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哲滿臉不樂意地跟在韓凝語身後,他們在這附近已經轉了二天了,每次問她還要再轉下去嗎?得到回答都是要相信我的鼻子。
明明就是凌天在耍着他們玩!偏偏韓凝語這笨丫頭就是以她的鼻子爲準繩,真沒見過如此傻笨的人。
“聽着,你再這樣跟下去,我可不奉陪了。”他在她身後冷冷地說。
在這鳥不拉屎的山上來回轉,他覺得自己前世今生都沒這麼狼狽過,身上的衣衫盡是被樹葉枯草‘弄’出的髒痕,連他頭髮都凌‘亂’了。
韓凝語回頭杏眼一瞪,怒道:“皇甫哲,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要相信我的鼻子。”
“哼!”他乾脆蹲在地上取出水來喝着,不管不顧地說:“你慢慢聞吧,師兄我先休息一會。”
“我一定要找出那人,不信你就在這看着好了。”韓凝語仍然一根筋地聞着空氣中殘留的味道。
沒多久,已經看不到她的人了,秘境內的樹木生得相當濃密,連樹上的‘毛’‘毛’蟲也比外面的大。皇甫哲盯着前方一片葉子上‘肥’‘肥’地蟲子,看着它從這片葉子爬到另一片嫩葉上啃起來。
他無聊地問:“找到了嗎?”
回答他的不是韓凝語的聲音,而是凌天自他身後捂住他嘴巴的動作。
“不要出聲,不許耍任何‘花’招,如若不然!”
冷冷地聲音直衝皇甫哲的腦‘門’,他木然地點點頭,任他封住自己體內的靈力。在他提着他走的時候,他看了看凌天的臉,驀然地笑了。
凌天感覺到了他的笑,心臟猛得一‘抽’,那笑臉讓他有懷念的感覺。
“凌!”皇甫哲突兀的說道。
凌天腳下一滯。看着這隻有十六歲的少年,想從他臉上找出熟悉的地方,慢慢地這張臉竟然與記憶中的他融合在一起。
他心下慌‘亂’,忙遮掩住的情緒,“在下凌天,你認錯人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不敢看他的臉,心虛地加快腳步離開這裡……
皇甫哲‘露’出得逞的笑容,心道:“終於找到你了。”
凌天帶着他往沼澤區的方向走,心裡根本就沒有想過帶他去合不合適,他知道自己的下一站就是那裡。他必須得去。
兩天前,羅域湖那邊就已經是滿目狼藉的戰場了,場面非常‘混’‘亂’。
妖草發瘋了。圍功它的修士們亦跟着瘋了。妖草雖然厲害,可在場的修士也不是吃素的,越來越多的觸手被切斷,成爲普通的‘藥’草。
斐文軒三人對這些均視而不見,當幽深的樹林慢慢轉入黑夜時。他們不想再沉默下去了。靳明先打破了這種沉寂,沉聲問道:“不知斐兄要去何處,你我在這秘境中結伴前往可好?”
斐文軒燦然一笑道:“好是好,不過在下也無具體目標,只想藉此秘境緬懷一下當年家母逗留過的地方而已。難道二位也對此也有興趣不成?”
“結伴而行吧,接下來我們要前往有名的亡者之地。一起搭把手也是好的。你說呢?斐兄。”靳明提議道。
“好啊,樂意奉陪,不過那亡者之地小弟還真不認識路。如此勞駕二位帶路了。”斐文軒毫不在意地說道。
接下來就是前往沼澤區,他不信沒有地圖能那麼快到那裡。如今小師妹已經順利帶着凝丹果遠離,他也就不怕跟他們周旋。至於其它安排嗎,只能看天意了。
“據說,凝丹果就長於羅域湖中。斐兄可是有所得?”池逸楓毫不避諱地說出他的想法。
斐文軒面不改‘色’地回道:“據說是這樣,可此湖只有煉氣期才能進入。在下也毫無辦法。”
當下三人就悠然自得前往傳說中的羅域亡者之地,三人衣袂翻飛,仿若遊山玩水般自在。
“兩位難道不想得到凝丹草?想必秘境內的修士們都知道羅域湖所在了吧。”斐文軒跟在他們身後問道,他們把背‘交’給他倒也放心得很。
“秘境關閉的時日尚早,不如過後再來一探究竟。”池逸楓不在意地說,隨後又順帶問道:“聽說斐兄身邊也有一名煉氣的弟子跟隨,如今怎會是孤單一人?”
