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毛蟲?”王雄驚訝道。
王雄驚訝的看着眼前一羣在樹葉上的蟲卵,一個個毛毛蟲慢慢從卵中爬出。
王雄再看了一圈自己的身子,自己也變成了一個毛毛蟲,一個漆黑色的毛毛蟲。
“我這是死了?轉世投胎成了毛毛蟲?”王雄驚訝道。
“可是,這是哪啊?”王雄擡頭望天。
天空,有着一輪血紅色的太陽,將天地照射的血光一片。
四方,是延綿無盡的樹林,樹林中樹葉繁茂,繁茂之際,也有着大量毛毛蟲如王雄一般從蟲卵中爬了出來。
這裡的環境,居然以王雄的見識,都不認識,更重要的是,此刻自己靈魂更是衰弱的不行。不能做任何事情。
“毛毛蟲?”王雄過了好一會,才接受眼前的事實。
帶着一股苦澀,王雄明白,再怨天尤人的等下去,很快自己就要餓死了,自己這毛毛蟲,這一會功夫,就已經餓了。
吃!
快吃!
王雄快速挪動身體,對着腳下比己身大出無數倍的樹葉啃噬了起來。
吃,吃、吃!
一個不停,越吃越餓!
一片樹葉吃完,王雄馬上攀爬到另外一片樹葉上去。
吃、吃、吃!
沒日沒夜的吃,天空的血日還在照耀,這天地間,好似沒有其它生靈一般,最少王雄吃的這段時間,沒有見過其它任何動物。好似一個只有毛毛蟲和樹葉的世界。
雖然沒日沒夜的吃,但,吃飽時的滿足,卻有着一股幸福感充斥全身,王雄除了對家人的擔心,每日過的也算是逍遙自在。
就這樣,隨着不斷快樂的吞吃,王雄這毛毛蟲越長越大。
直到毛毛蟲的後背上長出了第一根尖刺。
就在王雄驚奇之際,忽然感覺虛空一晃。繼而,整個世界都定住了。
卻是莊父將莊周放在了地上,一下子,將莊周驚醒了過來。
“周兒,你先去廚房找點吃的,我去看看你娘!”莊父說道。
莊周揉了揉眼睛:“爹,孩兒剛纔做夢了,我夢到我自己變成了一條毛毛蟲?”
“傻孩子!”莊父頓時摸了摸其腦袋笑了笑。
莊周見父親不信,也沒有辦法,聽父親的話,去廚房找吃的了,看到鍋蓋上早早準備好的一個米餅,抓在手中就吃了起來。
一邊吃,莊周一邊走向裡屋。
就聽到父親和母親的對話。
母親躺在牀上,看似極爲虛弱。
“先生怎麼說?”母親有些虛弱道。
莊父微微一嘆,將老師說的事情重複了一遍。
屋外,莊周咬着手中的米餅,聽着和先前父親說的不一樣版本,頓時眼睛紅了起來。
“我兒聰慧,那個誤人子弟的庸師,咳咳咳!”莊母聽了氣憤道。
外面的莊周,眼睛溼潤了起來。
“豬腿沒了,我回頭去山裡,看能不能捕獵什麼給你補補身子!”莊父溫柔道。
“不,不要去,山裡危險,我現在已經不能下牀了,你要是有個意外,周兒怎麼辦啊?我不吃肉,沒關係的,好好照顧周兒,他們說,我跟着你,不會有好結果的,我不信,我一定要證明,我比他們過得好,你的那些本家兄弟,也笑話你我,但,我們的兒子,一定比他們的都強,都強!”莊母要強道。
門外的莊周想着那幾個堂兄弟,他們在學堂被老師一再表揚,而自己?
