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鈴鈴…鈴鈴鈴……”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我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張開雙眼現是牀頭櫃上的手機在響,懶洋洋的拿起手機摁下了接聽放在耳邊,老陳熟悉的聲音傳來:“陳平啊,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感覺好些了沒有啊?”
聽着有些假惺惺的關心,我暗自嘀咕了一聲肯定又有什麼事情了,否則老陳絕對不會是這個語氣。我從牀上坐起來:“養了快三個月的傷早就沒事了,有什麼事嗎領導?”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既然沒事了也該上班了。是這樣,有件案子很是棘手,最近事情又比較多也派不出多餘的人手,否則也不會給你這個病號打電話,我已經給方濤打了電話,你也過來吧,咱們商量一下這個案子。”
“好,這就去。”掛了電話,我知道這將近三個月的養傷時間已經結束。不過說回來什麼事情都不做也的確是夠無聊的。不說別的光是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臉圓了不說,連小肚子都出來了。再這麼下骨頭都要生鏽了,這會聽老陳說有新任務頓時躍躍欲試。
開車快向總局趕,一路上的風景讓我唏噓不已,我這還是受傷後次去五科,那些曾經生過的事情想起來至今心有餘悸,好在一路正常順利到了五科,可站在老楊辦公室門前我還是一陣恍惚,該不會推門進去屋子裡沒人吧?
門被我“吱…”一聲推開,屋子裡面煙氣繚繞,老楊正抽着煙眯着眼,手裡拿着一份資料聚精會神的看,他這副模樣要是不是他手中拿的是文件夾,我真懷疑他在看花花公子雜誌,我剛進來大熊就風風火火的後腳跟了進來。
這小子走的急,差點沒把我撞個跟頭,他站穩了看清了是我嘿嘿一笑:“快進去,再晚了老楊又該威脅扣咱倆工資了。”
我踉蹌向前差點沒摔倒,皺眉看着他:“你怎麼不把我撞死呢?”
老楊擡起頭努力裝出一副威嚴的架勢:“別鬧了,快進來。”
大熊嘻嘻哈哈的拍着我的肩膀走到老楊面前:“領導,又有什麼大案子了?小案子可別找我們哥倆,受不了那刺激。”
老楊瞪了他一眼:“就你廢話多,這個案子蹊蹺的很,你倆又是我手底下最得力干將,我相信只要你倆出馬案子一定會水落石出。”
老楊一說完,我從頭到腳一陣惡寒:“咱還是說案情吧領導,我倆什麼德行你我都清楚,兩個小蝦米可經受不住你老這樣誇。”
說起來我和大熊對老楊的態度實在是有些惡劣,但這幾年相處下來,一是大家混的比較熟了,再有也摸透了老楊的脾氣,他是一個沒什麼架子的人,對我倆也不錯。彼此又經歷了這麼多的古怪的事情,我和大熊就算沒功勞還有苦勞。現在的他在我倆面前不管怎麼擺領導架子誰也不會害怕。老楊也知道這一點,乾脆就跟我們有啥說啥。
老楊苦笑一下:“陳平啊,你怎麼也跟方濤學的這麼沒大沒小的了?好了閒話少說吧,今天叫你們來是因爲涿州林家屯鄉生了件怪事。”
我和大熊坐在他辦公桌前面等待他繼續說下去,老楊抽了口煙把煙屁摁在菸灰缸裡:“林家屯鄉是個不大的鄉,說白了就是農村,這個村子一直都很安詳,可在這半個月裡卻突然有十三個孩子失蹤。當地派出所兩名民警去調查的時候也突然離奇失蹤,當地公安局派出大批警力找遍了鄉里各個角落,但這些人卻像突然消失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現在唯一的線索是一個瘋了的十二歲男孩,他叫李輝,據他們村子裡人說,半個月前李輝和失蹤的兩個孩子一起出去玩耍,天黑的時候李輝回來了,那兩個孩子卻再也沒有回來,而且李輝回來後就瘋了,到醫院的檢查結果是驚嚇過度導致。”
老楊說完,我驚奇的看着他問:“領導,咱們五科什麼時候連這種失蹤的案子也插手了?”
