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好疼！”
段凌天的雙手死死的扣住幾欲裂開的腦袋，口中發出一陣陣野獸般的低吼，這一刻的他，宛如化作一隻受傷的野獸。
不知何時，他的額頭上已是汗如雨下。
咯！咯！咯！
……
段凌天的牙齒不斷打架，發出一陣陣任何人聽了都會覺得毛骨悚然的古怪聲音。
“壞蛋。”
“少爺。”
李菲和可兒立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她們，因爲不知道段凌天遇到了什麼事，倒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立在原地一臉擔心的看着段凌天。
看着汗如雨下，顯得極其痛苦的段凌天，她們的心一陣劇痛。
如果痛苦可以轉移，她們會毫不猶豫的將她們男人的痛苦轉移到自己身上，不讓他受苦。
而現在的段凌天，腦海中一幅幅畫面掠過。
這些畫面，都是他昔日記憶的碎片。
而隨着一幅幅畫面掠過的速度加快，段凌天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都要炸了，讓得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聲低吼。
“見鬼了！你這小子的‘靈魂’到底是什麼做的？”
段凌天的腦海中，很快又響起了一道聲音，這道聲音的語氣間，儼然夾雜着幾分駭然和不可思議。
正是‘王霸’。
“以這種速度……你這小子的靈魂，怕是最多一刻鐘就能完全恢復了。”
王霸見了鬼一般的說道：“你這小子真是怪物！本聖縱橫半生，還是第一次見到能以這麼快的速度自行修復靈魂的怪物！”
然而，王霸的話，段凌天卻好像沒有聽到。
又或者說，他現在根本沒辦法分心去聽。
現在的他，只覺得頭痛欲裂，對於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什麼知覺。
或許，現在就算有人要殺他，他也沒辦法抵抗。
“壞蛋。”
“少爺。”
李菲和可兒立在一旁，對於段凌天的處境，她們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不知何時，她們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時間悄然流逝。
一刻鐘後，宛如野獸般的低吼聲消失，牙齒打架的聲音也隨之湮滅，身體劇烈顫抖的段凌天，終於是恢復了平靜。
不過，雖然恢復了平靜，但他的嘴上還是不斷的流出鮮血。
牙齒不斷打架，震裂了他的嘴，讓得鮮血流出。
“呼！”
恢復平靜的段凌天，鬆了口氣，如釋重負。
現在的他，就好像剛被一場大雨淋過，一身衣服都是溼透的。
當然，他的衣服是被冷汗淋溼的。
眼見段凌天恢復了平靜，李菲和可兒都鬆了口氣，當她們看到段凌天嘴上還在不斷流血時，紛紛飛身而出。
一時間，段凌天只覺得兩股香風撲鼻而來，另外還伴隨着兩股一樣的藥香。
一品回生丹！
沒有任何遲疑，段凌天張開嘴，將二女送過來的丹藥吞服了下去，片刻之後，他嘴上的血便被止住了。
如果讓第三個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破口大罵‘暴殄天物’！
震裂嘴，流血，不過是皮外傷，便是‘九品金創丹’也能在眨眼間止血。
譁！
伴隨着段凌天身上元力動盪，片刻功夫，他那一身溼透的衣服就被他蒸乾了。
蒸乾衣服以後，也不等李菲和可兒回過神來，段凌天雙手一伸，順勢向前，將二女攬入了懷中。
將二女的腦袋貼近臉頰，段凌天的臉上浮現燦爛的笑容，“可兒，小菲兒……這麼多年不見，你們是不是特別想我？”
“呸！我纔不想你。”
因爲段凌天的‘偷襲’而有些措不及防中招的李菲，聽到段凌天的話，下意識迴應了一句。
只是，話音剛落，她就愣住了，因爲她聽出了段凌天的語氣似乎有些不對。
這種感覺，讓她忍不住回憶起以前和段凌天在一起的那種感覺。
她有一種直覺。
她的男人，似乎回來了。
準確的說，是她以前的男人回來了。
“少爺，你……你恢復記憶了？”
可兒也感覺到了段凌天的‘變化’，一臉驚喜的問道。
“嗯。恢復了。”
段凌天微笑點頭，剛纔，經過整整一刻鐘的折磨，他的靈魂終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恢復了。
靈魂恢復，他的記憶自然也恢復了。
在頭痛欲裂的感覺離開他的那一刻，他現有的記憶，完美的和過去的記憶融合在了一起。
