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您可以說一下您遇到的事情。”
“哦,好。”
桌子對面,高遠山回過神來,剛纔他一直在觀察這個靈異事務所,想要看出點什麼名堂來,可這裡普通的跟一般的民居一樣,一點靈異的感覺都沒有。
眼前坐着的年輕人看上去年紀不到三十,真的有本事嗎?
高遠山沉思,逐漸開口:“是這樣的,一個月前的時候我得了個怪病,去了好多醫院,明珠的,京都的都去了,但都沒什麼用,醫生對我的病都束手無策,所以我想着,要不要到你們這裡來試試看。”
他語調平緩,臉色沒有波動,眼神卻充滿懷疑,並不覺得自己能到這裡來有什麼用處,似乎有點後悔了。
郭衍不着急,“能說說是什麼怪病嗎?”
“說是不用說了,給你看看吧。”
高遠山這時候站起身來,脫掉了自己身上的黑色呢絨大衣外套,掛在椅子上面,隨後脫掉裡面的西裝,拿下襯衫上的袖口,不慌不忙的折起雙臂的袖子,露出了裡面的手臂。
郭衍臉色微變。
“看吧。”高遠山盯着自己的手臂,眼神透着些絕望。
他的兩條手臂上,長滿了一塊一塊的樹皮。
其紋路與路邊常見的那種樹木的樹皮一摸一樣,凹凸不平的表面,灰褐色的紋理,宛若浮雕般長在他的手臂上面。
若是不注意,或許還會認爲他手臂上的這些樹皮是化妝後的效果呢,也有可能認作是刺青。
郭衍盯着他手臂上的樹皮,問了聲:“能碰一下嗎?”
“嗯。”高遠山沒有反對,微微頷首,但眼神中卻滿是失望。他心裡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這裡,眼前這個年輕人恐怕什麼都不懂吧,竟然還那麼好奇。
郭衍伸手觸碰了一下他手臂上的樹皮,觸感和平常摸樹木的時候完全沒有區別。
很早之前,他在網上看到過國外也有人身上長出了木頭,當時他覺得很神奇,如今親眼看到,的確很不一般。
他沒有觸摸太久,摸了兩下便是收回手指,詢問道:“高先生,既然您說您去醫院看過了,醫生有檢查出來什麼嗎?”
高遠山一想到這裡,雙眼冷下來,搖頭道:“沒有,他們不管是怎麼檢查,基本上都查不出來我的身體有什麼異樣,說我很健康,完全沒有任何的病症。哼,有的甚至還懷疑這些樹皮是我自己貼上去的,真的是一幫庸醫。”
郭衍微微點頭,本想跟他解釋一下醫學方面的事情,但看到對方表情不悅,直接打消念頭,問道:“高先生,您覺得您這個情況,是由於什麼導致的呢?”
高遠山眉頭一挑,不悅道:“你問我?我要是知道還用得着來找你嗎?”
郭衍笑了聲,“高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既然您不知道什麼原因,那我換一個方式問您好了,您最近……有沒有碰到過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高遠山此刻已經對眼前的人失去了信心,冷笑一聲,“你是想問我有沒有見鬼這種?”
郭衍見他態度突然變化,很不理解,但還是點頭說道:“差不多。”
“沒有。”高遠山瞥了眼靠在牆邊看書的陸聽南,順便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口。
對方的不耐煩讓郭衍愣了愣,不過也正常,對方從進門坐下開始,眼裡就透露出對他的不信任,想來他並不相信鬼神之說,來這裡估計也只是碰碰運氣罷了。
這樣的人他不是第一次碰到,既然對方不相信,他也不想和對方浪費時間。
“高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吧,既然醫院沒辦法檢查出你的情況來,那這事很有可能並不是你生病所導致的。”
高遠山轉過頭來,眼神疑惑,“你什麼意思?”
郭衍說道:“若是你不相信我們,沒關係,你要是覺得我們只是忽悠人的騙子,你大可以從這裡離開,不用在我們這裡浪費時間。如果你真的是想要尋求幫助,麻煩請配合我,可以嗎?”
高遠山的眼神在郭衍和陸聽南的身上轉了轉,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的雙臂重新藏回到襯衫的袖子裡面,“讓我配合可以啊,但我也不是傻子,你們總得拿出點證據來,不然我怎麼相信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想要證據?”郭衍扭頭看了眼陸聽南。
陸聽南會意,合上書本,去倉庫當中拿了些硃砂,盛放在一個小碟子當中,放在高遠山的面前。
“這是什麼?”高遠山疑惑。
“這是硃砂,高先生,你可以拿一粒硃砂放在你的……樹皮皮膚上面。如果硃砂變黑了,說明你的確跟鬼魂有過接觸,如果沒有變黑,說明你沒有接觸過。”
郭衍把小碟子往對方面前推了推。
高遠山半信半疑,拿起裡面的硃砂,還沒放,擡頭問道:“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們的小伎倆。騙我上當,然後坑我錢?”
郭衍面不改色,“高先生,若是不相信,請回吧。”
高遠山看到對方篤定的樣子,心裡其實很沒底,但並沒有回去,撩開袖子,把硃砂放在了樹皮上面。
譁!
肉眼可見,硃砂直接變黑了,幾乎是眨眼間的事情。
高遠山臉色劇變,看向郭衍。
他並不相信,撩開另一條手臂的袖子,又放了一顆紅色的硃砂上去,霎時,硃砂變成了黑色。
他又拿了一顆放在自己普通的皮膚上面,硃砂沒有什麼變化。
“這,這怎麼可能!”他慌了神。
郭衍說道:“高先生,我知道你並不相信鬼神之說,但事實證明,你的確遇到了鬼。”
“遇到鬼?!”高遠山愣神,嚥了口口水。
郭衍問道:“高先生,如果你想讓我們幫你解決你身上的問題,接下來請你認真仔細的回答我的問題,這些問題可能會涉及你的**,若是你不願意告知,我們也不會強求。”
“好吧。”
高遠山盯着郭衍,心裡還是有點不相信,但是剛纔他把硃砂放在手臂樹皮上時,他明顯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還有一種令人厭惡感覺充斥在全身。
他不敢有什麼僥倖心理,只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