咬着手中的米餅,莊周擦了擦眼淚,沒有進父母的屋中,而是回到自己屋中,取出一卷書。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莊周誦讀着書籍。
這一次,哪怕不理解,莊周抽着鼻子,也要將它們死記硬背起來。
與此同時,在那個定住的血日世界,定在那裡的黑色毛毛蟲,好似聽到了一陣陣莊周的道音,這些道音緩緩涌入黑色毛毛蟲體內,讓毛毛蟲的後背之上,忽然長出了一根根小絨毛,一根根尖刺的雛形。
中古時代,在莊周發憤圖強的背誦道德經之際。東海之畔,有着一個山谷,此刻正在撕殺之中。
山谷外,一羣百姓向着裡面闖。
“你們這羣賊人,爲什麼要圍攻扁鵲館?爲什麼?”
“今天,就是我們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老漢我去年都要死了,若不是扁鵲館的長桑君出手,我都死了,我會怕死?”
“扁鵲館行醫救人,怎麼遭逢如此大難啊!”
“那是,那是道家軍,是楊朱聖人的弟子?”
“聖人弟子,怎麼會對扁鵲館動手?”
“不管什麼人,誰也別想傷我救命恩人!”
……
………
……
山谷外,羣情激奮,四面八方趕來的強者、百姓,紛紛數落着這羣紫衣之人。想要衝進去救扁鵲館衆人。
卻看到,這羣紫衣人中,有一個爲首,居高臨下,冷冷的看着四面八方趕來之人。
“瘟君,這是附近的住民,聽說我們圍起了扁鵲館,都不要命的往前闖了!”一個紫袍男子焦急道。
那瘟君面容頗爲妖異,頭上的道冠更是冒着一股碧綠之光。
“你們這羣蠢貨,不會事前起霧?”瘟君冷聲道。
“我們以爲很快的,可誰想到,鬧出這麼大動靜,現在已經用法術起霧了,只是,這羣人終究看到了我們的面目,我……!”那屬下擔心道。
“楊朱聖人威天下,名聲自然不能毀在我們手中,這羣人?剛好,試試我新研究的瘟毒!”瘟君冷聲道。
說話間,探手一揮。
“呼!”
天空頓時翻騰出一片翠綠色的雲朵,繼而,從裡面降落無數翠綠色的雨滴,直衝外面衆人身上。
“啊,我頭好疼!”
“我也是,頭暈!”
“這是,中毒了?我中毒了?”
“是瘟疫,是瘟疫!”
……
………
……
外面衆人驚叫道。
瘟君卻已經不再理會,踏步進入了山谷之中。
山谷之中。
一羣身穿灰衣之人,面露恨色的看着這忽來的紫衣人們。
爲首一個,滿頭白髮,捂着胸口,一臉憤恨。
“長桑君,這一地的屍體,我們也不想的!”瘟君沉聲道。
“咳咳,楊朱聖人,威動天下,爲什麼,爲什麼連我們也不放過?”老者長桑君面露憤恨之色。
“不是我們不放過你,而是你們醫家,太不識時務了!”瘟君沉聲道。
“就因爲,我們沒答應臣服你們?沒答應只爲你道家治病,就要將我們斬盡殺絕?”長桑君無法理解道。
“天下學說,非楊即墨,墨家已經不行了,你扁鵲館,若還看不清形勢,繼續給墨家弟子看病療傷,那就是與我楊朱道家作對!不入我楊朱道家,就該死!”瘟君冷聲道。
“你!”長桑君瞪眼,吐了口血。
“館主!”一衆弟子快速上前。
“我扁鵲館的醫家弟子,醫人,從不問貴賤,從不問出處,醫者父母心,爾等讓我偏向你們,卻是違揹我扁鵲館初衷,扁鵲館從黃帝時代,延續至今,從不違背信仰!你們,你們……!”長桑君瞪眼道。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長桑君,我給你一個時辰思考,要是不答應,嘿!”瘟君探手一指。
“館主,小心!”一羣弟子上前。
但,根本攔不住瘟君的一指,就看到瘟君指尖一道藍光直衝長桑君體內。
“啊!瘟毒!”長桑君痛苦的叫道。
“你們不是可醫天下之病嗎?看看我這瘟毒如何?記好了,一個時辰,哈哈哈哈!”瘟君大笑道。
“館主,館主!”一衆弟子焦急之中。
奈何,長桑君只剩下抽搐了。
一羣弟子快速將長桑君擡入屋中。關好門。
瘟君站在外面,冷眼看着扁鵲館:“我的毒,可不是那麼好解的,記時,一個時辰!”
