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爬邊作記號,是一種很簡單卻很有效的記號,就是指向我前進的方向的箭頭。頭頂的牆壁距離我只有十幾公分,爬得非常的吃力,我覺得我都要虛脫了,以至於我完全沒有發現路是傾斜的。
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爲傾斜度越來越大,我實在是阻止不了自己往下滑的體。oh,mygod!我這是要滑到哪裡去啊!
我表示很是擔心,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樣滑行可比我慢慢的爬要省力也要快得多。但是撞到牆的時候一定會很疼吧。
後來我才發現,我的這個擔心是多餘的,因爲我沒有撞到牆,而是撞到了一個墊子上,我擡眼看去,發現那個人也正在看着我。居然是丁城諾,我激動的都要哭了。
不對,丁城諾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可是千年前的荒原!他不會立馬變吧,這可是有前車之鑑的!想到這裡,我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往旁邊挪了挪。剛剛爬了那麼久,還鑿了那麼久的牆,我的體力早就消耗殆盡了。
"嶽薔!真的是你嗎?"丁城諾說道,似乎也很激動,"我找了你好久,把整個城堡都翻了個遍。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其時丁城諾是坐在地上的,也扶我坐了起來。
聽了丁城諾的話,我深感內疚。他那麼關心我,我還一直都在懷疑他,真的是太過分了,幻境裡的那一切又不是他的錯,我怎麼可以把那些歸集到他的上呢!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的特異功能是什麼。便問他道:"你的能力是什麼?"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丁城諾說道,似乎也很是爲難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是爲什麼突然想到了方遠,他是巨力,是黑袍,而他是丁玲的舅舅,丁玲是丁城諾的乾妹妹,他們聯繫這麼緊密,那丁城諾……
想到這裡,我便直截了當的問丁城諾道:"你是黑袍對吧?!"其實我很想得到他的否認,可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的回答居然是這樣的。
他說:"什麼?什麼是黑袍?"似乎完全不知,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在裝傻,我很生氣,但還是解釋道:"黑袍就是具有直接殺傷力異能的一族!"
"直接殺傷力?"丁城諾疑惑的重複了一遍,似乎是真的完全不知道我在講什麼。
這怎麼可能!我繼續解釋道:"像慕容景那樣的讀心術就是沒有直接殺傷力的,屬於白袍一族。而方遠是巨力,具有直接殺傷力,便是黑袍一族。"
丁城諾似乎是有些明白了,哦了一聲,之後似乎是在思考,然後說道:"我這能力也不知道是白是黑啊!"
"你什麼能力?"我問道,心裡竊喜,他似乎是準備要告訴我了。
"如果不告訴你,你是不是以後都不會相信我了?"丁城諾沒有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一個問題,見我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我的能力是能夠讓人完全的服從我的命令,即使是讓他去死,他也只能服從。"
"什麼?居然還有這樣的能力!那不是天下無敵了!"我驚訝道。
丁城諾笑了笑說:"不是的,這種控制會受到很多條件的限制的。"原來如此,我終於有些明白了,沒有什麼特異功能是十全十美的吧,讀心術不也讓慕容景很苦惱嗎!不過丁城諾的這個能力還真的是難分黑白呢。
"你從哪裡聽說的黑袍白袍這種說法?我倒是從未聽過呢!"丁城諾問道,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
我只得實話實說道:"從《荒原》還有慕容景的祖先那裡聽說的。"
"荒原指地是什麼?還有什麼慕容景的祖先?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啊!"丁城諾滿臉疑惑的說道,他向來聰明,什麼都懂,我還是第一次我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呢。
我很興奮的解釋道:"《荒原》是一本書,寫了一個關於一千年前的荒原的故事。慕容景的祖先是我之前遇到的一個會讀心術的人。他們還讓我幫他們封印藍水晶呢。"
"封印藍水晶?開什麼玩笑!藍水晶的能量沒有了,荒原便會消失的!"丁城諾聽到我的話之後趕緊反駁道,似乎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因爲黑袍佔領了荒原,爲了防止黑袍跑到普通人類的世界裡爲非作歹,便要封印藍水晶削弱黑袍的力量啊!"我繼續解釋着。
"荒謬!這些都是誰給你說的!?"丁城諾說道,一副很無語的樣子。讓我很受傷啊,我是說錯了什麼嗎?
"藍水晶如果被封印的話,荒原便會消失,很多人都會因此而喪命的。"丁城諾解釋說道,"而且藍水晶是不可能被封印的,要封印藍水晶起碼要有和藍水晶旗鼓相當的力量才行,而這種力量,目前爲止尚未發現。"
"藍水晶不是曾經被封印過嗎?一千年前就是封印了藍水晶才阻止了黑袍啊,荒原也正是因爲這樣才變的死氣沉沉的啊!"我爭辯道,完全混亂了。
"你小說看多了吧,誰給你說藍水晶被封印過的?荒原也不是死氣沉沉的吧,只是爲了防止藍水晶出意外而設置了很多的機關陷阱之類,其實也就是針對外人。我們世世代代守護者是可以來去自如的。"丁城諾說道,徹底的顛覆了我對荒原的印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好混亂!
我們都沉默了,因爲我需要時間來理清頭緒,他也沒有來打擾。
丁城諾說他是荒原的守護者,是守護藍水晶的嗎?那他對荒原的歷史不可能一無所知,但他卻完全不知道白袍和黑袍,更是否認了封印藍水晶之事,這是爲什麼呢?
