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會見怪,也只有真正的親人之間,纔會如此盲目的操心。
餘小鵬看了看顧元筠,又看了一眼齊小墩,他可是知道齊家老大的兩個兒子,跟齊家令幾個孩子是一點都不親近的。
顧元筠纔來這裡兩三天的時間,這兩兒子就對她如此之好,而且昨晚齊爺爺又一心的維護她。
能讓別人對自己如此之好,顯然也是一種本事。
果然人活在世上,要小心謹慎,不能忽視和小看任何人。
顧元筠活蹦亂跳的出去,現在卻被人這麼小心翼翼的給推回來,齊家人不得不震驚。
顧紀嵐立刻上前,“小筠,這是怎麼了?”
雖然也有擔心,但是當面看着女兒,總比沒見到人胡亂猜測的受到的驚嚇也少得多。
顧元筠笑着搖頭,“媽,都是他們大驚小怪,我一點事都沒有。”
齊元怡立時說道,“你還嘴硬呢,剛纔是誰說自己不舒服的?幸好只是虛驚一場。”
知道老媽會害怕,她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齊同慶也立即趕了過來,一羣人圍着將她送進了房間。
有的鋪被子,有的放靠枕,衆人七手八腳的就將她安置在了牀上。
顧元筠靠着靠枕,半躺在牀上,笑眯眯的看着大家。
齊元怡則是講了事情的經過,“……醫生也說沒事,就是虛驚一場
。”
顧紀嵐還是非常自責,“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小筠也不會跑出去,要不然也不會險些感冒。”
先天性心臟病的人,最忌諱的就是感冒,別看小小的感冒,那能帶走一個心臟病人的生命。
齊同慶就拍了拍她的手,“不是你的錯,要說錯也是我的錯……”
兩人互相承擔責任,其樂融融。
餘小鵬的眼神就黯淡下來。
一直不動聲色觀察他的顧元筠,就將這一切看在眼中。
明明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卻因爲母親的緣故見不得光,他心中怎麼會甘心?
齊爺爺就氣得瞪了親奶奶一眼,都是這老婆子囉嗦,要不然小筠這孩子能受這麼大的罪?
齊小雯心中暗爽,真是有老天報應啊,讓你橫,讓你不講理,自有老天收你!
不過,老天怎麼不真的收了她去,還讓她在這裡禍害人間。
顧元筠雖然極力的說自己沒病,但還是被大家當成了重病號看待,餘小鵬以讓顧元筠安心靜養爲名,退了出來。
齊同慶將他送出院門,“小鵬,你表現的很好。”
餘小鵬笑了笑,“小筠是我的妹妹,我當然義不容辭。”
齊同慶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難爲你了,你放心,你是我唯一的兒子,將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女兒終究是一副嫁妝嫁出去,只有兒子纔是自己生命的延續。
餘小鵬能從他的眼中看出,對自己滿滿的希望,“您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小心謹慎的連聲爸爸都不敢叫,齊同慶終究是對這個唯一的兒子愧疚的,“你放心,終究有一天……”
有一天會如何,他沒有說出口,但是兩人心知肚明
。
餘小鵬走出齊家大門一段距離之後,回頭看去,齊同慶依舊站在門口,他笑了笑,揮揮手,轉身往回走。
有的時候不需要去爭,他就贏了。
因爲他是兒子,是爸爸唯一的兒子,天生註定他是最終的勝利者。
孩子得了病,就要好好的補一補,這是大伯母心中所想。
而她唯一能想到的能補的東西,就是燉老母雞。
家中都是剛開始下蛋的小雞,昨天打的那隻野雞已經不新鮮,大伯母就讓小墩去山上看看他們昨天挖的陷阱中,有沒有獵物。
小墩撒丫子就往山上跑。
齊同慶回了屋,就開始跟顧紀嵐商量,“咱們是不是要提前回市裡,那裡醫療條件要好許多,再給小筠做個全面的檢查。”
他們本來是決定吃了中午飯就回市裡,現在顯然要提前。
顧紀嵐則是搖搖頭,“小筠現在情況穩定,還是不要再勞累的好,如果真要做個全面檢查的話,那也是修養好了之後。”
隨即也想起下午就要啓程,於是就說道,“明天你單位還有事,今天你就跟二哥和同彩他們先回去,我留在這裡照顧小筠。”
齊同慶拍拍她的手,“又要勞累你了。”
顧紀嵐笑着說道,“說的什麼話,小筠怎麼說也是我的女兒,有什麼勞累不勞累的,再說這裡不是還有小怡的麼?她會幫着我照顧小筠的。”
一邊的齊元怡就忙不迭的點頭。
最初的震驚和憤怒過後,顧元筠就沒事了,只是剛開始說的身體不舒服,接着又讓大家大動陣仗之後,就有些騎虎難下的意味。
如果此時自己活蹦亂跳的出去,就有了喊狼來了狼來了的嫌疑
。
於是,也只好再裝裝虛弱。
天氣很好,鳥語花香,微風徐徐,再加上昨晚確實沒睡好,就有些犯困。
空空躺在她的旁邊,沒一會兒一大一小就睡着了。
顧元筠是在一陣陣的雞湯香味中醒來的,肚子也開始咕嚕咕嚕做響,不過,好像是同時響兩聲?
她就看向另一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空空已經醒過來,正眼巴巴的看着她。
顧元筠立時一顆心軟軟的,動作輕柔的摸了摸空空的頭,它從跟着自己的第一天開始就命運多舛,這就更加讓自己多疼它一些。
大伯母端着一碗雞湯進來,“就知道你要醒了,餓了吧,快喝點雞湯。”
顧元筠起身,大伯母就想讓她在牀上吃,顧元筠卻是搖搖頭,“躺得腰痠背痛的,我也下牀活動活動筋骨。”
顧元筠順勢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中午一點,原來已經早過了飯點。
顧元筠就請了大伯母幫自己給空空衝奶粉。
大伯母拿着奶粉和奶瓶就出門找熱水,這動靜就驚動了其餘的人。
齊爺爺,齊同慶、顧紀嵐和齊元怡先後走了進來,看看她沒事之後,就留了齊元怡在這裡作伴。
顧元筠就讓其他人去午休。
大伯母拿着奶瓶進來,齊元怡順手接過來遞給空空。
空空按照道理來說還是嬰兒,但卻可以自己抱着奶瓶喝了。
大伯母也被顧元筠說服去休息了,房間裡就剩下兩姐妹。
顧元筠吹了吹雞湯,“這就是陷阱裡的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