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帝國,雲楓城凌家正廳內,
“家主,您應該知道二皇子的名聲,我妹妹要是嫁給他做妾的話這輩子就完了,您爲什麼還要答應這樁婚事?”
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身上穿着一件有些破舊的灰色衣衫,稚嫩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地表情,冷冷地看着正廳主位上所坐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身穿一件精美的黑色長袍,身材魁梧,濃眉虎目,身上隱隱散發着幾分上位者的威嚴,此人正是凌家當代的家主凌鵬飛,同時也是那少年的叔叔。
聽到少年頗具指責意味的話,凌鵬飛的眉頭微微一皺,冷聲喝道:“凌天,你現在的行爲已經違反了家規,而且這種事情還用不着你來教我該怎麼做,馬上給我滾出去!”
“雪兒是我的親妹妹,憑什麼我不能管?違反家規又怎樣?”
顯然凌天已經下定了決心要爲妹妹討回公道,根本就沒有理會凌鵬飛以家規威脅,大喊着向凌鵬飛質問道。
作爲一個龐大家族的家主,現在卻被一個黃毛小子這樣的質問,這讓凌鵬飛的臉色微微變得難看起來,心生出幾分怒火。
“天兒,你幹什麼?你怎麼能這樣跟家主說話呢,趕快跪下認錯。”
而還不待凌鵬飛說話呢,一道充滿焦急的聲音就從正廳門外傳來,隨後兩個人走了進來。
說話的人是一箇中年美婦,雖然所穿的衣服是普通的粗布衣,但是從她舉手投足間卻能夠明顯感覺到貴族的氣質,顯然這中年美婦是出身名門,從小接受貴族的教育,而並非是普通的村婦。
而在中年美婦的身旁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這少女眉目如畫、肌膚似雪、五官精緻,簡直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坯子。
當然了,這少女要不是如此的絕美的話,也不會被素來貪花好色的天辰帝國二皇子龍騰一眼看中。
不用多說,這少女自然就是凌天的妹妹凌雪,而那中年美婦則是凌天的母親趙凝姍,此刻,凌雪雖然沒有說話,但那靈動的美眸中卻已經積蓄滿了淚水,不知是擔心凌天還是爲了她此刻的處境。
看到趙凝姍和凌雪的出現,凌鵬飛將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下去,冷哼一聲沒有去跟凌天計較。
不過,在聽到母親的話後,凌天卻不肯罷休,扭頭對着趙凝姍說道:“娘,這件事根本就是他們的錯,我爲什麼要下跪認錯?是他們想要把雪兒往火坑裡面推,難道您也要眼睜睜地看着雪兒嫁給龍騰做妾嗎?”
天下間哪裡有母親真的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面推的,聽到凌天的話之後,趙凝姍原本微紅的雙眼頓時流下了眼淚,可是就算這樣他們又能怎麼做呢?
原本凌天的父親是凌家的家主,但在五年前卻因爲體內舊傷復發無法醫治而病逝,就剩下凌天、凌雪和她這孤兒寡母的三個人,像他們這樣的家族中,實力就代表着在家族中的地位,可偏偏凌天的資質極爲平庸,八歲開始修煉到現在才只是一個三級戰士。
而凌雪的天賦就更差,現在才堪堪達到一級戰士的水平,這也就導致了他們在家族中的地位越來越低,每個月所領的錢也就只能勉強夠吃穿而已。
不過,看着兒子這樣小的年紀都能這樣的抗爭,趙凝姍也鼓起了勇氣扭向凌鵬飛,想要爲自己的女兒求情。
“大嫂,你不要再說了,凌雪的事已經得到了家族衆位長老的同意,是不可能改變的。”
凌鵬飛一下子就看出了趙凝姍想說什麼,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雖然嘴上喊着大嫂,但冷漠的語氣中卻絲毫的沒有尊重可言。
說完後,凌鵬飛又看向凌天說道:“至於你,大鬧家族正廳、對家主出言不遜,按照家規關禁閉三年。”
“不,家主,天兒他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這只是一時的衝動,不是故意的,請您放過他吧!”