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有一方在說謊。
《荒原》是我意外所得,我看了很多遍,裡面的場景設置,故事節活靈活現,似乎是毫無漏洞。而且之前在城堡裡遇到的那些人也都知道那本書,所說的節也與《荒原》描述的相似,雖然故事的發展有點不一樣,但總體還是差不多的。沒有那麼巧的吧。
可是丁城諾卻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他在說謊?他有什麼必要說謊呢?難道他真的是野心勃勃的黑袍一族?有這個可能。
"你想清楚了嗎?"丁城諾很是溫柔的問道,他還是那麼關心我,那麼體貼,可是我還是在懷疑他,或者說也許我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
"方遠是怎麼死的?"我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便問他道。
"他是自殺的。"丁城諾說道,很遺憾的語氣,"我也一直很欣賞他,可是至今我都不知道他爲什麼要自殺。問世間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誒?什麼?爲?"我詫異道,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他深深的癡戀着丁玲,無法接受丁玲的死便對我死死糾纏,他總覺得我能夠救丁玲。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我也實在是無能爲力。丁玲死了,他也不想獨活,所以才自殺了吧。"丁城諾如實道來,意料之外卻又在理之中。方遠居然是爲自殺,這個我還從來沒有想過呢。
"那丁玲又是怎麼死的?你們不是荒原的守護者,來去自如的嗎?"我繼續問道,雖然有點咄咄人,但是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機會,我可不想錯過,我想知道的事還有很多呢。
"我們丁家是荒原的守護者沒錯,方遠也是,可是丁玲不是。你應該也發現了,丁玲是沒有特異功能的。她也就去過那麼一次荒原,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一次,荒原的況你也應該有所瞭解了吧。等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丁城諾耐心的解釋着,毫無破綻。
"那廖暢呢!你怎麼可以利用她去殺人?!"說到這裡我的緒很是激動。
他見我緒激動,也激動了起來,說道:"我從來沒有利用過廖暢做過任何事,更別說什麼殺人了,太荒謬了!誰給你說的?"
這……
是這樣嗎?該死的慕容景騙了我嗎?我居然相信他,真是腦抽。現在可解釋不清楚了,丁城諾一定會很難過吧,我居然一點都不相信他。一直以來他都那麼的照顧我,無論發生什麼事,都鋌而出幫我解決,我卻這樣對他,我也太戳了吧。
"沒事的!"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我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邊的,你有什麼疑問我也會隨時爲你解答。"說完還無比溫柔無比堅定的看着我,我的心臟怦怦怦的跳了起來,這是他給我的承諾嗎!?
"你除了能控制人,還能控制別的嗎?"我因爲緊張便想轉移話題,而且他的這個能力真的是好神奇,我很好奇呢。
"當然可以,那天那輛公交車便是我讓它停下來的。"丁城諾答道。
"誒?"我驚歎一聲,"那也太無敵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個能力基本上是不用的,太消耗能量了,用多了很可能會導致快速的腦死亡的。"他說道,更讓我驚訝了,看着他的眼裡多了一些什麼,他爲了我說的一句話,居然冒着死亡的危險去制止公交車。這是爲什麼呢?他不會是喜歡我吧?怎麼可以對我這麼好呢?!
"我帶你離開這裡吧,以後不要再自己一個人來這裡了,很危險的!"丁城諾提議道,聲音無比的溫柔。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你是在睡覺嗎?"我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便問道。
"是啊!這個混沌空間裡充滿了危險,而且在這裡我們的特異功能都會消失,變得跟普通人一樣。但是無論受傷多麼地重,睡一覺就會好了,一切就像是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丁城諾解釋着,我更加的驚詫了,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那什麼超自然力呢?"我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道,雖然超自然力什麼的不靠譜,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怎麼都死不了啊。
"什麼超自然力?"丁城諾疑惑的反問。我才終於接受了事實,超自然力應該也是騙人的。但是我的眼前還是有一層紅霧啊,紅眼應該是真的吧。
"哦,對了,你照照鏡子吧,可以幫你去除紅眼,這樣你就不會再看到奇怪的東西了。"丁城諾說完,掏出來一個小鏡子遞給了我。希望徹底的破滅了。
我開始明白了剛剛那個密室上的壁畫的意思了,那是在給我們提示。那個奇怪的手拉手的儀式,應該是讓你擁有紅眼的,然後你就會看到之後的那些場景了,其實都是騙人的,只要照鏡子紅眼就能消失。只要睡覺,所有的傷害都會消失。可是第一幅圖是什麼意思呢?
"這裡應該還是有人住的吧,不會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假象吧。"我突然想到在我還沒有擁有紅眼的時候,也看到了人,也就是抓我進城堡的那些人。這又是怎麼回事?
"嗯。"丁城諾解釋道,"他們是活在混沌空間的人,不死不滅,甚至不需要進食,也是荒原的守護者。但是荒原很少人來的,他們很無聊便開創出來了這麼一個遊戲,首先讓你擁有紅眼,這樣你就會陷入一場自己的潛意識營造出來的場景裡面,他們就可以在一旁看好戲了。"
我徹底的無語了,原來我之前經歷的那麼多的苦痛都只是因爲他們太無聊了,想看我演戲啊!太過分了!這羣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人。我也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我會看到一千年前的荒原古堡了,都是《荒原》惹得禍!
"我們該走了!"丁城諾看了看錶說道。我這才注意到他帶的是電子錶,據說電子錶在這裡是不受干擾的,好吧,我表示我很無知。不過有了經驗,我下次就知道了。nonono!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再也不來荒原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