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而且不是慧明、慧淨和那個小和尚,段凌天忍不住有些好奇,同時一眼往聲音傳來處看了過去。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似曾相識。
“歐辰?”
當看到站在雲空寺一羣人中的青年男子時,段凌天眉頭一掀,終於想起了這個雲空寺俗家弟子的身份。
昔日在‘十朝會武’上,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大楚王朝當代青年一輩第一人,歐辰。
他還記得,歐辰正是在‘十朝會武’結束後,第一個選擇拜入雲空寺的來自於十大王朝的青年才俊。
在這裡,見到昔日同爲十大王朝青年才俊之人,段凌天忍不住感到一陣親切。
“段凌天?”
歐辰的聲音,同樣驚動了慧明、慧淨和跟在他們身邊的那個青年和尚,一時間,他們的目光也落在段凌天的身上。
對於段凌天沒有出現在‘五行宗’的一羣人中,他們都頗感意外。
據他們所知,當初‘十朝會武’結束後,段凌天好像是拜入了‘刀劍門’,按理說應該和刀劍門的人一起來纔對。
可現在,刀劍門的人還沒來,段凌天就出現了,而且還是跟五行宗的人一起來的。
五行宗,北漠以東區域三大勢力之一。
這一點,他們還是知道的。
“段凌天,我們又見面了。”
段凌天的耳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元力凝音。
第一時間,段凌天就聽出了這是站在慧明、慧淨身邊的那個青年和尚的聲音。
“是啊,又見面了……不過,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段凌天一臉平靜的和青年和尚對視,元力凝音迴應。
“我叫‘玄悲’。”
青年和尚繼續元力凝音說道。
“玄悲?我記住了。”
段凌天再次應道。
“別忘了,你我之間還有一個約定。”
玄悲又道。
“當然沒忘。”
段凌天回道。
他還記得,當初在‘十朝會武’的時候,這個玄悲曾經向他發起過一場挑戰,當時的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只是,到現在爲止,那場挑戰還沒有實現。
“那就好。”
玄悲滿意點頭。
“原來你就是段小施主……久仰久仰。”
就在大多數人的目光落在段凌天身上的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突兀傳來,驚得不少人目瞪口呆。
卻是那雲空寺方丈‘慧空’看向段凌天,並且對着段凌天雙手合十打了一聲招呼。
“方丈客氣了。”
眼見慧空這個堂堂北漠以南區域四大勢力之一的領袖主動跟自己打招呼,段凌天雖然驚訝,卻也不怎麼覺得奇怪。
想來,那慧明、慧淨兩人,已經將有關他的事一一告訴了慧空。
在慧明和慧淨的眼中,他就是一個懂得施展‘天賦神通’的‘異類’,論天賦、實力,都遠超尋常武者。
慧空跟他打招呼,想來更多的就是因爲他是‘異類’,別無它意。
歐辰和段凌天打招呼,只有少數人驚訝。
可慧空主動跟段凌天打招呼,並且還說出‘久仰久仰’這樣的話,卻是令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爲之一驚。
慧空是什麼人?
雲空寺方丈,虛境巔峰強者。
就是這樣一位存在,現在,卻主動和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五歲左右的五行宗弟子打招呼。
讓他們不得不驚!
就算是五行宗宗主‘郭衝’,此時也是忍不住大驚失色。
對於慧空這個老和尚,他還是很瞭解的,知道如果不是慧空看得上眼的人,慧空是絕對不可能主動跟他打招呼的。
也就是說。
段凌天,入得了慧空的法眼。
“慧空方丈,你以前就聽說過段凌天?”
郭衝忍不住好奇問慧空。
“嗯。”
慧空輕輕點頭,隨即又道:“雖然不知道段小施主是如何加入的‘五行宗’,但五行宗這次能有段小施主相助,必當如虎添翼!郭宗主,恭喜了。”
“哈哈……慧空方丈好眼力。”
郭衝聞言,忍不住哈哈一笑。
對於段凌天的實力,他還是很自信的。
現在,在五行宗當代青年一輩,只要段凌天稱‘第二’,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當然,雲空寺中還是有不少人面露質疑的看向段凌天。
他們實在想不通,這麼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五歲左右的年輕人,憑什麼得到他們雲空寺的方丈那麼誇張的謬讚?
“方丈不會是搞錯了吧?”
“就他,讓五行宗如虎添翼?”
……
不少雲空寺的俗家弟子竊竊私語,表示懷疑。
“哼!什麼五行宗、雲空寺,看來你們兩大勢力是真的沒人了……一個不到三十歲的毛頭小子,也能被你們當成‘寶’,實在可笑!”
