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縷縷肉眼可見的靈氣繚繞,難以察覺的寒意,卻是令得整個房間溫度都是降低了不少。
仔細看去,白奕所盤坐的木牀之上,居然是泛着一層亮晶晶的冰霜,陽光照射在上面,升騰起嫋嫋水汽,頗具朦朧之感。
白奕的胸膛有規律地起伏着,一團團的濁氣順着白奕的鼻息不停的被送出,然後充斥在房間內的靈陰之力,再次隨着白奕的呼吸,一起鑽了進去。
因爲有殘玉和風雪令的輔助,所以白奕在吸收靈陰之力這方面,倒是沒有太大的阻礙,只是這個過程,頗爲的漫長。
不知過了多久,隨着房間之內最後一絲靈陰之力被白奕徹底吸收,他的體內便是傳出一聲低沉的聲響。
“剛剛好!”聲響過後,白奕睜開眼睛,喃喃自語了一句。
因爲之前突破靈陰境的時候,用掉了不少寒潮,所以白奕在這次修煉之前,和天衍一起規劃了修煉所用的寒潮,所以這個計算,倒是很準確。
“突破了?”白奕剛說完,還沒來得及感受身體的變化,耳邊便是突然響起了連城的聲音,回頭一看,纔是發覺連城早已經坐在桌子旁邊。
“你什麼時候來的?”白奕有些措手不及的問了一句。
同時又在心中,將天衍罵了狗血噴頭,自己在修煉,連城能夠無聲無息的來到自己的房間,這傢伙肯定要負責。
“你還說呢!”連城撅着小嘴,一臉的不高興,“說好了昨天我來接你,結果到這一看,你根本就沒修煉完畢!”
爲了怕打擾到白奕,連城硬是從昨天晚上等到了現在,忍住沒有出聲,這對於她來說,已經算是一個不小的考驗了。
“我這也不是爲了增加一些獲勝的把握嗎?”白奕只能陪笑道,“你看,因爲你的辛苦等待,所以我順利突破到了二階靈陰!”
聽到白奕說起這個,連城的臉色纔是稍有緩和,道,“不過你這傢伙也真奇怪,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突破一層!”
“要是可以的話,真想把你的身體解剖開來,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連城一臉的惡趣味。
“呵呵!”對此,白奕只能報以微笑。
“不跟你閒扯了,時間也不早了,趕緊走吧!”連城看了看窗外,不由分說,一把拽住白奕的手,出了房間,便是朝着一個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兩人大約疾馳了數十個呼吸,便是趕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宮門之前,在這裡,早已是人馬肅立,數千士兵身披重甲,即便隔着很遠的距離,也能從上面感受到一股極爲強烈的肅殺之意。
數千士兵排成一字長蛇,在其最前端,一名中年男子端坐於一匹黑鬃馬之上,眉宇之間,不怒自威。
在其後面,則是分別有着十幾個穿着樣貌各異的少年,其中兩人還牽着兩匹空馬,想來就是爲白奕和連城準備的。
“城兒,你又遲到了!”看着臉上還未完全褪去的潮紅,中年男子道,只是這語氣之中,聽不出絲毫責怪之意。
“還不是因爲這傢伙!”連城一把丟開白奕的手,撇了撇嘴。
“唉,不得無禮!”中年男子說了一句,然後將目光望向白奕,笑道,“這位小哥便是小女口中的白奕了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皇帝陛下謬讚了!”看到中年男子這麼客氣,白奕連忙回禮道。
“鄙人連戰,若是小哥不介意的話,可叫我一聲伯父!”中年男子笑道,“待會之事,可還要多多倚仗小哥了!”
“不敢!”白奕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道,“小子一定竭盡全力!”
“這樣,時間也不早了,小哥還是先上馬,詳細的細節,就讓城兒在路上將與你聽吧!”連戰依舊是笑道。
“恭敬不如從命!”白奕抱了抱拳,便是翻身上馬。
“這是我三哥,名叫連炎天,實力是三階靈陰境,由他擔任和我們一起戰鬥的另一個名額!”白奕剛坐穩,連城便是上來指着一名少年道。
“連兄!”看着一頭火紅色長髮的少年,白奕習慣性的打了一聲招呼,對方也是禮貌的回以微笑。
“既然人都到齊了,傳令下去,出發!”白奕剛和連炎天打了個照面,連戰便是對着旁邊的副將道。
“屬下來遲,還望陛下恕罪!”就在連戰的命令剛下達之後,一聲極不合時宜的高聲,便是自遠處響了起來。
循聲望去,只見從那裡浩浩蕩蕩的行駛過來一隊人馬,聲勢居然是毫不弱於連家這邊,而且高舉着一面鮮紅的旗幟,書寫着一個極爲囂張的雲字。
而在最前端,行駛着一架極盡奢華的馬車,上面端坐着一個與連戰年紀相仿的男子,剛纔那聲,正是此人所發。
“討厭的傢伙!”看清來人,連城眼中,絲毫不掩飾厭惡之意,就連連戰的眼中,都是閃過一絲隱晦的忌憚和不滿之意。
“那是誰?”看着連城的表情,白奕忍不住問道。
“還能是誰,雲家的那羣討厭鬼唄!”連城厭惡道,“最前面那個人,就是現任雲家家主,雲鶴天,實力與我父皇不相上下,都在七階靈陽境!”
說到這的時候,連城的語氣之中,明顯有一絲忌憚。
厭惡歸厭惡,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雲鶴天,的確有囂張的資本,否則的話,就算有先祖的遺訓,他們也不必如此忌憚雲家。
“雲鶴天!”白奕牢牢的記住了此人的一切信息。
畢竟,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很明顯是在和雲家對着幹,而且從連城的描述和自己之前與雲海山的衝突來看,這些人的肚量,明顯是很小的。
而就在白奕這麼想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一雙目光正在盯着自己,擡頭一看,纔是發現,那人正是雲海山。
看着對方那股極具挑釁的目光,白奕直接將其無視了去,雲海山在他的眼裡,充其量只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根本不用去在意。
“不妨,既然雲王已經來了,那麼我們便一起前往祭天大典的地方,如何?”連城擺了擺手,顯得極爲大度,對於這雲鶴天的態度,幾乎是充耳不聞。
“陛下有旨,臣自當惟命是從!”雲鶴天裝模作樣的應了一聲,眼中卻是閃爍着一絲狡詐,道。
“只不過,敢問陛下,是否還記得祖約?”