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死人肉長大的?這怎麼可能?”我心中嘀咕一聲。
因爲這吃死人肉的家禽活物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僅有記載的幾件事項,還是在古代戰亂紛飛的時候。那個時候各大軍閥、諸侯、帝王之間各有攻守,殺伐甚重。戰事過後,往往殍屍遍野,大部分屍體都沒人處理,附近的老百姓就算想埋也埋不過來,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無數血肉之軀就這麼扔在荒郊野外,任憑烏鴉和野狗隨便啃啄。吃死人的不僅是野狗和烏鴉,就連村中人家所養的家狗和豬也跟着一道吃。經常啃吃死人的豬絕不同於一般的豬,這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啃過死人的豬肥得嚇人,毛光皮亮,就連看人的眼神都冒着兇光。這些豬雖然肥,但知道怎麼回事的人,可一輩子都不敢再吃豬肉了,而且看見別人吃豬肉自己就忍不住想吐。
想到這裡,我又扭頭仔細看了看豬圈裡面那頭肥豬,它雖然肥得不自然,皮毛也黑黝黝的光得嚇人,但是這個年代講究的是和平,哪裡去找那麼多死人肉餵它?這一下,胖哥可是看走眼了。
我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意思是他看錯了。胖子卻滿不在乎,裝作好奇的往豬圈裡面看了一眼,然後操起港腔問道:“我丟你老母,這豬崽真肥。村長啊,這豬是從邊恕弄來的?”
“啥球邊恕不邊恕的,這豬崽子小時候跑進黃溝子裡面去了,還以爲死了,這不,前幾天又跑回來了,不知道在溝子裡面啃球了啥,變得這模樣,嘿嘿!”那村支書聽不懂胖子的粵語,不過好歹還能理解到意思,就告訴我們說這豬剛生下來那會就跑進黃土溝裡面去了,也不知道在裡面是靠吃什麼活下來的,竟然胖成了這樣。
胖子又調侃了幾句,然後夥同村支書進了屋子。屋子裡面已經擺好了下酒菜,大家都陸續坐下。這個時候胖子又發揮了超不一般的調侃水準,將村支書和幾位前來陪酒的老人哄得團團亂轉,這期間我也聽明白了不少事情。
原來那香港來投資修路的富商死了之後,城裡面還派來了幾個警察以及一些考古的專家。由於那富商是自己因爲好奇而被火燒死的,所以案子很快就了結了,那黑鼎也被專家們用直升機運走了。
胖子又變着法打聽了最近村子裡面有沒有陌生人進來,村支書大着舌頭說前幾天有幾個人過來看了離村子幾裡外的空地,說是要包下來種植核桃,留了一萬的定金以後就走了,說是過幾天再來。
問到這裡,事情已經差不多了,胖子就開始裝醉酒了,不一會就縮到了桌子下面。村支書等人一見我們有點醉了,就收拾收拾然後走了。他們剛一走,胖子就咕嚕一下坐了起來,扯下一隻雞腿開始滾眼睛盤算着。
“那肥豬肯定是鑽到哪個溝子裡面去了,裡面有大量的屍體,不然不可能長得那麼壯,從這一點來看,當年坑殺八萬太平軍的典故說不定還他孃的是真的。另外,那幾個包地的人就是道上前來踩點的,他們說不定已經看出了端倪,所以纔將那塊地整個包下。小周,明天你給村支書一筆錢,先將他們穩住,然後我們出去溜達溜達,看能不能找到那古墓的入口。”胖子交待到。
第二天快尚無的時候,我們才起牀。然後就在院子裡面碰到了醉酒晚起正在刷牙的村支書,說這片地我們胖老闆很滿意,要先給他三萬塊的定錢。那村支書一聽樂壞了,牙也顧不上刷了,當下就要叫人出去宰了那肥豬款待我們。我一聽肚子裡面就是酸水上涌,急忙將他拉住。然後按照之前胖子吩咐的話問道:“老哥,我見村子外面咋都是深不見底的坑啊?是不是挖水井用的?”
村支書正在高興頭上,就也沒想別的,說那是從90年代開始,附近接二連三出現的盜墓賊挖的盜洞,說是這片地界上埋有當時太平軍高級將領,墓穴裡面全是寶貝。那個時候沒人管,地上全是盜洞,走路不下心就容易掉進去。不過那墓穴始終也沒人能找到,村子周圍都是黃土坡,往哪看都是一模一樣的土堆子,而且那古墓藏得很深,甚至就連有沒有都兩說呢。
這個時候胖子打着哈欠出來了,村支書一見立馬撇下我迎上前去。這個舉動把我氣得不輕,我纔是出錢得主好不好?
胖子客套了幾句,就問村支書去挖出黑鼎那裡的詳細路徑,以及地形地貌。
村支書還以爲胖子是大老闆的脾氣,喜歡看一下稀奇古怪的事情,當下就說道:“城裡頭那幫子可惡的專家說挖出黑鼎那土坡可能是古時候的遺址,就叫我們繞開了修路,那土坡就在公路邊上往裡走個幾百米。不過你們要去看看土坡倒也罷了,切記不可往土坡深處走。那後面是成片的土堆子,地勢險惡非常,有很多地方都是陷空地洞,在外邊根本瞧不出來,表面是土殼子,一踩就塌,掉進去就爬不出來了。而且地下還有溶洞,極盡曲折複雜,比迷宮還難走。”
胖子說我們就是好奇去看看,分分鐘就回來。另外胖子還交待村支書,說是晚上他要做東,請村子裡面全村老少一起來happy一下。因爲這以後他王老闆就要在這裡大展身手了,到時候免不了要麻煩村民們,所以晚上請村支書多買點好酒好菜,大家一醉方休。說罷,胖子拿出皮包,又扯出幾萬現金,直接砸村支書手上,然後帶着我大笑着離去。
我們沒有開車,只是邁着雙腿拖拖拉拉的朝着那挖出黑鼎的地方走去,胖子也不急,一路上不是放茅就是抽菸睡覺,中間還抽空去一家村民家裡蹭了一頓午飯。原本半個小時不到的路程,我們倆足足墨跡到將近黃昏才走到那土坡處。
此時血紅的夕陽掛在天邊,我們登上了山坡,放眼眺望,只見紅日欲墜,天際全是大片大片的紅雲,整個天空都像被濃重的油彩所染,遠處沒有盡頭的黃土溝壑都在視野中變得朦朧起來,真是蒼山如海,殘陽似血。
胖子嘿嘿一笑,說道:“總算是他孃的找對地方了,這黃土溝壑羣當中必有大型古墓。只不過胖爺我的尋墓技巧還達不到師兄孫國輔的境界,光憑地勢看不出來具體方位,只好等到晚上月上中天的時候,等着他奶奶的月光爲胖爺我指出古墓的方位。”
他剛剛說完,土坡下面就傳來了村支書的喊叫,說是宴席已經準備好了,全村老少都在等王老闆您回去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