聽到凌鵬飛對凌天的懲罰,趙凝姍立刻跪倒在地上,自從凌天的父親去世後,她就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這一雙兒女的身上,希望他們以後能夠擺脫父親去世的影響過上好日子,現在女兒的事情已經無法挽回,要是兒子再被關三年禁閉的話,那他們兄妹兩個的人生可就全完了。
“諸位長老,也請你們看在鵬遠的份兒上,饒恕天兒的一時衝動吧!”
求完凌鵬飛之後,趙凝姍又向正廳左右兩邊座椅上所坐着幾位老者各磕了一個頭,這些老者全都是家族中的長輩,也就是凌鵬飛口中的那些長老,他們在家族中也是有不小的話語權,只要他們能夠開口爲凌天求個情的話,那凌天也就不會有事了。
“家主,凌天畢竟還是孩子,禁閉三年也太重了吧?”
“是啊!他也是一時的衝動。”
“關上三個月讓他冷靜一下也就行了。”
……
孤兒寡母總是會引來人的同情,更何況趙凝姍連上一任家主凌鵬遠都搬出來了,這些長老們自然也不好坐視不管。
“我不用你們這些老傢伙假惺惺的爲我求情!”
對於長老們的話,凌鵬飛還沒有說什麼呢,凌天卻是絲毫不領情地大喊道:“當年我父親爲了凌家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可是在他去世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們竟然就提議讓我們從主宅中搬出,每個月也才只給我們兩枚銀幣的生活費,你們這些老傢伙根本就是一羣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你,你,混賬!”
“竟然敢對我們這些長老出言不遜,我看三年的禁閉期也太短了。”
“對,這樣的逆子,起碼要關上十年!”
……
這些長老們沒有想到他們爲凌天求情,最後竟然還遭到凌天的一通指責、謾罵,都氣得身體有些發抖,言辭和剛纔一瞬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當然,這其中也有極大惱羞成怒的成分。
“好,就聽諸位長老的,來人,將這逆子帶到禁閉室關押十年。”凌鵬飛順水推舟的按照長老們所言命令道。
“不行,家主,長老,天兒他只是一時衝動,無心冒犯你們。”
聽到兒子的禁閉期一下子從三年上升到了十年,趙凝姍又是急忙地求情,她並沒有再勸凌天,因爲她知道凌天的性子從小就執拗,再怎麼勸解都沒有用。
在趙凝姍旁邊的凌雪此時也跪到地上,同樣爲凌天求着情。
而凌天卻沒有絲毫低頭的意思,指着凌鵬飛大罵道:“你有什麼資格關我禁閉?要不是我父親去世的話,你又怎麼能坐上家主之位?告訴你們,我妹妹是絕對不會嫁給龍騰的,要嫁你們這羣傢伙自己嫁去吧!
我現在正式宣佈,從今天起我們一家和你們凌家再沒有半點關係,我們現在就立刻收拾東西離開你們凌家。”
說完,凌天立刻躬身去攙扶趙凝姍和凌雪說道:“娘,雪兒,走,咱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混賬,你這逆子竟然還想叛出家門!”
凌鵬飛一拍桌子從座椅上站起來,喝道:“來人,把凌天給我關進地牢,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他出來。”
如果是以前的話,像凌天他們這一家完全是累贅般的存在,衆人還巴不得他們離開呢,可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了,如果凌雪離開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向龍騰交代,到時候整個凌家可就要遭殃了。
“是!”
凌鵬飛的話音落下後,兩個原本準備將凌天帶往禁閉室的青年齊聲應答一聲,一人擒住凌天的一隻胳膊往門外走去。
而正廳內,凌鵬飛和衆位長老也根本不理會趙凝姍的不斷求情,紛紛轉身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