老楊沉默了一下:“如果只是失蹤也用不着咱五科的人去管,但是就在前幾天總局突然生了奇怪的事情,這就不能不引起重視了。而奇奇怪怪的事情一向是歸咱們五科管,這才把你倆叫來。”
“什麼奇怪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大熊瞪着眼問。
“那是因爲咱們五科的人很少用對講機了,就在前天,市區所有值班警察的報話機裡都突然出現一串神秘的信號,仔細聽這個信號竟然是國際上通用的sos求救信號,送的頻率也是極爲標準是通用的三段三長三段,這個信號足足持續了十分鐘才消失。”
老楊說到這我忍不住插話:“我和大熊在分局呆過也用過對講機,領導你要知道無線對講機的噪音是很大的,噪聲和接收信號的強弱、通信距離的遠近以及對講機的品質有很大關係。咱們配的對講機都是老型號,在接收到的信號強時,噪音就小,甚至沒有噪音很乾淨。相反信號弱時,噪音就大。在使用同一對講機接收對方信號時,通話距離近,接收到的信號強,噪音就小;而通話距離遠,接收到的信號弱,噪音就大,甚至聽不到話音。會不會是那個時間段信號弱,所有人都聽錯了?”
老楊搖搖頭:“不會,這段求救信號非常清晰,而且總局派專家查了信號來源,但奇怪的是卻始終找不到信號的來源,而且根據專家說這一段求救信號應該是從一臺老式的報機傳出來的。”
我不太懂這些通訊之類的東西,但還是好奇的問:“報機也能把信號送到咱們對講機的頻率上來?而且還是個老式的報機?”
老楊苦笑一下:“你不懂,我他孃的更不懂,專家怎麼說咱就怎麼聽。這些還不算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好幾個分局的報警電話都接到了奇怪的電話,接線員接通了沒人說話,只有三段三長三段的求救信號,甚至我都接到了這樣的電話。”
我愣了下:“這很簡單啊,你的電話上有來電顯示,只要看看來電顯示不就知道是誰打來的嗎?更何況就算不顯示來電,總局也有監聽專家,也能查到電話的源頭吧?查查不就知道了。”
老楊點點頭:“你能想到的,我當然也能想到,我有個習慣接電話之前要先看一下來點號碼,這個電話來的時候我同樣先看了一下來電號碼,電話屏幕上顯示的只有四位數字
四位數的電話?這怎麼可能?我被老楊說的有些迷糊了,疑惑的問:“現在的電話都是八位數的那還有四位數的?你要說幾十年前我還相信,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四位數的電話號碼。領導,你沒有看錯吧?”
老楊搖頭:“我眼神好的很怎麼能看錯?不光你們覺得奇怪我也覺得很奇怪,接起這個電話,裡面傳來的就是三段三長三段的信號,信號出現的很突然而且很快,信號一過去電話裡就是一片忙音,通話這麼短,總局的監聽專家根本無法找到確切的位置。”
“那你打過去試試不就知道是誰打來的嗎。”一直在聽我和老楊對話的大熊忍不住冒出來一句。
老楊嘆了口氣,斜眼看着大熊:“你以爲我比你笨嗎?我當然打回去了,就是因爲打過去了這件事才更加古怪。”
老楊賣了個關子不在繼續說下去,大熊又偏偏是個急性子的,着急的問:“打過去後怎麼着了?有人接聽嗎?快說啊領導,你可急死我了!”
“這個電話打一次這輩子都不想再打了,你既然這麼想知道打過去聽聽不就知道了嗎。”
大熊站起來:“打就打,有什麼好怕的?”說完開始撥這個號碼,他剛撥我在一旁急忙對他說:“摁一下免提。”
這時大熊已經撥出了號碼,免提一摁下,裡面清晰的傳來的長音,這聲音既不是忙音也不是佔線,竟然是撥通時纔有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屋子裡除了老楊還算鎮定,我和大熊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是一副驚駭的表情。
更讓我倆沒有想到的是,電話竟然有人接聽,聽到“咔!”一聲電話被接起,大熊馬上問:“喂!有人嗎他喂喂了幾聲沒人迴應,大熊見無人說話聲音拔高了幾度大聲的喊:“喂!有人嗎?有人回個話。”
這句話剛一說完,電話突然傳出淒厲至極的喊叫聲:嗚嗚……救…救救…救救我們…”電話裡面傳出的聲音彷彿有無數人在嘶喊,嚎叫,這些叫聲中包含着痛苦和絕望。沒有絲毫生氣。完全不似人類出的聲音,冷漠怪異的喊叫聲聽在耳朵裡讓人從心底裡升起一種莫名的寒意。
喊叫聲中那救命的聲音是一個男人的聲調,只是這聲音冰冷陰寒絲毫感覺不到半點感情,機械單調不說而且他的周圍似乎還有旋轉的風聲,這一刻一股冷氣從我腳底直衝腦門,心裡竟然隱隱生出一股自內心的恐懼。
不僅是我,此時就連神經大條的大熊都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慌忙將電話掛上,然後轉過頭看着我和老楊呆呆的說:“真,真打通了,還有人求救。這個號碼到底是那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