陰暗的沼澤之中。
鼠類妖獸,本就不喜歡光明,它們更喜歡隱藏在黑暗中,因爲只有黑暗才能給它們帶來安全感,絕對的安全感。
“金煞,你來過這裡?”
今日,狂暴雜毛鼠一族分支廣闊駐地的角落,多出了幾個不速之客,在一個金袍老人帶領下一路飛掠而行。
如今對金袍老人發出詢問的,正是跟在後面的一個紫衣青年。
“是的,主人。”
面對紫衣青年的詢問,金袍老人恭聲迴應。
如今來到這一片沼澤地,也就是狂暴雜毛鼠一族駐地的,正是遠道而來的段凌天幾人。
金煞來到這裡,就好像逛自家的後花園一般,讓段凌天幾人忍不住心生詫異。
“主人,那邊。”
緊接着,金煞繼續引路,一路往沼澤地的中心區域飛掠而去,並沒有刻意隱藏身形。
“你確定這樣不會打草驚蛇?”
段凌天皺眉問道。
“放心吧,主人。”
金煞迴應的同時,繼續加速趕路。
“什麼人?!”
又過了一陣,一道厲喝自遠處的沼澤地傳來。
伴隨着聲音而來的,是一個個小黑點,片刻出現在段凌天幾人的眼前,在此過程中不斷變大。
不過,就算到了段凌天幾人眼前,小黑點也沒變多大。
出現在段凌天幾人眼前的,是七隻通體雜毛的鼠類妖獸,比尋常的老鼠大上一些,一雙雙眸子閃爍着腥紅的光澤。
“狂暴雜毛鼠!”
只一眼,段凌天就認出了這七隻鼠類妖獸,跟輪迴武帝記憶中的狂暴雜毛鼠一模一樣。
“幾個小東西,也敢在本皇面前放肆!”
就在段凌天、鳳天舞和熊全三人精神繃緊,準備出手的時候,金煞開口了,聲音中蘊含着威嚴,遠遠傳遞開來。
轟!
同一時間,在金煞的身上,涌出一股浩瀚的氣浪,將七隻狂暴雜毛鼠轟飛了出去。
不過,金煞並沒有趁勝追擊,他立在原地,手一擡,手裡多出了一枚古樸的令牌,令牌上紋刻着極其複雜、古樸的紋路。
仔細一看,這些紋路構成的圖案,正是一隻鼠類妖獸。
就在段凌天三人深感疑惑的時候。
“見過三皇爺!”
七隻被金煞轟飛出去的狂暴雜毛鼠,原本眼睛愈發腥紅,已經準備呼喚其他族人,可當它們看到金煞手中的令牌後,一個個卻是人性化的跪伏在空中。
現在的它們,跪伏在空中的同時,身體瑟瑟發抖,七雙腥紅的眸子充斥着驚恐。
“三皇爺饒命!我們不知道是您。”
其中一個狂暴雜毛鼠顫抖着聲音說道。
“三皇爺饒命!”
另外兩個狂暴雜毛鼠跟着求饒,聲音中充滿了顫抖。
“滾吧!”
金煞冷喝一聲,擡手之間,滾動的力量席捲而出,再次將七隻連‘化虛境’都沒有步入的狂暴雜毛鼠轟飛了出去。
頓時,七隻狂暴雜毛鼠如釋重負般遠遁而去。
片刻,這一片沼澤恢復了寧靜。
“主人,請。”
原本威風凜凜的金煞,在七隻狂暴雜毛鼠離開以後,恭敬的讓到一旁,對着段凌天謙卑欠身,指引段凌天往前走。
然而,段凌天卻沒有走的意思。
“金煞,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爲何稱呼你爲‘三皇爺’?”
段凌天好奇問道。
剛纔的一幕,至今想起,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按理說,金煞作爲‘地獄金毛犬’,不是應該和狂暴雜毛鼠一族是宿敵嗎?
爲何那七隻狂暴雜毛鼠在看到金煞取出的令牌以後,不只老實的跪伏下來,甚至還尊呼他一生‘三皇爺’?