斐文軒聽到後,心中警惕心大起,定是那日逃走的魔宗之人報於他聽的。他自嘲道:“走丟了,所以羅域湖之行一無所得。”
此後,誰都沒再言語,他遠遠地吊在二人身後,心道:“他們走的路線竟然是正確的。”希望到時凌天他們不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靳明口中的亡者之地就是秘境中的沼澤區,綿延數千裡,內有豐美的水草,外表看着光鮮亮麗,實則危險深藏其中。每次秘境開啓不知有多少修士葬身於這片美麗的陷阱中。
林子欣與月璃很順利的來到沼澤區,與茂密的樹林之間隔着一片灌木叢,而危險就從此處開始。
她已經不知‘射’死多少朝她撲來的灌木鼠了,此鼠看上去與普通的田鼠無異,卻是異常殘暴。連同類的屍體都會啃噬乾淨,灰黑‘色’的‘毛’髮油光水滑的,牙齒外漏,雙爪抱着一根骨頭啃的時候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這東西真是讓人作嘔!”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目光已經看到前方大片蘆葦叢生的沼澤了。
月璃不斷地釋放着冰之力,在他身後是一隻只冰封的灌木鼠,沒過多久這冰雕就會部粉碎成冰屑。
他看着林子欣的臉上毫不掩飾心中的噁心時,笑着道:“這些東西‘交’給我吧,殺也殺不完,何必‘浪’費靈力。”
他們走了一路殺了一路,待走過三分之二的灌木叢時這些鼠類才長了記‘性’,遠遠的避開他們。
站在看上去美麗的沼澤,林子欣舉目望去,皺眉道:“不知凌天跟斐文軒來了沒有。這沼澤綿延千里,怎麼找他們呢?”
“我們先找個隱蔽處休息一下,既然大家的地圖都是一樣的,相必他們也是從此處進入沼澤。”月璃沉聲道。
此時正是蘆葦‘抽’穗的時候,風一吹彎下來的白‘色’穗子隨着蘆葦一起搖‘蕩’;地上的水略有些渾濁,飄着一些碧綠的浮萍,甚至還有一些泡沫,偶爾有魚從浮萍中游過留下一絲漣漪。看上去是那般美好的風景。
可如果經歷過外圍灌木鼠啃噬的場景就不會如此認爲了,美麗的外表之下往往隱藏着致命的危機。
他們施展身法潛入前方的蘆葦‘蕩’中,腳下踩着一塊木板浮在水面上。兩人均是一身黑衣,在這墨綠的蘆葦中一點也不顯眼。收斂好身上的氣息,微風吹起只聞到一片水汽。
突然林子欣手中的青藤飛出,一條‘肥’大的鱷魚被捆成了糉子,泛着紅光的眼睛閃現兇殘,正在努力地掙脫青藤的束縛。
當嘠吱吱的聲音傳出時,他們才意識到這鱷魚的力氣有多大。最後它被月璃凍成冰塊時才老實了。二人收起了木板,踩在鱷魚的身上,靜待來人的出現。
天‘色’漸晚,晚霞出現在天邊,茫茫千里沼澤他們也只能以此來辨別方向。斐文軒給她的地圖中沼澤入口在東邊,這裡還不是完全的沼澤地。
“你說,斐文軒特意讓我們來沼澤地有何用意呢?”她再次看過沼澤的分佈圖後,問身邊的月璃。
月璃接過‘玉’簡沉思道:“一定有他的用意,這沼澤也許跟羅域湖一樣有它特有的寶貝。而且,我還有個疑問。”
“是什麼?”
“針對我們的計劃,你覺得會是什麼?”月璃反問道。
林子欣臉上的表情有了鄭重,“你說得沒錯,我懷疑結丹修者也進來了。所以我們一定不能暴‘露’,希望凌天聽懂了我之前的話。”
“希望如此!”
夕陽灑下一片琉璃‘色’,從沼澤中慢慢升起了一層‘蒙’‘蒙’的霧氣,空氣變得污濁起來。沼澤也不再是安靜的了,遙遙聽到有東西在遊動的聲音。
“快吞下清靈丹!”林子欣突然意識到這是沼澤中的瘴氣,忙傳音給月璃。
有了高階清靈丹他們可以在瘴氣中維持十二個時辰,這還沒到夜晚呢,不知晚上的沼澤會是個什麼情景。
很快,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有了動靜,凌天跟皇甫哲一前一後地往前方沼澤地前行,裡面的灌木鼠又是再次襲來。二人各握一柄飛劍左右翻飛,一路走來一路血腥,他們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凌,你來沼澤地是跟你的同‘門’碰面嗎?”皇甫哲邊砍着老鼠邊問道。
凌天一路上被他嘰嘰喳喳地講得連自己都有些懷疑了,不住地問他會是他嗎?冷不丁地被他這麼一問也就順口答道:“是。”奇怪的是他並不反感他的嘮叨。
“說說你的同‘門’吧,我也很想了解你的朋友。”
凌天看了他一眼沉聲道:“皇甫哲我們不是同一‘門’派。”
“叫我宇哲,不要叫皇甫哲,我討厭這個名字。”他臉上表情一凝冷冷地說道。
沼澤中的霧氣越氣越大,凌天首先注意到這一狀況,取出一粒清靈丹給他,嚴肅地說:“吞下它,這是瘴氣。”同時自己也服下一粒。
皇甫哲卻拿在手中,撅着嘴說道:“叫我宇哲我就吃!”
凌天面對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沒確認他的身份之前,他不想叫這個名字,可是看着他稚嫩的臉卻不忍心不照做。
“宇哲。”
皇甫哲隨之嘻笑着吞下清靈丹。
隨着夕陽的消失,一聲狂吠打斷了之前的寧靜,沼澤地頓時熱鬧了,而他們的表情卻是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