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大家都沉默不語,楊文甚至打起了瞌睡,李詩文見狀,喝了一口水,說道:“真是悶,不如我講個段子給大家聽聽吧,關於黃皮子的。”
“好啊好啊!我最愛聽段子了!”何思宇說道。
黃皮子很邪的,這個故事是我親眼所見的,有些是媽媽講給我聽的,我的姥姥年輕時候打過黃鼠狼。
被黃鼠狼魔了一輩子。一天姥姥聽見鄰居家的劉嬸說:大娘有隻黃鼠狼跑你家雞窩裡了。姥姥家的鄰居曾大娘說,把下面口打開用袋子堵住,在上面用棍子攪黃鼠狼跑進袋子裡了,被姥姥幾下摔死了。第二天鄰居家的劉嬸就犯病了哭着到我姥姥家裡鬧,說:你們家也有兒有女,你把我孩子殺死了我也讓你不好過。
一會曾大娘也來了,三個女人一會哭一會鬧。四五個大老爺們都沒拉開。
“後來呢?”何思宇問道。
“以後這三個人就經常犯病腿疼腰疼。一犯病嘴裡說胡話天兵天將之類的,別人對曾大娘說:走過多少條河,翻過幾座山,黃皮子就攆不上了。一是曾大娘就回山東老家,在老家一犯病就說你把我帶到這麼遠我想家啊,經常不吃不喝,回來之後我媽媽見到她瘦的像皮包骨,沒過幾年過世了。劉嬸也是把腿摔折了,在家裡癱瘓了5年後死的。姥姥82歲的時候雪天路滑把腿摔斷了,接到我們家伺候。130多斤的身體瘦到80多斤,有一次姥姥犯病我敢上了,我做到姥姥的牀邊輕輕和媽媽說黃皮子有那麼厲害嗎?這時候躺在牀上的姥姥,用雙手一下抓住我的肩膀瞪着眼睛:你看我厲害不厲害。嚇的我魂都沒了。姥姥癱瘓牀上一年了,吃飯很少很少。
哪來這麼大的力氣,一下從牀上做起來。平時坐起來都要人扶着。“李詩文說道。
“真的有這麼邪嗎?”何思宇問道。
“當然了!”老韓頂上了一支菸。
“記得那是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大概是兩三歲的樣子,我的叔叔前兩年出過車禍,頭骨碎裂,還好搶救了過來,裝了個假頭骨,但從那以後神經就比較衰弱,而按照老人家的說法,神經比較差的人抵抗力就差,從而容易被黃大仙給迷上。有一天下午,爸爸他們正在打麻將,我大姐就連哭帶跑的闖進屋裡面說:二叔二叔快去看看,我三叔犯病了,嗚嗚……我爸爸他們一聽,趕緊下炕,我也就跟着去了三叔家,因爲人小跑得慢,等我跑到的時候發現應經亂作了一團了,發現爸爸還有村裡面的一個小夥子(村裡面叫營兒,接下來就簡稱營兒)已經和我三叔摔在一起了,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平時力氣很小的三叔,爸爸和營兒兩個人居然都摔不過,摔了好久從院子裡面一直摔倒屋裡炕上,這時一個老人過來了,看見了就說,掐他人中。我爸爸一聽連忙騰出個手來把三叔的人中一掐,三叔立刻就老實了下來,再也掙扎不動,並嘴裡面一直叫好疼別掐我鼻子,等把三叔制服之後就開始詢問起來,此時已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被黃大仙迷住了,所以直接開門見山就問:你在哪呢?三叔:不能告訴你們。爸爸:那你說你往這幹什麼來了?三叔:這也不能說。我爸爸一聽就火了,直接對這旁邊的人喊:去拿針來。一會針拿來了,我爸爸拿着針對三叔說:你說不說,不說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你不要覺得我兄弟神經弱就好欺負,大不了就拼個你死我活的。三叔一看我爸爸也是個很角色就趕緊說:好好好,我說,你們村子西頭有一家有個老孃子明天要死了,我是來鋪路了。我爸爸一想那不就是說我的後奶奶嘛。趕緊就問:明天什麼時辰?三叔:天機不可泄露。爸爸:哪能不能寬限幾天?三叔:不行,我會折壽的。爸爸:那既然說不通幾天你就不要走了,就等着我們把你找出來吧。三叔一聽有點急了,連忙說道:那好那好,頂多寬限兩天。我爸爸一聽,夠張羅後事了,就說道可以。然後就開始問:你在哪呢,我們把你叫醒。三叔先是騙我爸爸說是在我爺爺家的豬圈,我和我爸爸去找沒有(大家不要說我膽大,其實我是膽小,不敢在三叔家呆着了只能跟着我爸走,呵呵),又說在村西頭的一家水井裡面,又去看也沒有。再回到三叔家屋裡,另外一個老人說話了:他頂多在離着一百米的地方。我爸爸一聽就再次拿針問道:你到底說不說,現在說的話一會給你燒柱香,不說我就動真格的了。三叔一聽,趕忙說:我就在這院子最西邊的廂房裡面。我爸爸一聽,拿着手電到廂房外面一照,一個渾身漆黃的黃鼠狼正站在窗臺上,被手電一照,猛然嚇了一跳直接就跑了,我們回到屋裡面一看,我三叔已經坐了起來,看着一屋子的人,很納悶的說:這都是幹啥呢啊,來,招呼人打麻將……
當天晚上我爸爸在我爺爺家院子裡面點了三炷香,兩天後我後奶奶就去世了……
現在想想,這事真是懸啊!黃鼠狼這玩意太尿性了。“老韓擦了擦頭上的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