對此,段凌天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現在又何止是段凌天百思不得其解,便是鳳天舞和熊全,也是面露疑惑。
特別是熊全,臉上浮現迷茫之色的同時,駭然之色還未散去。
剛纔,見到七隻狂暴雜毛鼠對金煞伏身行禮,給了他太大震撼,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少爺不是說……地獄金毛犬和狂暴雜毛鼠是宿敵嗎?”
熊全不解,萬分不解。
“主人,在狂暴雜毛鼠一族分支的所有狂暴雜毛鼠眼裡,地獄金毛犬已經成爲了過去,不復存在!”
面對段凌天的詢問,金煞緩緩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並不知道你的存在?”
段凌天不是笨人,很容易就能從金煞的一番話中聽出一些東西。
“主人英明。”
金煞點頭,給段凌天拍了一個響亮的馬屁。
“這個暫且不說……你解釋一下,剛纔那七隻狂暴雜毛鼠在看到你取出那枚令牌以後,爲何要跪伏在地,還尊呼你一聲什麼‘三皇爺’。”
段凌天目光古怪的看向金煞,“你手裡的令牌,不會是搶了狂暴雜毛鼠一族哪個王族的吧?”
狂暴雜毛鼠一族中,以‘皇族’爲尊。
皇族之下,便是‘王族’。
王族,和皇族關係匪淺,一般都是皇族和非皇族交配孕生出來的後代,不上不下,但在狂暴雜毛鼠一族中卻有着極高地位。
更有一些王族,很可能是狂暴雜毛鼠一族分支領袖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所以,王族被稱之爲什麼‘三皇爺’,倒也正常。
“當然不是。”
金煞一邊搖頭,一邊掂量着自己手裡的令牌,“主人,我手裡的這枚令牌,是我自己的……準確的說,是如今狂暴雜毛鼠一族那兩個皇族送給我的。”
“什麼?!”
不得不說,金煞的回答,徹底驚到了段凌天,也驚到了鳳天舞和熊全。
“它們不是你的仇人嗎?怎麼會送你這東西?”
熊全目瞪口呆的問道。
“我知道它們是我的仇人,並不代表它們知道我是它們的‘宿敵’。”
金煞雙眸一閃,在段凌天三人疑惑的目光下,緩緩說道:“當年,我製造了一個機會,混進了這狂暴雜毛鼠一族的駐地……那一次,我幫它們解決了一個麻煩,因爲展現出不下於兩個皇族狂暴雜毛鼠的實力,被他們認可。”
“說來滑稽……那一次,我竟然被它們強拉着結拜,成了拜把兄弟。因爲我不能擊敗狂暴後的它們,所以我成了三弟。”
“他們兩人,實力相當,暫時並列‘大哥’,等到日後誰成爲了狂暴雜毛鼠的領袖,再成爲獨一無二的‘大哥’,另一個屈居‘老二’。”
說到這裡,金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你……你跟它們結拜了?”
熊全一臉訝然。
“哼!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次結拜,是它們想利用我去幫它們去辦一件事。事先說沒什麼危險,但我卻差點因爲那件事丟了命。”
說到這裡,金煞有些心有餘悸的怒道:“狂暴雜毛鼠,果然如我們族中留傳下來的手札中記載的一般,都是卑鄙、無恥的東西!”
“後來,它們還想利用我,我便不告而別了……我當初來這裡,本就是爲了摸清它們的底細,當時也瞭解的差不多了,所以便選擇了離開。”
金煞看着手裡的令牌,繼續說道:“這令牌,是那次我差點被它們害死以後,它們給我的……美其名曰給我狂暴雜毛鼠一族中只在它們之下的地位。”
聽完金煞的話,段凌天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這麼說來……憑藉這枚令牌,我們很快就能見到狂暴雜毛鼠一族的那兩隻皇族狂暴雜毛鼠?”
熊全目光一亮。
“是。”
金煞點頭,眼中寒光閃爍,“如果它們知道我回來,還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在他們眼裡,我就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馬前卒,可以幫它們辦許多它們一族的族人辦不到的事。”
金煞言語之間,透露出森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