所有的事情，他都想起來了。
站在他面前的兩個女子，正是他這些年魂牽夢繞的兩個未婚妻，他視之如命的存在。
得到段凌天的確認，臉上還掛着淚痕的二女破涕而笑，一同緊緊的抱住了段凌天，頷首靠在段凌天的肩頭。
氣氛，也在這一刻變得旖旎起來。
半天過去，二女還是不願意動，靜靜的靠在段凌天的身上。
如果可以，她們多麼希望這一刻能成爲永恆。
抱着愛人，直到天荒地老。
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段凌天緊緊的抱着李菲和可兒，一時將臉貼着李菲磨蹭，一時又磨蹭着可兒。
“可兒，小菲兒……按照你們之前所說，我當初到陰陽宗，殺死陽峰峰主‘陽宏’，讓人去找你們的時候，你們還在附近？”
半響，段凌天好奇問道。
“嗯。”
李菲點頭，“陽峰太上長老和陽峰兩個副峰主來找我們的時候，我們也都還在……不過，我們以爲那是陽宏父子的陰謀。”
“還真是造化弄人。”
段凌天先是嘆了口氣，“這麼說來，我後面讓人傳出我的消息和‘凌天宗’的消息……你們應該也聽說了？”
“聽說了……當時我們只以爲是陽宏父子想要引我們上鉤。”
李菲點頭，隨即嘆道：“現在想想，當時我也是太敏感了……如果我能繼續留下來，好好驗證一番，我們或許早就重逢了。”
“那種情況下，你小心也是對的。再說，我們現在不是重逢了嗎？”
段凌天笑道。
“而且，我已經爲楊雪師姐和你們的師尊報了仇了。”
段凌天又道。
“壞蛋，謝謝。”
李菲深吸一口氣，抱着段凌天的手緊了幾分。
“師尊，師姐……害你們的人已經死了，你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可兒慢慢立起身來，挽着段凌天的胳膊，望着雲霄大陸所在的方向，微微欠身，喃喃說道。
一時間，段凌天和李菲也跟着對雲霄大陸的方向欠身。
“師尊，師姐……他就是我和可兒妹妹的男人，他爲你們報仇了。”
李菲看着雲霄大陸的方向，輕聲說道。
不知何時，李菲和可兒的臉上再次落下兩行清淚，明顯是想起了她們過去還在‘陰陽宗’時的師尊和師姐。
“你們跟我說說你們離開雲霄大陸內陸以南區域後的事吧。”
察覺到李菲和可兒二女的悲傷，段凌天爲了轉移她們的注意力，轉移話題問道。
緊接着，段凌天也從李菲和可兒的口中得知了後來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事。
她們一路往北，歷盡艱辛，最後終於是有驚無險的抵達了雲霄大陸內陸以北區域，乃至順利拜入了‘幽寒谷’。
“說到幽寒谷……你們的實力，應該還不足以代表幽寒谷來參加‘霧隱會武’吧？”
段凌天有些疑惑的問道。
他的精神力，已經探查到李菲和可兒二女現在的修爲，李菲是‘武皇境七重’，可兒是‘武皇境八重’。
她們的進步，讓段凌天驚訝。
單以她們的這點實力，按理說不可能得到參加‘霧隱會武’的機會。
“說到這裡，還是多虧了你。”
李菲說道。
“多虧了我？”
段凌天忍不住一怔，“小菲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可不認識你們幽寒谷的那個什麼‘幽寒武帝’。”
“少爺，是因爲《寒冰神劍訣》。”
可兒說道。
“《寒冰神劍訣》？《寒冰神劍訣》怎麼了？”
段凌天更加疑惑了。
他自然知道《寒冰神劍訣》，那是源自他融合的輪迴武帝的記憶中記載的一套頂尖功法，當然，只是雲霄大陸上的頂尖功法。
另外，他還記得。
當年，他就是將《寒冰神劍訣》傳給了可兒。
只是，他想不通。
可兒和李菲二人來到這裡，和《寒冰神劍訣》能有什麼關係。
“壞蛋，你恐怕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我和可兒現在的師尊，幽寒武帝，她修煉的功法，就是《寒冰神劍訣》！”
李菲接過話頭，對段凌天說道。
“什麼？！”
聽到李菲的話，段凌天忍不住一驚，隨即喃喃低語，“那個什麼幽寒武帝……難不成和‘寒冰武帝’有什麼關係？”
“不對！寒冰武帝，是兩萬年前的人物……她跟幽寒武帝之間，就算有關係，肯定也極其的淡薄。”
“又或者……幽寒武帝之所以懂得《寒冰神劍訣》，是因爲寒冰武帝留下來的‘傳承’。”
想到後來，段凌天幾乎確認了下來。
當然，他之所以這樣想，還是因爲輪迴武帝的記憶，按照輪迴武帝記憶中的‘邏輯’，十之八九應該是這樣。
“就因爲可兒修煉的是《寒冰神劍訣》，所以她願意帶你們到‘霧隱島’來湊熱鬧？”
段凌天覺得有些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