一道充滿不屑的冷哼,伴隨着不大不小的聲音,自遠處那一羣人中傳遞而來。
包括段凌天在內的所有五行宗、雲空寺之人聞聲,紛紛忍不住看了過去,卻發現那開口之人,正是那一羣人中的爲首之人,一個身穿黑衣的老人。
老人面容冷峻,凌厲非常的眸子,彷彿隨時閃爍着一縷縷懾人的寒光,讓人不敢輕易與之對視。
和老人一樣,他身後的另外四個老人,還有剩下的二十個青年男女,都是身穿一襲黑衣,黑衣的胸口上,各自彆着一個徽章。
爲首老人胸口徽章上的圖案,是一輪‘烈日’。
並排站在他身後的四個老人胸口徽章上的圖案,是一輪‘皎月’。
至於剩下的二十個青年男女,他們胸口徽章上的圖案,是一顆‘星辰’。
“北漠以西區域兩大勢力之一的‘日月教’?”
郭衝在看到眼前一羣人身上的服飾後,喃喃自語一聲,目光隨之落在爲首老人的身上,問道:“閣下應該就是日月教的‘教主’了吧?”
“不錯!正是本教主。”
老人淡淡應了一聲。
“教主怎麼稱呼?”
郭衝又問。
“陳風。”
老人有些不耐煩的迴應。
“陳風教主。”
郭衝點了點頭,隨即又問:“剛纔,你說我們‘五行宗’沒人了?”
“哼!”
陳風冷哼一聲,不屑道:“難道不是?一個毛頭小子,也就只有你們五行宗和雲空寺將他當成‘寶’……在我們日月教,這個年紀的弟子,還沒有資格出門。”
“毛頭小子?看來,陳風教主是看不起我們五行宗的這個弟子……卻不知,貴教此來的二十個青年弟子,有幾人有把握能勝他?”
郭衝雙眼眯起,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直言問道。
聽到郭衝的話,段凌天搖頭一笑。
他知道,宗主這是準備拿他當槍使,坑這‘日月教’教主,順帶坑那一羣日月教的弟子。
雖然不喜歡被別人當槍使,但不知爲何,這次段凌天不只沒有任何抗拒,反而是有些期待起來。
或許是因爲剛纔日月教教主‘陳風’以他爲話題,挑釁五行宗和雲空寺的緣故。
“勝他?”
聽到郭衝的話,陳風看向段凌天,上下打量了一陣後,忍不住嗤笑道:“就這樣的毛頭小子,我們日月教中隨便派出一個青年弟子,就能輕而易舉將其擊敗!”
“既然如此……那我們試試?”
郭衝眯起的雙眼,陡然睜開,臉上的笑容更盛,直言問道。
“嗯?”
郭衝的直接,一時使得陳風忍不住一怔,隱隱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怎麼?陳風教主……你不會是不敢吧?”
郭衝笑了,蔑視的笑。
“我有何不敢?!”
陳風被郭衝激怒,冷喝一聲,隨即轉頭看向一個日月教弟子,“陸開!你,出來會會五行宗的那個毛頭小子。”
被點名的日月教弟子,是一個看起來約莫三十五歲左右的青年,身材枯瘦,面容冷漠,再加上一身黑衣,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是。”
陸開聽到陳風的話,應聲掠空而出,毫無感情的一雙眸子,第一時間就鎖定了段凌天的所在。
“嗯?”
段凌天臉色微變,對方只是一眼看過來,就給了他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明顯實力不俗。
下一刻,段凌天的精神力延伸而出,第一時間就探查到了對方的修爲。
洞虛境九重!
段凌天萬萬沒想到,陳風竟然如此謹慎,一開口,就讓他日月教一個‘洞虛境九重’的青年弟子出來和他一戰。
這個青年弟子的實力,在日月教的二十個青年弟子中,怕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
呼!
衆目睽睽之下,段凌天飛身而出,與陸開對峙而立,一臉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
這時,不管是五行宗弟子,還是雲空寺弟子,亦或是日月教的弟子,一一目不轉睛的看向對峙中的兩人,期待着兩人的一戰。
“陳風教主,今日你我是第一次見面……我們門下弟子切磋比試,你我各拿出一些彩頭出來,如何?”
眼看段凌天和陸開兩人一觸即發,郭衝看向陳風。
“正合我意!”
聽到郭衝的話,陳風冷笑。
他擡手之間,手中多出一枚散發着凌厲劍氣的碎片,“這枚‘九重劍之意境碎片’,便是我日月教這次的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