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晶晶？”
仙風道骨的老人，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看起來同樣年過花甲的老人，有些驚訝的問道。
“是我，司徒前輩。”
汪晶饒跪伏在地，畢恭畢敬的應聲，“沒想到，司徒前輩您還記得我。”
當年，他年幼之時，曾經有幸見過眼前的這位一面。
那個時候，對方還不是至強者，是投入他們汪家至強者老祖麾下的一位強者，也是當時汪家的外來供奉之一。
而在那個時候，因爲對方天賦絕佳，他們汪家至強者倒也沒將對方當作下人看待，完全視他爲門下弟子一般，悉心指點。
也正因如此，這一位對他們汪家昔日的那位至強者老祖，始終心存感激。
後來，這一位順利成就至強者，離開了汪家，但也從此和他們汪家至強者老祖成爲了好友，人前人後也尊稱他們汪家至強者老祖爲‘老師’。
現如今，汪家之所以失去了至強者，還有昔日地位，眼前這一位當居首功。
“當然記得。”
老人微微一笑，“我可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你，你正好被一個比你大幾歲的汪家子弟欺負，當時你還哭着鼻子嚷嚷，說你小晶晶三年內必找回場子！”
“當時，是我第一次到汪家……那時候，聽到你這話，便對你有了印象。”
“幾年後，我還特意問了一下當時接待我的汪家長老……沒想到，你僅花費了兩年，實力便勝過了那個汪家子弟。”
老人說得隨意，但跪伏在地的汪晶饒卻聽得激動，沒想到眼前的老人還記得自己。
要知道，這是多年後，他第一次見老人。
昔日，雖然也知道老人的存在，但因爲每一次他都正巧有事，或是正在閉關，所以主動去求見老人的汪家之人，都是他的那位兄長，汪家另一位太上長老。
“加油。”
老人臉上笑容依舊，“你現在走到了這一步，再進一步也不是難事……接下來幾日，我都會在汪家，若有修煉上的疑惑，你隨時來找我。”
“多謝司徒前輩！”
汪晶饒聞言，頓時一臉激動，眼前的這位，可是在多年前就踏入了至強者之境，雖然他也接近至強者不遠，但跟對方比起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你若能成爲至強者，便是老師在天有靈，知道汪家出了第二位至強者，也能欣慰了……”
老人微笑說道。
同時，目光深處，也有着幾分黯然，只不過不管是汪晶饒，還是立在一旁的汪家家主汪魁都沒看到。
他，擔心自己不能再庇護汪家多久。
而一旦他都殞落，汪家在藍曉城，乃至天沙境的地位，也將一落千丈！
雖然，汪家現如今有聯繫的至強者還有另外幾人，但他卻清楚，另外幾人，若沒了他的‘監督’，不會再留着最後一塊遮羞布，他們十之八九不會再管汪家。
畢竟，昔日對那幾人有恩的，只是汪家的那一個至強者先祖，而非汪家當代的任何一人。
他的存在，或多或少讓那幾人對自己的名聲有些顧忌，深怕不管汪家，他會與其他人說那幾人是多麼的忘恩負義……
而一旦他殞落，那幾人將再無顧慮。
所以，他發自內心的渴望，汪家能第二位至強者，而眼前的王晶饒，也是汪家當代最有希望的兩人之一。
……
王晶饒和老人在這邊交流，只人聽得一旁的汪家家主一陣心虛。
“小晶晶？”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自家太上長老的小名，心裡想着，沒想到這位老祖，在過去還有這麼一個可愛且女性化的小名。
要是讓汪家當代那些崇拜這位老祖的汪家子弟知道，他們恐怕會三觀盡毀吧？
而在汪魁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汪晶饒和老人，已經完成了敘舊，同時叫醒了汪魁，“家主，司徒前輩遠道而來，你我一同送他去我那邊休息。”
汪家本有招待至強者的客房院落，但因爲已經給了化名爲李風的段凌天，所以現在有尊貴的至強者客人來，汪晶饒直接將他安排到自己那邊去。
而且，這樣一來，他找對方請教一些修煉上的疑惑也方便許多。
汪魁回過神來，跟汪晶饒一起在前面給老人引路。
路上，汪魁的耳邊，汪晶饒的傳音適時的傳來，“汪魁小子，剛纔……你可聽到了司徒前輩叫我什麼？”
汪魁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如夢驚醒！
這一位，這是在警告他啊！
“啊？”