“是!”一衆紫衣下屬應聲道!
長桑君被擡入扁鵲館。
衆醫師一陣治療,可是,那瘟毒,根本無法短時間解開,長桑君越發衰老了起來,眼看就要不行了。
“不行了,用琉璃池水!”一個醫師說道。
一羣人將長桑君擡到一個水池之地。
那水池之中,有着一個雕像,雕像的模樣,正是蘇定方容貌。只是此刻一動不動,呈現透明琉璃之形狀,泡在水中,讓水中清澈見底。
衆弟子用這琉璃池水灌入長桑君體內,長桑君頓時微微清醒。
此刻,外界的瘟君陡然臉色一變:“咦?我的毒,在被解開?”
瘟君頓時來了興趣,要闖扁鵲館。
扁鵲館中,長桑君醒了過來,看到自己所在,頓時臉色一變。
“你們,你們這羣蠢貨啊,別管我死活啊,帶着秦越人醫相快走,這是我們治療各種疑難雜症的關鍵啊,千萬,千萬別落在這羣賊人手中啊!”長桑君忍着疼痛焦急着。
“館主!”一衆弟子焦急道。
“秦越人在,醫家就在!快走,從地道走,不要管我死活,不要管我!”長桑君焦急道。
衆弟子焦急哭泣中正要點頭。
“想要走?哈哈哈,遲了,我說扁鵲館爲何如此神奇,什麼病都能治療,原來,藏着這麼一個寶貝?秦越人?什麼東西!”瘟君闖入大殿,直衝琉璃池而去。
“不要!”
長桑君拼着最後一股力氣,頓時用身體擋住瘟君。
“擋我?憑你?可笑,死!”瘟君面露一股猙獰。
瘟君的手爪漆黑,瘟毒無數,好似瞬間就將長桑君撕碎一般。一衆弟子根本無法上前。
眼看長桑君就要被瘟君殺死,卻在此刻,那萬年不動的琉璃雕像,忽然間雙目一開,眼中炯炯有神。
那堅硬無比的琉璃肉身,忽然動了起來,踏前一步,一拳穿過長桑君的肩膀,迎向了瘟君的利爪。
一聲巨響,瘟君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如炮彈一般,瞬間倒射而出,撞碎了一面牆,射向遠處一座山。
轟鳴間,將那一座山都撞倒了。
“瘟君!”外界傳來一片歡呼之聲。
扁鵲館中,長桑君等一衆醫家弟子,扭頭看向那琉璃之人,卻看到,琉璃之色緩緩消失,慢慢變化成了蘇定方的模樣。
蘇定方看了看自己,眼中閃過一股驚訝之色。
“這是,袁洪時期,用天道之火煅燒九鼎鑄造的身軀?不是孫悟空的五色神石,而是九鼎鍛造的身軀?這次穿越,我回歸這具琉璃不滅體了?”蘇定方驚訝的看向自己。
這一刻,雖然力量還未達至巔峰,但,蘇定方感受到自己肉身的強橫堅硬,超出一切預計。
“秦越人活了?”一個醫家弟子驚叫道。
長桑君虛弱的看向蘇定方,忽然哭泣了起來:“天不滅我醫家!天不滅我醫家!從現在開始,秦越人,爲新一代扁鵲!你們聽好了,他秦越人,爲新一代扁鵲,醫家弟子,共尊扁鵲!”
“是!”所有醫家弟子應聲道。
“拜見扁鵲!”所有弟子恭拜向蘇定方。
ps:歷史小知識,莊子、扁鵲,是同一時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