汪魁作爲一家之主，自然也是情商在線，呆怔片刻後，便回過神來，連忙傳音迴應說道：“太上長老，我剛纔正在想明天汪落雨那丫頭和李風兄弟成親的一些事，想着有些事情吧是不是能安排得更妥當……”
“剛纔，司徒前輩有叫你什麼嗎？”
汪魁一臉的茫然，就好像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沒什麼。”
汪晶饒滿意的點了點頭，但目光中，卻仍然是饒有深意，“這一次，你親自去將司徒前輩接來，也辛苦了……稍後，將司徒前輩送到我那後，你便休息一下，等待明日那李風兄弟和落雨丫頭大婚之日的到來吧。”
“是，太上長老。”
汪魁再次連忙應聲，但後背卻已經出了一身冷汗，想着若是自己不識趣的話，也不知道這位太上長老會不會‘殺人滅口’。
應該是不至於的。
但，他肯定沒那麼容易矇混過關。
……
此時此刻的段凌天，並不知道，因爲那滄瀾城孟家孟玉錚來汪家那一鬧，且言語間身後的孟家新晉至強者會給他撐腰，汪家這邊，特意請來了一位至強者，坐鎮他化名的李風和汪落雨的婚禮。
事實上，對於孟玉錚，他始終沒放在心上。
至於那滄瀾城孟家的新晉至強者，他也覺得，大概率不會出現在明日的婚禮上。
就算真的出現，他也料定對方未必敢真的對他出手。
畢竟，他來歷神秘，且以不足萬歲之齡，有了這一身的驚人實力……
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他沒什麼背景靠山。
開什麼玩笑！
沒什麼背景靠山，沒什麼資源堆積的人，能在這個年紀有這一身成就？
而一旦那孟家新晉至強者有所疑慮，有所忌憚，只要給他時間，他已經帶着汪落雨遠走高飛……
到了那時，就算對方反應過來，也是迴天乏力。
“明天之後，這一次的計劃，便也差不多成了。”
“安置好那汪落雨後，也算是兌現了對那汪一元的承諾，事後我也可以繼續走我自己的路。”
“只希望，那孟家的孟玉錚識趣一些……若真再無故糾纏，太過分的話，我也不介意在離開之前，讓他萬劫不復！”
想到那來者不善的孟家子弟孟玉錚，雖然沒見過對方，但通過汪家家主汪魁之口，他也意識到了對方的難纏。
明日大婚之日，對方老實點還好，若不老實，他不介意出手教訓對方一番！
“無敵上位神尊……”
轉瞬之間，思緒有所收斂後，段凌天又想到了自己接下來的目標，“現在的我，距離無敵上位神尊，還是有一段距離。”
“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雖然都接近小圓滿之境，但畢竟還沒正式踏入那一境界……”
“若是二者都踏入小圓滿之境，我的真正戰力，應該也足以比擬一些不是憑藉大圓滿之境的法則奧義所成就的無敵上位神尊！”
想到這裡，段凌天的目光，也陡然閃亮了起來。
無敵上位神尊，也不是都是將一門法則掌握到大圓滿之境的存在。
無敵上位神尊中，實力最強大的，還是將某種法則掌握到大圓滿之境的存在，哪怕他們沒有其它類似天地四道的憑藉，實力也極其驚人。
甚至於，哪怕是掌握了他現在掌握的劍道一般天地四道的人物，僅憑藉小圓滿之境的法則，也遠非那一類存在的對手！
哪怕是他，也覺得，哪怕自己將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都領悟到小圓滿之境，憑藉自己掌握的劍道，也不是那一類無敵上位神尊的對手！
那一類無敵上位神尊，也是站在無敵上位神族中的頂尖存在，法則掌握到極致，量變產生質變，實力非常可怕。
“天地四道，據說也有圓滿一說……但，將天地四道任何一道掌握到圓滿之境的存在，放眼界外之地，乃至萬界歷史，卻又是從未出現過。”
“有人說，若有人將天地四道領悟到極致圓滿，哪怕法則奧義只達到了小圓滿之境，實力也未必不如那些掌握法則到大圓滿之境的存在。”
“而若是將法則領悟到大圓滿之境，再掌握圓滿之境的天地四道……實力，或許能達到至強者之下，真正的無敵！”
“甚至於，可能可以迎戰一般至強者！”
……
當然，段凌天后面自語的這些，都只是在一些古籍上看到一些人高談闊論猜測的，真實情況，並不一定是如此。
“而且，一般人，天地四道還沒掌握到圓滿之境，就已經能成就至強者……”
“有多少人，能捨棄成就至強者的機會，繼續以上位神尊修爲，鑽研天地四道到圓滿極致？”
“哪怕都知道，成就至強者後，鑽研天地四道將變得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